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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犹堪忆曾经》

岁月尽已消殒了

凭什么佐证曾经

我们在那些日子里

或身曾经或魂曾经

我们在那个年代中

或群曾经或自曾经

我们确曾荣耀地曾经

一同曾经者与世长辞

谁能证实我们曾曾经

我们确曾卑劣的曾经

共同曾经者讳莫如深

谁也不肯再披露曾经

我们那时曾经欲曾经

一同筹谋者时过境迁

谁又愿多事提及曾经

事情已过去好多年了

为何还思忆那些曾经

寻索着一条条证据链

追溯中忽然失了依凭

几乎每次追寻尽无果

每番追忆都模糊不清

人间的每一次回忆都尽非真相

就像一去不再复返的历历曾经

岁月时时隐匿着正发生的曾经

每个亲历者心中有各自的曾经

当一个人披露时代阴暗的曾经

所有曾经者都认为他有精神病

当所有人都感染了时代精神病

必然认定那是伟大正确的曾经

２０２１、４、２５草　　　２０２２、１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