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请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英语老师

竺玲觉得穆云的话虽然言辞尖刻，但是却在情理之中，决定抛开私心杂念，作为班长担负起自己对全班、对社会的责任。从那时候起，竺玲几乎天天来上晚自习，并作为一个义务辅导员，把自己多年来自学英语的经验和体会用讲座的形式讲给同学们听，还不厌其烦地为同学们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排忧解难，深受全班同学的欢迎。

竺玲开办的讲座有：“巧记英语单词”、“不定冠词ａ、an的用法及常见错误辨析”、“谓语及非谓语动词的时态、语态、语气和主谓一致性”等等。

穆云是预备党员，班级里成立团支部，她被推选为团支部书记。本来竺玲不打算参加团支部活动，穆云不让，说他是班长必须参加。团支部要举办新年歌舞晚会，竺玲对于唱歌、诗朗诵倒也驾轻就熟，但是穆云却要和他一起跳舞，说是班长、团支书率先垂范，带个好头。竺玲从未跳过舞，恳求穆云另选别人做她的舞伴。穆云说她不会选别人，偏选他。穆云暗地里告诉竺玲：班里有几个男孩象苍蝇一样老叮住她，她讨厌死啦，拉他跳舞做挡箭牌，可以甩掉那几个讨厌鬼。

竺玲笑了：“任何人都有爱你的权力，你也有拒绝他们的自由。你大度些，不要匆忙做出决定，慢慢和别人相处，别吝啬自己的爱，你已经是一个大姑娘啦，要懂得正常和别人相处，从容面对。”

穆云说：“说得容易，怎么从容面对？竺哥，你喜欢卫津姐，也喜欢过我姐。我也喜欢你，但是你喜欢过我，关注过我吗？”

竺玲感到很愕然：“穆云，你又胡说什么？”

穆云反唇相讥说：“我才没胡说来，人家说句真话，你就堵人家的嘴，说人家胡说。你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从容面对哪？”

……

竺玲拗不过穆云，不得不做了她的舞伴，以后学校每举行舞会，穆云总拉着竺玲去跳舞。不管在校园里还是大街上，只要是穆云发觉有讨厌鬼尾随其后，穆云总要拉过竺玲和他挎起膀子来。

竺玲尴尬极了，对穆云说：“穆云，你这是干么？老这么拉拉扯扯的象什么样子？”

穆云一点也不生气，坦然自若地说：“象什么样子，象是一对恋人是不是？你从容面对啊，别吝啬自己的爱？不管你和谁结婚，反正你都是我的姐夫，怎么还这么小家子气，不见大方？”

……

一天上语音、语法课年纪大的杨老师没来，却走进来一个年青漂亮的小穆老师。竺玲一眼就认出这个老师居然就是穆雪。

“Good morning , Class ！（同学们好！）”

“Good morning , Teacher ！（老师好！）”

“My name is Mu Xue，Miss Mu . Mr. Yang was ill. From now on, I’ll take place of Mr. Yang to give your class English lessons. Today，let me talk about how to learn English well. 1. Don’t be afraid of making mistakes. 2. Be an active learner. 3. Learn through use. …… In a word, practice makes perfect .（我叫穆雪，你们叫我小穆老师好了。杨老师病了。从现在起，我接替杨老师给你们班上英语课，今天我们谈谈怎样才能学好英语。一、不要怕犯错误。二、做一个积极主动的学习者。三、在实用中学习。……总而言之，熟能生巧。）

Now，let me introduce my English teacher Mr. Zhu，your monitor Comrade Zhu Ling to you . ( 现在，请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英语老师——竺老师，你们的班长竺玲同志。)”

一下子全班的目光都转向了竺玲，穆雪继续说：“竺玲同志是我的英语启蒙老师。我的英语语音、词汇、语法的基础知识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他说运用好英语学习过程中‘理解、记忆、应用’三个基本环节，依靠反映英语水平整体素质‘听说读写译’五个方面基本能力的全面发展，才能真正学好英语。他总结了学习英语的一些窍门，巧记英语单词，并强调坚持不懈，要有滴水穿石精神。他说一巧一实两方面结合得恰到好处，才能应用英语词汇这把钥匙，打开英语学习的大门。他还给予了我多方面的帮助，我很感激他。请竺玲同志站起来，我要当面说一声：谢谢！”

在众目睽睽之下，竺玲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他的脸都红了，似乎结巴起来：“我……我没做什么，这都是杨老师自己努力的结果。“

穆雪毕恭毕敬地向竺玲鞠了一个躬，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竺老师，谢谢你！“

霎时间教室里响起来雷鸣似的掌声。

……

当天晚上穆雪、穆云姐妹俩都来到了邳县邮电局竺玲的住处。

竺玲说：“穆雪，你到这个学校来当老师教我们英语，你信上怎么也没说过？”

