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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调我弹——人为什么活着

(2020-04-19 13:3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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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分类: 低头斋笔记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最早由柏拉图提出的这三问,据说成了哲学的终极问题。总有人提这样的问题。再简化一下,我觉得就是,人为什么活着。

此前我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是认为这个问题太无趣;也许是认为这个问题太绝,是个绝题,类似于哥德巴赫猜想,得由绝人来回答。我以为这样的人还未出现,因为我还没有看到过令我折服的答案。也有可能我缺知少识,有关真理已照亮过无数人的生活了,我却还在拿狗眼去探索。这太有可能了。不是吗,大部头的哲学著作我一部也没看过。

突然有一天,似乎有个答案在浑浑噩噩的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似乎是在在梦中,一激灵,瞬间醒来,又瞬间睡去。于是我有了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的兴趣。我自然不是那个几千年才出现一个的绝人,所以以下想法只能算千千万万个弱智的答案中的一个。我并不想用我的答案去教育别人,只想说服我自己。在我看来,好多有关说法让我倒胃口,原因就在有教育人的嫌疑。说来奇怪,临到人生的谢幕阶段,这个无聊的考问居然开始苦恼我。因此,即使对自己的智力不抱希望,我仍然冥思苦想了好些天,以让中年后生活得到宁静——不引经据典,不学习格言警句,全靠自个儿的脑袋瓜,有用没用、可笑不可笑都是它。

言归正传。

首先,我想,活着是不可选择的。我都不想说生命是父母给的——这里边的道理应该是可以想明白的,不需要一个千年一遇的绝顶脑袋——与其说生命是父母给的,不如说生命是上帝(老天、造化等)给的。上帝让我成为一个活着的人。

而所有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后,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所谓趋利避害,就是怕死要活,所有生物概莫能外。

可人又不同于其它生物。人不是很得意为人吗?是的,人高于其它生物的地方,在人有时能超越本能。人在本能之外,又发展出了许多玩意儿。如,吃不了的肉做成肉干,被某人拥有,成为财富。然后,财富的形式越来越多,牛羊、土地、房屋、金银、珠宝、股份、车及车位、历史(古董)、智慧(艺术品、技术专利),等等等等。最直接的财富是钞票,最不可思议的财富是人(奴隶和妻妾)。财富还可以转化为权力。权力和财富可以互相转化。这一切造成了个体的人之间的外在差异越来越大。

大多数时候,人外在的条件决定了其内心的感受。

内心感受很重要。人还发明了文化。有了文化,人的内心感觉越来越细腻,幸福和不幸的感觉空前丰富多彩。这样,趋利避害就不仅仅是死与活的问题了。在人,死与活更多地表现为追逐幸福、躲避不幸。

什么是幸福呢?有人认为扬名立万流芳百世最幸福,所以一头扎进事业中;有人认为做爱最爽,所以老是沾花惹草;极少数人认为为人民服务最幸福,就默默无闻地当牛做马;绝大多数人认为财富越多越幸福——可不是吗,名誉和性事都是可以买卖的——所以绝大多数人民主要在为钱忙活。

于是说人活着就是为钱就成了最普遍的人生真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点不说明广大人民群众愚笨、境界低,这都是从实际生活的惨痛教训中总结出来的。连世界各国的领导人都把这作为治国的基本道理,也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民的愿望无非如此嘛。大家不停地为财富忙碌,无非是要让日子越过越好,为了过得好,死的风险都能承担。人活着就是为了过得好一点,这简直是经不起推敲无理粗暴到弱智了,却有点接近我的结论了。

通过我有限的智力,严肃认真地思考的结果是:人不可选择地成了“活着”,不可能违背本能的缘故,又不可选择地继续活着,不可选择地把寻找幸福作为自己活着的终极任务。

当然,也有不守规矩的。有人感觉极不幸福,不幸福到绝望,便超越了本能,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有人把几个不可选择的顺序颠倒了,愿意以生命去换取声名。这些不守规矩的极少数,不足以动摇我的看法。

一句话:人活着是一种宿命,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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