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

由于临时有事，没能成行大桥文化学会组织的“葡萄行”采风活动，甚是遗憾。我对大桥的了解不多，但也算是有缘的。因为在新丰中学工作的时候有个同事就是大桥的，而且还是校友。那时去新丰上班，乘汽车必过一座叫十八里桥的大桥，听人说由桥往北就可以去大桥，于是十八里桥就与大桥联系了起来。

名大桥，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一座大桥？估计应该是有的，不然老祖宗们为什么要以“大桥”称呼该地呢？上网查查果然如此：“大桥镇因境内原有清道光年间（1821年—1850年）所建石板大桥得名。”大桥因胥山、中华化工厂而名声在外，进入21世纪葡萄种植的风生水起，更是名声远扬。

说起葡萄在我国，新疆的吐鲁番盆地所种的葡萄历史要数是非常悠久的。据《史记·大宛列传》和《汉书·西域传》记载，早在两千多年前张骞出使西域时，就发现这里种植葡萄。十六国 (公元386—403年)时期，吐鲁番就开始有栽培葡萄的记载。现在的吐鲁番是我国葡萄主要生产基地，总产量占全疆的52.84%、全国的五分之一。

葡萄因入口甜而爽历来被人们所青睐，也常成为古代诗人的吟颂对象。什么“黑姓蕃王貂鼠裘，葡萄宫锦醉缠头。”“苜蓿随天马，葡萄逐汉臣。”“野田生葡萄，缠绕一枝高。移来碧墀下，张王日日高。”当然最为大家熟知的要数唐朝诗人王翰写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诗句了。

我们埭上没有种葡萄的习惯，因此，小时候没听说有葡萄这样的果子，更别说是吃了。一直到工作之后，去家庭访问，看到学生家的天井里有一个藤架，上面缠绕着藤蔓，浓密的绿叶下挂着一串一串绿色的小珠球，才真真地看到了“葡萄”。而且听主人说非常好种活它，只要把藤插入泥土中它就能自然生长。于是我与那家主人商定等葡萄收获可扦插的时候向他们要一截葡萄藤。

斗转星移，冬去春来。春夏交替的季节，早晨刚到学校，那位学生把用绳扎着的几根葡萄藤给了我，并对我说：“老师，我妈说，现在正好是葡萄藤扦插的时候。”我让学生替我谢谢他家大人，收下了那几根葡萄藤。

我家的老房子是前后进的，中间有过路连接。我的房间是在后埭的西面接上去的，就一个房间没有过路，再前面是我四伯家的前埭房。为了安全，从我房间的西墙与前埭之间砌了一堵墙，墙高1.5米左右。这样我房间前面就有了一个不是“天井”的天井。我把那葡萄藤扦插在那天井靠过路边的墙角那儿。那天井本就是泥地，很容易地就扦插成了。再浇了一些活水，之后就任其自生了。

说来也怪，那葡萄藤的生命力极强。过了一段时间，居然在藤条上长出了小芽苞。圆圆的，鼓鼓的，还带有绒毛。后来你就想像得到，爬藤了，长叶了。我就在它边上插一根小竹竿，用草绳将新长的藤绑扎到竹竿上，这样它就能顺着竹竿向上爬了。

第二年，那葡萄藤越爬越长了，要爬到过路的屋面上去了，这样既要影响屋面的防雨功能，对葡萄的生长也不利，怎能抵挡得住夏天屋面发出的暑热熏蒸呢？于是我就用竹竿在天井里为其搭一个架，让它既能施展爬的能力，又不至于被夏天的毒日晒死。秋来落叶时，竟然爬满了小半个藤架。

人们说，葡萄扦插要三年才能结果，于是我很昐明年能长能果实来。

早晨起来打开房门最先见到的就是天井里的葡萄藤。然对于它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长叶，什么时候拖蔓，都不是太清楚，在不经意间它的叶子就已经长得很像手掌那样地大了。它的藤也将要把整个天井里的架给爬满了。有经验的老农说作物的生长都是在夜里的，也许是真的吧。它花开无声，长于无形，默默地生，悄悄地长。

有一天早晨起来，打开房门，来到绿叶底下，一伸懒腰，一抬头，猛然看到弯曲蜿蜒的藤上挂着一小串像珍珠大小一样的东西，这分明就是新长的葡萄坯子。虽不是小孩子了，但也有点小惊喜，既是劳动成果，也是我家的第一。后来像这样的小串在藤上挂了两三串，不多，也许是第一年初长只是偶试而已。

果不其然，下一年，到了挂果的时间，藤架上垂挂下了一串串绿色的倒着的小宝塔，很赏心悦目。吮吸了岁月的甘露，它们成熟了，绿宝石似的果实晶莹剔透，好像现在的“阳光玫瑰”，但那时它没有名，也许是有的只是我不知而已。多的自己吃不完，乡里乡亲地送一些，也是那个时候的时尚。

有一个星期天，我在房间里备课，听到外面有小孩的声音。细听，一个小孩说：“这家的葡萄真好！”又一个说：“挂着很多葡萄。”还又一个说：“我们进去偷几串来吃。”“怎么进去？”有人有些担心。“从墙上爬进去，你们看这墙头蛮低的。”一个大胆地这样说。于是就听到了爬墙的声音。墙虽不高但对于小孩来说也是蛮难逾越的。怕小孩们有危险，我打开了天井的门。小孩见有大人出来，拔腿就逃。我喊着让他们回来，想给他们几串吃吃，他们还那敢回来呀！

葡萄长得好了，不单引来了人，也引来了蛇。有一天早晨，老婆起床后也习惯性地先到葡萄棚下看看，竟然发现那藤上缠绕着一条长长的春梢蛇（乌梢蛇）。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跑回房间。在家里看到蛇都会害怕的，后来就狠心地把那葡萄藤给挖掉了，恢复了天井的素面朝天形象。

想想当时，看看现在，现在种植葡萄，不是小打小闹型的，成规模，上档次，大棚，滴管，智能全用上了，种植户们给葡萄穿上了现代科技的外衣，品种、质量与过去也不可同日而语，价格也现代了，它成了农民致富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