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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遥渺却猝然清晰的概念》

之前，死亡对于我来说

一直是个遥渺而模糊的概念

尽管曾襁褓中千里流落

大野荒寒毕竟在慈母襟怀间

尽管目睹饿殍毙途当年

双亲贫血也会为我省出三餐

尽管兄长殒命动乱岁月

但对于同代人毕竟仍属偶然

尽管有工友农友伤病而亡

大多数人犹于艰辛中挺过磨难

幸运我们成长的艰难时期

曾与死亡擦肩而过却侥幸安然

毕竟有伟人屹立在生死之间

叱咤风云引领人民战胜苦难

毕竟有身经百战的前辈担当

毕竟有父母遮拦于灾难之前

在激情燃烧贫瘠的建国初年

我们舍命投身创业人人争先

慷慨豪迈中感到死亡很遥远

即使需要我们献出鲜血生命

那也绝非是通俗意义的死亡

那是血荐信仰那是无私奉献

……　……

有一天稚子们鞠躬叫我爷爷

我以为另有长者却四顾惶然

仰天思忆峥嵘岁月历历多艰

却伟人竟萎长辈辞世我蹒跚

尤当同龄人甚至年轻人先我们而去

猝感我辈已站在了人类生死的前沿

每当友人消殒如带走了一段段岁月

恍然我们如幸存者怅望于落日海岸

潮汐啸叹惊涛淘荡步履已濒临澳渊

踯躅中稳住心悸凌风揾泪踏沙若欢

思远古生命初发的端倪又何其茫然

我们鸿蒙前身的微生物随潮而凫岸

看今夕滔滔的必然之浪涌到了脚前

忽感魂魄弃身飞纵海天与翔鸥高旋

２０２１、５、３０草　　　２０２２、１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