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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大气,死得慷慨 ——读《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2016-10-14 21:22:51)
标签:

小说

杂谈

分类: 书评

   有风的地方,就会想起彭野,如狂风般强硬;

   有海的地方,就会想起程迦,如大海般柔软。             

   《他知道》这本书,讲述的是患有躁郁症的知名摄影师程迦遭遇职业与情感双重打击,孤身一人前往可可西里采风,遇见自然区保护站队长彭野,跟着程野等人一路行走,保护野生动物,防御盗猎团伙的故事。这一路,有枪林弹雨,有温情落泪,有你我之情,有天地大爱。

   这是一个关于自然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爱情在其中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谈不上主题。

   作为同样认为自己背负着原罪的两个人,一个选择了去可可西里赎罪,一个则在欲望横流的世界里挣扎,最终两人在一次追捕盗猎者的活动中相遇。在保护藏羚羊的路上,不是一路人,最终走到了一路上,他们相知相爱,互相救赎,却又因为死亡而相离。彭野,死于信仰,程迦,担负着彭野信仰,守护野生动物,一个死得慷慨,一个生得大气,唯余读者心犹不甘,潸然泪下。

   悲伤的结局,看似不美好,却使他们都得到了救赎。何尝不是是另一种意义上的happy ending?自然得到守护,信仰得到传承,人类得到救赎,求仁得仁,也是很美好的事。

   程迦这姑娘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身上的那份大气。

   第一次是彭野的前女友韩玉来找彭野,她看了一会,掉头就走,她说,前女友应该是男人解决的事。然后就是彭野坦白十二年前的罪过,她想了一会说:“有没有罪,人都得往前走;宽不宽恕,人都得活下去。背负着罪,然后向善,这就是人生啊。”最后她在救赎了自己后,又经历了彭野逝去的打击,再一次勇敢的站起来了,平静努力的活着,带着彭野的梦想和志愿,去到北冰洋守护北极熊,每天在甲板上,等风来。

   她说:“我这一生,走过一条又一条黑暗艰难的道路,命运将我击打,破碎,灼烧,冷眼目睹我惨烈摔倒。但我依然感激这个对手。因为在最晦涩难行的日子里,它总留有一束光,将我吹拂,修补,照耀。在我一次又一次起身,站立之时,它终于服输,双手呈给我至高无上的新生的荣耀。” 是啊。死多容易,但生才是大气。她生得大气,从躁郁症患者到心怀大爱的野生动物保护者,她救赎了自己,选择用余生救赎其他生灵。

彭野,选择自我放逐,投身于野生动物保护事业,无人区艰苦的岁月和藏羚羊,让他得到了救赎,他不再彷徨无助,他已经坚如磐石。他的信仰和他的爱,成为了程迦的救赎。这样的一个男人,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眼睛里冷冽如寒风,心却是柔软的。话总是很少,字句清晰发冷,每一个动作里都包含着隐忍的力量。他有情有义,却又固执得有些冷漠,总是一个人独自承受,抽着烟不说话。他也有懦弱与无力的时候,情愿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与不羁,下跪于黄土之上。他也喜欢大笑,喜欢温柔地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睡上一辈子。可是他心里还有另一片天,肩上还有责任与不甘。他生活在生死的边界,永远不敢轻易盼望明天早上的日出。

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眼里的世界或许截然不同,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到哪个方向去。他也变成风幻化在山谷里,琐碎的细语。他生,生得大气,他死,死得慷慨。生,他已经救赎自我,死,也是救赎自我。于他,生死玄同,皆是救赎。

每个犯错的人都有得到救赎的权利,程珈和彭野就是彼此的救赎。他们的爱情不是简单的你侬我侬,而是灵魂的相互依偎。他们遇到了彼此,遇到了这一生,这一份,这样确切的爱。他得到原谅,她得到救赎,谁是谁的毒,谁是谁的药,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人是得慷慨赴死,像彭野一样;但也得竭力求生,像程迦一样。关注自我,自我救赎,如果死能够让自我得到救赎,不妨慷慨赴死;如果生才能让自我得到救赎,便竭力求生。只要能救赎自我,就好。

有些意义,要走很远,路过很多世事和人,才会明白。但是,只要还能明白,就为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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