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组金阿洁: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一三〇》鉴赏
(2015-09-27 17: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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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原文:莎士比亚
My
Coral
If
If
I
But
And
Than
I
That
I
My
十四行诗一三〇
译文:梁宗岱
我情妇的眼睛一点不像太阳;
珊瑚比她的嘴唇还要红得多:
雪若算白,她的胸就暗褐无光,
发若是铁丝,她头上铁丝婆娑。
我见过红白的玫瑰,轻纱一般;
她颊上却找不到这样的玫瑰;
有许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欢,
我情妇的呼吸并没有这香味。
我爱听她谈话,可是我很清楚
音乐的悦耳远胜于她的嗓子;
我承认从没有见过女神走路,
我情妇走路时候却脚踏实地:
可是,我敢指天发誓,我的爱侣
胜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女。
诗歌鉴赏
莎士比亚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戏剧家。在诗歌方面,除了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和《鲁克丽丝受辱记》外,最大的成就就在十四行诗的创作上。莎士比亚在1592—1598年间写了大量的十四行诗,其中多数与骚桑普顿伯爵有关,另一些则主要写给一位深肤色的女子,而这首《十四行诗一三〇》就是写给这位女子的众多诗歌的其中之一。其实这个信息在这首诗中就有体现,如诗中写道:"breasts are dun"、"black wires",这些都暗示了这个情妇是褐色皮肤、黑色头发。
再来通过全诗的整体内容来看,它运用了通感的手法。从视觉上的“眼睛、嘴唇、胸、发、颊”到嗅觉上的“香味”,再到听觉上的“嗓音”,可谓是面面俱全。将一个女子这样从头到脚的进行否定,这个“我”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更何况这女子还是“我”的情妇。对正常的女性而言,这种情诗是不可能有耐心读完的;但这首诗的末尾两句却让整首诗得到了升华——即使如此不济的情妇,对“我”来说依旧是“爱侣”,并且胜似“仙女”。这样看似平凡的赞美在经历过一连串的否定后显得更加值得肯定。这才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爱,在听惯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语后,这种反向为之的告白反而显得更真诚,更能打动人。这与之前的库图鲁斯和但丁的表达形式是截然相反的,但起到的效果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并且为表白也创造了一种新的、另类的形式。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全诗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贬低“我”的情妇。这从文中所选之意象就可以看出,如“太阳、雪、玫瑰、珊瑚”这些意象,敢问世间应该没有一个人能美到“眼睛像太阳,肤色如白雪,脸颊似玫瑰,嘴唇如珊瑚般红”吧!本可用更普通平凡的事物来突显“我”情妇外表上之平庸,但从这些意象可知,于“我”而言,也只有这些能与“我”的情妇相媲美,因此,可以说“我”已经把情妇放在了一个至美的位置上,又何来贬低一说。
因此,全诗总体上看似是先抑后扬,但是细致地进行分析就会发现,这就是一首从始至终都在赞美情妇的情诗;同时也是对那种至纯至真的爱情的赞美。在莎士比亚看来,爱的对象应该是灵魂,而不是外表,可见“情人眼里出西施”确实是一个经得起考验的真理,而这种抛却世俗眼光,深入灵魂的爱也正是所有情人所追求的完美的爱情。也正是因为如此,“爱”才成为了古今中外一个永恒不变的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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