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剧情 只要你们依旧行走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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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闪闪韵律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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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Long as You Both Shall Live》作者 Trick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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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闪闪卫兵长站在礼堂外,用魔法整理着自己的皇家卫兵礼服。这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他的头依然疼得不行——可他已经紧张到蹄子发抖了,总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虽然这几天一直处在邪茧的折磨之下,但他的精神状况还行,勉强能够再进行一次婚礼。毕竟只要是为了韵律公主,他什么都愿意。婚礼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卫兵们随时都会开始让宾客们入场。礼堂不久前才被清洁工们清理干净。现在,里面只有韵律和她的干‘阿姨’赛蕾丝蒂娅。
他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慈母般温和,“在开始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件事。你确定你依然希望许下这一生的承诺?”
银甲闪闪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并不是高兴的那种。
“阿姨!你怎么会这么说呢?”韵律公主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正说明我们之间的羁绊有多么强大吗?我们仅凭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拯救了小马国!”
赛蕾丝蒂娅公主长长叹了口气,“那么如你所愿。但,米•娅摩•凯丹萨,不要忘记永远究竟有多远。”她说完,快步出了礼堂。银甲闪闪尽力不与出来的她发生目光接触。
接下来的一百年里,银甲从未告诉韵律公主,那天婚礼殿堂外的他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但在头几年的婚礼纪念日上,在此情此景消逝在模糊的记忆中之前,他的脑海里常常会回响起妻子惊讶的声音……
赛蕾丝蒂娅怎么会这么说呢?
黑子(Sunspots)小心地用一把小刷子点着王子的眼角。他突然眯了下眼,吓得她赶忙把蹄子挪开。
“眼睛总是最难上好妆的,”她说,“忍耐一下,不会很久。”
他哼了声,刚被他的扈从盖掉的皱纹又明显了起来。“让我缓缓吧,眨眼这种东西忍不住的。”他说。
“抱歉,陛下。“黑子低声回答。她紧抿着嘴唇,又抬起蹄子。银甲见状屏住呼吸。她的蹄腕轻轻一翻,之前的败笔便被盖掉了。“好了!完事了。”她最后拿粉扑拍了两拍。
银甲闪闪王子出了口气,低下头,“抱歉刚刚凶你了,黑子。”他说,“什么事情交给你做我都放心,你也一直做得很好。就是这一次……我心里……”
“没事,不必多言。”黑子微笑着。妆已画完,她的蹄子放开小刷子,刷子落入她的魔法里,被她放回化妆盒中,“染发剂现在早就干了,您可以开始穿衣服了。”
银甲闪闪点头,穿起自己的正装,“这次你做得很棒,当然以前也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用蹄子比用魔法做得还好。”他说。
“我爸是陆马。整个帝国都见不到几匹。”她耸耸肩,“我一直担心让一个非水晶小马做您的扈从会加重统治阶层和民众之间的距离感,不过大家似乎还是依然那么爱戴你们。”
“当然。我们最贴身的员工向来都不是水晶马,而我从来没听过谁说不满意的。”银甲闪闪说,“要是雪儿能嫁给一个水晶小马那就好了。不过感情这种东西谁都控制不了,就算是韵律也不行。”独角兽王子盯着墙,咬了咬下嘴唇。
“爱情无法强求。”黑子清理着洗蹄池周围,“我自己已经过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或许在我入土之前可以给雪儿公主做一次水晶洗礼,那样我也会很荣幸。当然,还得她看得上我。我对下一代的影响大概就只于此了吧,不过我也不在意。”
“黑子,别这么说。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遇上你喜欢的马。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还能帮你怀上。”银甲说到一半,眼睛放大,“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魔法让你再获得生育能力。不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黑子笑了,“当然了。相信我,我也不想回到二十岁再来一次。那个临时获得生育能力的事情我会记住的,不过近段时间遇到真爱的可能性实在是值得我怀疑。”
“说实话,我也不那么想回到年轻的时候。”银甲说。接着他摇摇头,“还是很难相信你已经这个年纪了。我还记得上次你和我们去夜店的时候,他们非得用魔法确认你的年龄来着。”
正洗着蹄子的中年雌驹从镜子里看了看银甲,“真的?我都记不得了,”她说,“我一般不会给自己化妆,所以肯定是那晚光线不好。”她说。
“嘿,或许也是因为你的性格好。更别说你还和你的曾祖父长得那么像。”银甲说,“他当年可是个大帅哥,可惜后来和星光熠熠一起离开这个时间线了。我一直都没明白他究竟是看上她哪点了——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这匹马不那么好相处。”
“和我在书里读到过的她一样。还有刚刚就当是你夸我漂亮了。不过我想上一次我们一起出去大概是……十多年前了?”黑子问,“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吧。”
思索中的银甲皱起眉头,“已经这么久了吗?”