穆雪说：“我有说的必要吗？你怕得罪卫津姐，根本不回我的信。好在穆云和你在一起，你的情况我都知道。竺哥，我要听你说句实话：即便卫津姐不和你结婚，你也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竺玲说：“穆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完全是为了你好。“

穆云说：“姐，竺哥本想快刀斩乱麻，斩短你的情丝。我已经数落过他自私了，你就不要再逼他啦！过去他是我俩的老师，现在你是我和竺哥的老师。师生之间近在咫尺，你还怕他拒你于千里之外吗？”

穆雪说：“咫尺天涯这也难说。我总觉得：自从我把卫津姐的原话捎给竺哥，卫津姐就象一道无形的墙横在我和竺哥之间。我并没有阻碍他们的选择和结合，我只不过在等待最后的结果，那怕这对我永远是一个梦。”

穆云说：“姐，任何人都有爱的权力。卫津姐和竺哥也许结不成婚，只不过是要报复你。只要你对竺哥真心实意，你还怕没有机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竺哥哪怕是一块铁一块石头也要被你这三味真火烧化啦！”

竺玲很尴尬也很无奈地说：“穆云，你尽胡说八道些什么？”

……

没多久，人们就觉得竺玲和穆雪、穆云姐妹俩的关系微妙起来。每天晚自习后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穆雪总借口有英语教学上的问题要和竺玲探讨，和穆云一起到竺玲的住处来，由于是教学上的事又是姐妹俩一道来，竺玲不便回绝。每逢星期六晚饭或星期天中饭，穆云总要竺玲和穆雪轮流请客，竺玲也只好依了穆云。学校每举行舞会，穆云、穆雪也总拉着竺玲去跳舞。竺玲的衣服、被褥也总是穆雪、穆云星期天来洗。一开始竺玲总感觉尴尬、别扭，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

……

一天卫步明到邳县邮电局检查技改和设备更新换代的事，无意听说竺玲住在邳县邮电局，晚上敲门进来，竺玲和穆雪正在探讨英语教学上的问题。竺玲见到卫步明，心里倒是猛然吃了一惊。

“大叔，怎么是你啊？请坐！”竺玲让卫步明坐下，并沏了一杯茶递给他。

“我到邳县邮电局调研技改和设备更新的事，听说你住在这儿，顺便来看看。这位姑娘是谁啊？”卫步明望着穆雪问。

竺玲平静地说：“这是教我们英语的穆老师，来给我辅导英语的。”

卫步明说：“英语高考状元还需要老师来辅导英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穆老师不会就是你和津津给我说过的那个穆雪吧？”

竺玲沉默不语，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显然有些慌乱。

穆雪倒是很坦然，她主动把话接过来说：“我是穆雪。大叔，你是不是卫津姐的父亲——卫局长？卫津姐最近情况怎么样，她好吗？”

卫步明说：“我是卫津的爸爸，卫步明。穆雪，容许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和竺玲、卫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总插在竺玲和卫津之间，卫津总为这件事寝食不安，卫津也快三十岁了，又是我和她妈身边唯一的孩子，情感和个人问题总不能老拖着，总该有个了断吧？”

竺玲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了，连忙向前解释说：“大叔，你误会穆雪啦。我和穆雪只是普通朋友，现在她是我的英语老师。就是卫津嫌弃我了，我也会履行承诺，绝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穆雪说：“大叔，我从来没有阻碍过卫津姐和竺哥他们的选择和结合。我承认我喜欢竺哥，但是他只认我是他妹妹。卫津姐要竺哥到她身边来，并要竺哥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在这儿教书，竺哥在这儿学习，咫尺天涯，这不现实也不合乎情理啊？”

卫步明没有答穆雪的话，改变话题问竺玲：“你的高考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考南京邮电学院呢？”

竺玲说：“我三个志愿都填报了南京邮电学院，县教育局招办并没有把我的资料向南京邮电学院投档。地区教育局规定：30岁以上的考生及带薪上学的人不管成绩如何，只能被徐州师范学院师专班录取，以解决徐州地区师资严重缺乏的燃眉之急。”

卫步明说：“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情况及早告诉我和俞叔叔呢？”

竺玲说：“推荐上大学的事，我和卫津已经被俞叔叔狠狠训斥了一回，再说我也不愿意麻烦人走后门。即便如此，以后我也可以凭自己的实力考邮电学院的研究生。”

卫步明激动起来：“你这个混小子象是脑子进了水，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这叫什么走后门？你高分报考南京邮电学院，既是英语高考状元，又是邮电学校高才生，还有电信机务的实践经验，到邮电学院深造是再合适也不过的事，这才叫为国家挑选人才！高考刚刚恢复，各个部门协调差，制度上不完善有缺陷，你以为我是出于私心，我是为国家感到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