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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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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的“十二因缘”是人生本相，是三世因果轮回的规律，它们之间相互牵连，连环钩锁，仿佛是一起迷离悲苦的连环案。

然而何为“十二因缘”？我若照本宣科，只怕枯燥了那些平日里喜欢看悬疑惊幻言情浪漫小说的亲们。记得以前也听到过许多大德讲十二因缘。在为佛教杂志选稿时也喜欢采用那些纯佛教语言的稿件，因为那样才有权威性，毕竟佛法不同小说。而这“十二因缘”亦不同于劝善、宽心之类的心灵鸡汤。它揭露的是每个生命体的来源也就是因果相随，三世相续的轮回根本。只有觉悟生之根缘，才能修成不生不灭的无生法忍。因而这是一个严肃认真甚至是无限神圣的、错不得一字不容亵渎的话题。

可是，这许多的经典一样的“十二因缘”注释，总被世俗人视为天书，被教内人当作讲演稿、说教词。也许在解说这庄重严肃的生命渊源及人生终极问题时也可以是轻松自在的，犹如看见自己的心跳到了戏台上唱着一出人生悬疑戏。想起那《西蜀梦》里的灵魂张飞唱的好：“也不用僧人持咒，道士宣科”。你且放下那本供奉在青灯古佛旁的经典，也听我唱一出“十二因缘”的折子戏。

原谅我将你解说的如此地喧哗——我的“十二因缘”，只为了寻找那最后一音繁嚣声消逝后的寂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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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仙吕】

智慧钦差——缘觉①：【点绛唇】凶宅惊迷，无端地大火焚肆，屋人逝。

天府智慧钦差，断这冤葾起。

生者：【混江龙】看了眼兵卒二役，威武衙鼓震天捶；一传呼死者属眷，一传呼首犯凶疑。急煎煎顿足捶头呼误矣，扑簌簌痛泪已淹领前衣。无罪呀我是死者悌，望青天明断，去了冤悲。

【油葫芦】前日介去看望我胞弟——”老死”者，不想“有”人害其。都说人命定期时，彼日知他在火宅忧悲苦，不反省人老无常至。恨他／智失迷，受这般身业生死；缘我“生”却后亡弟逝，怎能道“弟亡我执矢”？

智慧钦差——缘觉：【天下乐】谁是行凶犯难分非，且带疑犯一一提，岂能魁罪逸！再审讯定一回儿分，此生者说那“有”人疑，有者到愤怒跽。

有者：【醉扶归】不是俺杀肆，那死者亦手足，他贪俺金银屋富饶堤，岂不道一朝地狱转相悐，把财、色偷匿在薪柴堆里，被一“取”兄风火圚。

取者：【醉中天】亦非俺取者罪，阴险的引“触”贼，牵引来那死者六儿子。”眼”、”耳“、”鼻“、”舌“、”身“、”意”，端地没入风火宅抢了俺妾妻，才着了俺火气！

六入：【金盏儿】羞花娇媚无比，哪一个敢媲敌？那一对儿美人丽，真真地撩人意，可恨难长期。她一个名”爱”迷，那一个叫”受”迷。都是怨死父将你贪，被娘”识”了破教我六儿计！

【金盏儿】偷了那爱受迷，本想杀戮死烧尸，恰逢友“名色”者起淫意，把其藏在柴薪里，那日邪友名色去，不曾想死父跟踪急，端端个烧死在美人怀，一“行”者实凶厮。

行者：【赚煞】都道那取者火气大燃了宅薪身死，不晓得俺留着心机。俺趁那死者贪心迷乱的智，铸就了生死轮回的堤。

波涛汹涌苦海水，哪还有出期，一霎儿番为做六道鬼。愚痴痴入迷，昏蒙蒙生死，俺这般做奉“无明”旨。

无明：【二煞】多少业债集，番想逃死役，把那厮罪状儿一条条的书理，青天也不够用的纸。俺派了多人把计施，总能偿报这因果事，也不用钦差审记，智慧抓痴。

智慧钦差——缘觉：【收尾】终于查出罪魁首无明氏，然这厮怨恨痴迷心虑积，非金刚法难治，非般舟船必逸！再何时得苦离？生死因无明始，则灭了无明因缘种粒、种下个菩提。待得心孤诣，则此苦十二因缘灭成泥。

佛说：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无明灭即行灭，行灭即识灭，识灭即名色灭，名色灭即六入灭，六入灭即触灭，触灭即受灭，受灭即爱灭，爱灭即取灭，取灭即有灭，有灭即生灭，生灭即老死忧悲苦恼灭。一切众生，不能见于十二因缘，是故轮转生死苦趣。若有人见十二因缘者，即是见法，见法者即是见佛，见佛者即是佛性。

注释：

①缘觉或因缘觉，佛教术语，是观修十二因缘法，而成就辟支佛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