“时光飞逝啊,不是吗?不行,我们再这么叙旧你就要迟到了。我之前发现你妹妹的火车会早到半小时。”黑子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是吗?那是什么时候?”银甲闪闪问。
黑子眯起眼睛看看墙上的挂钟,“啊,大概三分钟前。”
“糟了,小暮最讨厌我迟到了!”银甲喊道,赶忙站起身,抹一抹皇家礼服的肩膀,“我看着怎么样?”他连镜子都没看,直接对着她。
“看着像一个忠贞又迷马的丈夫,父亲,以及让马头疼的王子。赶紧去吧。”
银甲闪闪转身跑出了浴室。
韵律公主的起居室不大,摆放着几把毛绒椅子。一旁的书架上摆满了她最喜欢读的书——主要是课本。银甲闪闪到的时候,公主姑嫂已经在屋子中间跳起她们孩子气的见面舞了。
“……再摇摇身子!”她们唱道,摇屁股的样子让他的脸微微一红。
银甲闪闪清了清嗓子,说,“啊,小暮!抱歉来晚了。”
暮光闪闪笑完之后,转过头看见了她的哥哥。有那么一秒,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过很快她又微笑起来,跑过去与他拥抱。
“没关系,我的火车比较早,”她后退一步,“这么久了,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暮光低头看哥哥的眼神有些伤感。已经很多年了,但银甲还是没能适应妹妹比自己高的样子。
“暮光,我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可能要一个小时左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所以我就过会再来找你们了。”韵律公主说完,亲了亲银甲的脸颊,带上门出去了。
银甲随着暮光坐下。
“那,”她说,“我知道我不应该问这种事情,但……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吧?”年轻的公主正紧张地微笑着,后蹄从椅子上荡下,尴尬地在空中晃着。
银甲一蹄扶额,“真是的。我还以为黑子这次帮我遮得很好了。”他说。
“不,遮得很好!——我想说的是她做得一直都很好。只是我观察得比较仔细。再说了,毕竟你是我哥哥,我最了解你了。”暮光说。她不再试着隐藏自己忧虑的神情,“虽然一般马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怎么可以看见你眼角上的鱼尾纹。——就算我看不见,我也能从你站在面前的样子看出来。”
“老天,我是站不稳了,在发抖了?还是驼背了?我敢肯定我还跟当年一样有力气——”
“不,你还是那个健美先生。我是说你平常的姿势。看上去……以前的你要挺拔得多,对自己充满信心,无比自豪的样子。”暮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可现在……?不像以前了。”
“好吧,我得了慢性抑郁症。其实一半马口多多少少都有。”他说,“我现在还在尝试不同的疗法。”
暮光没说话,眼里泪光闪了起来。
银甲闪闪长叹了一口气,“去他妈的。韵律肯定知道会出这种场面,所以她才走的。恐怕她根本就没什么事要办。”他抱怨着,“这次也是韵律让你来的?”
“什么?不是!我只是-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都不来看我。”暮光说,“我听说这几年你都一直待在皇宫里不出来。我想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
“啊。原来她没告诉你吗?”他问,又自顾自地点点头,“也对,本来就应该这样。估计还是我来说最好。”
“说什么……?”她吊在空中的后蹄开始拍起椅子腿。
面前的王子闭上眼睛,“我们要等到我们的一百周年结婚纪念日,你也知道,就是八个月以后。在纪念仪式的结尾,我们就会宣布离婚。”
妹妹的脸僵住了,嘴巴半张,但发不出声音。
“小暮?”银甲闪闪在她眼前挥挥蹄子。
“什么?!你们不能离婚!不可能!”暮光一拍扶手,“你们-你们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银甲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暮光,我知道这件事不好接受——”
“你不知道,BBBFF。”她皱起眉头,紧咬着牙,下巴颤抖着,“别忘了,最后那个‘F’代表的可是‘永远’!”
“小暮——”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你们是地造一双,天作之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们的关系里出现了什么友谊问题,地图应该会通知我们才对!”她紧抓着扶手的蹄子已经开始发白了。
银甲闪闪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没有什么问题,暮光。我们就是-结束了。”他说,“常有的事,很正常。”
“对你们来说不是!你们可是光靠爱就打败了那群幻形灵啊!”
