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爱情”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一首诗，二十年代末被诗人殷夫译成中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首诗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产生很大影响，朗诵这首诗几成大革命时期青年人的时尚。

自由诚是世间一切物质的天性，不管是微生物，还是有机体，也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有专家说，从粒子、原子到分子，这些物都是追求自由的，自由也是它们运动的天性，没有自由运动和组合，就不会有从无机到有机的变化，也不会有生命的生成。这话说的绝对正确。

但我觉得，从分子以下物质的运动，到有机体体乃至生命的生成，它们的活动或运动都是有规律有法则的，那就是这些自由运动或活动都有着同一性，它们的运动或活动大体上都保持着一致性，特别是那些群居性动物，如果没有同一性，不能相互结合，组织在一起，就根本无法生存。

这就如同宇宙天体的运行一样，日月星辰的运动都是有轨迹可循的，这种按一定轨迹的运动，并形成规律，才形成了宇宙。如果有一天它们“自由”了，不按轨迹或规律运行，宇宙就乱了套。比如陨石，即是宇宙中天体碰撞的残片，改变了运行的轨迹，便成为宇宙中的破坏力量。但即使是陨石，也有一定的运动轨迹。

如果人类个体是绝对自由的话，那就不会有人类社会，如果没有人类社会，那人类也许就不存在了。人类的自由是相对而言的，这个自由必然是在一定的范畴之内，必然受到秩序的束缚。没有秩序的绝对自由是不存在的。如果说自由是天道的话，秩序也是天道，个体讲究自由，集体讲究秩序，人类的生存环境需达成个体与集体、自由与秩序的平衡。自由过度社会就会失稳，引发动乱；秩序过严社会就会板结，失去活力。只有达成二者的相对平衡，使个人自由有度，社会有序，人类才得以进步和发展。

“自由与爱情”中，为了强调自由之重要，认为为了自由，生命与爱情皆可抛弃，那只是为了表现诗人对自由之渴望。其实生命、爱情、自由是一体的。从生物学上来说，物质运动之所以要寻求自由，乃是为了更好地结合，只有自由的结合才是最匹配的，由此产生的爱情才是最真挚的，不管物之结合，还是人之结合，本质上都是繁殖和基因传承的需要，而自由之结合所繁殖出的生命是最健康的。归根结底，自由与爱情都是手段或方式或过程而已，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生命。

人除了爱情，还需要生活，爱情为了繁殖，生活为了生存，而生存离不开群体，群体就需要秩序。如此，我们不妨将“自由与爱情”颠倒过来，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自由是爱情的保证，爱情孕育着生命，生命是自由与爱情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