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乡下老人

像这样的老人，在我们一带的乡下很容易见到。

每个双休日回乡下，早晨我喜欢去栖真小镇上的小面馆里吃碗咸菜肉丝面。咸菜是雪菜，这种菜吃了几十年了。味蕾的记忆抹不掉，所以一到小镇上，走进面馆对咸菜面的馋涎就欲滴了。

店家把冒着热汽的面条摆到面前，再舀上一小勺桐乡辣酱，一搅拌，面汤略显红色，吃起来味道是辣里带鲜，好极了。

除了吃碗心仪的面条，还可以见识到小镇上地地道道的喝早酒的老农民。这不，今天又碰到一位。

那是在栖真农贸市场西面的小面店里。我和老婆刚在靠西墙的桌子边坐下。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老人，身高1.65米左右，头发有点长了，看起来将近个把月没有理了。在乡下，老年人个把月发理一次发是常事。瘦削的脸上皮肤明显地有着阳光的影子。上身穿着件藏青色的、有点旧样的衬衫，下身穿着条灰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旧的球鞋（以前的军用式）。手里拎着只布袋，，老板娘说：“来啦！”回答说：“只好身体不出毛病，每天正常来。”

说着，来到我们东边的位置。把布袋放在桌子靠墙处，再到我们桌的餐巾纸包时抽了几张洁白的餐巾纸，拿回到自己的桌上放平，然后走向外面店家放油盐酱醋的地方，拿了个小盐瓶，回到桌前把盐瓶的盖了拧开，在铺开的餐巾纸上扣了一下，瓶里的盐粒来到了餐巾纸上。再从布袋里摸出一根小黄瓜，说它是小黄瓜，是小品种的那种黄瓜，在饭店里做冷盆的那种小黄瓜。然后，从桌底下老板放在那儿的酒箱里摸出一瓶杨梅酒，用指甲挑去裹在酒瓶上的塑料包装，拧开酒盖。咪上一小口，手拿小黄瓜，在刚才的盐粒上醮了一下，把小黄瓜的尖放进嘴里咬下那么一“口”。然后，很自然地问老板娘说：“馄饨烧好了吗？”

老板娘回答说：“正在烧呢！”

老婆说：“没听见他说要馄饨呀！”

我说：“他肯定经常来这店吃的，老板娘已经习惯地知道了。”

一会儿，老板娘把烧好的馄饨给端了过来。我一看，碗里有5只大馄饨。

他先用小勺舀了一勺汤，用嘴对着吹了吹，喝了下去，而后喝一口酒，再用勺舀起一只馄饨，同样地吹了吹，沿着馄饨的边咬了一口，然后放碗中。慢慢地点上一根烟，边烟、边酒、边馄饨，边小黄瓜地吃着。

虽然很是简单的食材，他却好像在吃大餐那样地享受着。

看着他这样惬意地吃着，突然想起年轻时从粮站粜好谷出来，摇船过油车港镇市河时，看到河的北岸躺在躺椅里的城里人的那种精致生活。

我们粜好谷，一般都在夏天下午5点左右了，这时镇上在厂里上白班的已经下班，在镇上的那些退休工人，早就洗刷好，准备吃晚饭了。

油车港市河的北岸，沿河种着几棵梧桐树，已经成大树，夏天时繁茂的枝叶能把树周围遮荫。

在这树荫下，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了上放着半导体收音机，边上放着一杯绿茶，桌子旁，放着一张躺椅，那躺椅是竹子做的，从船里望上去似乎透着凉意。一位镇上人，很是享爱地躺着，一只手拿着一把小蒲扇，很悠然的扇着。听着收音机，喝着绿茶，扇着凉风。

这情景与这喝酒的乡下老人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