“暮光,马是会变的。”
暮光哼了声,“哥哥,你和她是许下了誓言的。‘除对方之外不再爱上别的马,只要——’”
“‘——只要我们依旧行走在这世上。’妹妹,我知道。”他说,“这段话在我的脑袋里已经重复过几千遍了。你以为我和她有谁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而且,我也没有爱上别的马。我们都没有。没谁要去找新欢。”
银甲又把头放下来,看见妹妹眼泪流下来了,心里一痛。
“是谁的主张?”暮光轻声问。
“我的成分更多一些,”银甲说,“她也明白这样最好,但还是很难放蹄。”
“我不明白。你不爱她了吗?”暮光的脸因为悲伤有些扭曲。
银甲闪闪淡淡地微笑着,“我当然爱她。不爱是不可能的。”他说,“但现在我们不一样了。我爱她,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最好,最亲密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就这样放弃了。你不是我认识的哥哥。”她抽抽鼻子,“结婚明明应该是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才对。”
“婚姻不应该持续到永远,好吗?只应该是正常的一辈子的事情。”银甲闪闪说,“对于普通小马好办:他们白头到老,然后入土。但对翼角兽而言,却没有出路。”
“可,可,你……”
“妹妹,我已经结婚一百年了!这已经是世界纪录了!你还想要什么?我不是什么理想模型,我就是匹马而已!”银甲吼道。暮光哭了起来,他见状缩了缩,“小暮,对不起……”
“没…没事。”暮光闪闪抽噎着,从桌子上拿了点纸巾,“不。说实话,有事。”
门口传来敲门声。但兄妹俩还没来得及答话,门便开了,“抱歉打扰,”韵律公主说,“但听起来这里气氛有点伤感了。”
“你不该走的。”银甲闪闪皱着眉。
“别-别说她。”暮光,“求你们了,不要吵架。求-求你们了。”
韵律叹气,“不,他说得对。我不该走的。暮光啊……这件事不论我们用什么方式告诉你,对你来说都不容易,”她说,“我想如果你自己静一静的话会好一点。等你感觉好些了,敲敲门,卫兵会带你去你的房间。我们今晚吃饭的时候可以再谈,好吗?”
暮光揉揉眼睛,点头。
银甲闪闪走上前抱了抱自己的妹妹,“小暮,我还是爱你的。知道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埋在哥哥的怀里哭着。
长长的饭桌就算给十二只小马用也太大了,更别说现在只有四只。银甲闪闪王子和她的妻子分别坐在两端,暮光和甜心雪儿坐在桌子的同一侧。暮光坐得离哥哥近一些,雪儿更靠她妈妈这边,但没有谁能用蹄子够到谁。
虽然独角兽不需要坐在一起才能递盐罐子,但马与马之间的距离感依然突兀。
“听说今晚事会很多。所以先道个歉,暮光阿姨。这些事情不应该让你来承担的。”雪儿公主说着,来回瞪了一眼她的父母,“我也是。”
银甲闪闪放下银餐叉,以蹄扶额,“雪儿,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来。”他说。
“我确实不愿意。而且我相信暮光也是。”她回答。
“暮光,这件事你提前告诉雪儿了吗?”韵律公主问。
暮光摇头,“我还没和谁说过话。我还是无法相信。我不想相信。”
“雪儿,你妈妈和我要……”银甲闪闪张口。
雪儿翻个白眼,“爸,我早就知道了。明眼马都看得出来。你们不再相爱了,要分家了。”
“雪儿,不是你的错。”韵律公主说。
“妈,我已经九十八岁了。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她说完,狠狠地咬了一口沙拉。
“所以你们觉得把妹妹和女儿都拉过来一起讨论这个话题是个好主意?”暮光心不在焉地用叉子碰着碗里的沙拉,“很大胆。”
“这次我们没计划好。”银甲闪闪说,“但至少现在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那个的频率至少应该高一点。我不喜欢看见我爸这个样子。”雪儿说。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银甲闪闪说。
“自然,我们在一百周年纪念日前还会再做一次。”韵律说,“在仪式之后我们就正式离婚。”
“我不明白我们还费啥劲,”银甲闪闪说,“反正大家到最后也要知道的。”
暮光叹气,盯着自己的盘子,“你们已经到了呆在一起都很勉强的地步了吗?你们尝试过配偶心理治疗吗?”
