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启蒙老师
(2023-05-19 08:04:42)我的启蒙老师
我的启蒙老师,姓陈,是位女老师,她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我们村,因为她从工作开始,一直到退休,都在我们村里,我们村里的上几辈的文化人可以说都是她培养出来的,因为我们村比较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教的,一直要到六十年代的后期,才增加到两位。2010年的8月13日,她走完了她94年的人生,离我们而去了,最遗憾的是那天我刚好开会且不能请假未能再送她一程,现在写点往事聊作记念。
我比一般小孩要晚上学,因为我怕上学。记得刚到上学年龄,陈老师要到我家家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一听老师要来就怕得躲了起来,死活不肯见老师,也死活不肯去读书,陈老师见我这个样子,也就建议我父母让我推迟一年上学,因此,我是8岁上学的。
我在我村(那时叫大队)小学读了四年的小学,都是陈老师教的,她一个人要教四个年级,叫四复式,虽然是一个教室里坐着四个年级的学生,一节课要上四个年级的内容,但陈老师好像从来没有乱过,总是安排得井然有序,一堂课四个年级轮着上,绝不会出现学生没事做的情况的。因为年级有四个,每次教师授课只能是一个年级,其他三个年级的学生需要自已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因此,学生的自觉性是很重要的,对此,陈老师对每一位学生的要求都是很严的,用学生的话来说陈老师是“很凶”的,即使有几个胆大,也不敢过分的轻举妄动。陈老师在我们这些小孩心中是很有威信的。我只记得在我四年的小学中陈老师只发过一次火,那是对一个十分玩皮的小男孩发的,当时有一个摇铃是陈师用来打上课信号的,因此,是摆地讲台上的,有一次,陈老师正为一年级的学生上课,我们自已做作业,而那个玩皮的学生做完作业就大声地和同桌说起话来,严重影响了老师的上课,因为时间对于陈老师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因此,她没有多说话,就随手抓起摇铃扔向那个男孩,当然肯定不是正朝着的,只是为了吓吓他而已,扔的时候老师是有控制的,可我们这些小孩是不知道的,因此,看到摇铃从陈老师的手中飞出时,都吓得两眼发直。结果,肯定是想得见的,摇铃是八竿子也打不到那个学生的,但震慑的作用是发挥到了极致了。
在这四年里最开心的是陈老师带我们“种地”。当时在学校的东面有一块空地,很大,好像有一亩多的,是属学校的,陈老师执行党的教育方针,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了培养我们的劳动观念,她就利用这一块空地,组织我们参与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记得那年是一年种两次,上半年种蕃薯,下半年种蚕豆,这两种作物好种易活,管理也方便。种蕃薯,她把地翻好,我们只是利用劳动课的时间在她的指导下把苗种下去,浇水之类的重活全是她的,我们再做了一些除草的活。种豆,我负责把豆种放进他挖的洞里就行。我们在这块地里,学会了简单地农活,认识了“豆耳朵”,尝到了种地的乐趣与艰难,更是享受到了收获的快乐。到了每年的立夏,陈老师就会带着我们去地里采摘新鲜的蚕豆,剥荚洗净后,烧上满满的一锅,分给每一位学生吃,那种豆香的味道别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后来长大了,与陈老师的接触也越来越少了,但老师,总不敢忘。
陈老师教我时,我只有十来岁,然而在我50岁时见到她,她还能叫得出我的名字,陈老师教过的学生何至几百,然而还能记得我,真是佩服,看我自已,前几年教过的学生有些都想不起来,有时在路上碰到有学生叫我,我会很惭愧地问:“你叫什么呀?”自叹不如呀。
陈老师,一路走好!如果有来生,还做你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