“暮光,我们什么都试过了。”韵律说,“而且银甲,对,我们还要再来一次。就在纪念日前两天,我们再来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以最好的形象——”
“等等,最后一次?”雪儿猛地起身,椅子被她踢到了身后的墙上,“什么意思?”
“他们开玩笑呢,”暮光笑了声,“……你们是开玩笑的,对吗?光是要离婚就已经够没有道理了,但你们要——”
“我不会再这样永生下去了,小暮。我会优雅地老去,回归尘土,和其他小马们一样。”银甲闪闪说。
将近一分钟的沉默。大家都一动不动。唯一的声音只有雪儿被呛到的一声咳嗽。
“你绝对不是认真的。”暮光闪闪说。
雪儿坐到地上,眼神空洞,嘴巴半张,嘴角抽搐着。
“这是我的决定。”银甲闪闪说。
“先说,这件事我也不同意。”韵律公主说,“但暮光,这是他的生活。他有权利做出自己的决定。”
“是,是啊!他的生活——他的命!”雪儿吼道,“你-你就是个杀马犯!”她指着自己的妈妈,半空中的蹄子颤抖着。
“雪儿,我不想长生不老。”银甲闪闪说。
“去他马的,不准你死!”她皱着眉,“本来就不该让你选的。你对这个帝国太重要了——对我太重要了!”
“我不需要一直活下去。没有谁需要,除了翼角兽。”银甲说。
暮光摇摇头,“BBBFF,你是因为抑郁症的影响才会这么说的!”她说,“我们要给你找个好的精神病专家来咨询意见。这样简直——简直是疯了。”
韵律公主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暮光,我也希望你的哥哥能一直活下去。但小马们会死是正常的事情。你从没和我谈过,但我相信赛蕾丝蒂娅公主早就教过你了。”她说,“不过显然她承认你最好的五个朋友是例外,但那也是因为她们是谐律元素。我知道你肯定想过把整个苹果家也……”
“银甲闪闪只是一匹马而已,韵律。而且他是你的丈夫,”暮光说,“我无法相信。以前在你们眼里对方就是一切啊。”
雪儿哭了出来。但就算在哭,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妈妈,“你……你很没用!知道吗?一个雌驹,连满足自己的丈夫都做不到!”她恶狠狠地吼完,站起来,带起一整瓶红酒冲出了门。
“雪儿,等等!”银甲喊道。他站起来,但被韵律用魔法拉住了,又按回座位上。
“没事,随她去吧。”韵律说,“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况且,翼角兽不会被酒精伤到的。她恨我是好事,至少现在是。这样也能让她更好受一些。”
暮光的脸埋在蹄子里,“我不明白。你们就不能试试再做一次爱吗?”
“我们当然试过,但没有那么容易,暮光。”韵律说。
“哪里不容易!是因为你对我哥哥的爱不够了,才留不住他的生命。”
“她依然爱我,小暮。只是……这样太尴尬了。试着那个的时候,我们心里都清楚自己只是为了那个而那个。一点爱的成分都没有。”银甲闪闪说,“我不希望这样假装做作。就算这是让我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也一样。韵律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现在我们也只是朋友罢了。是时候向前看了。”
韵律点头,一口喝干了一整杯红酒,“上一次我们那个的时候,银甲喝了不少,后来给喝病了。他醉到足够和我上了床,但那也不容易。那已经是差不多三十年前了。”
“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感到内疚。”银甲闪闪盯着面前碰都没碰过的沙拉。
“暮光,你和你的朋友们是怎么那个的?”韵律放下空酒杯,问。
“韵律!”暮光的脸红了。
“什么?啊!我不是说那方面。”韵律的脸也红了起来,“我是说心理上。你是怎么接受的?”
暮光耸耸肩,“其实……也很简单。毕竟只要我爱她们就够了,不需要她们也爱我。不过就算真的需要,她们也是爱我的,”她说,“我就想……我爱她们,而且希望她们能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都很期待一起那个,每年夏至日庆典的晚上我们都做一次。”
“正好是你搬到马镇的纪念日。”银甲说,“有点甜蜜呢。”
“对。而且她们也会相互来。瑞瑞会给斯派克那个,阿杰给瑞瑞那个。说实话,还很浪漫。她们那个的时候不会看我,大部分时候是互相看着对方。”她说。
银甲闪闪学着老婆的样子把自己的红酒一饮而尽,“哇。”他咳嗽了一下。
“对那种玩法感兴趣吗?”韵律问,“我可以把黑子也叫上床。”
“什么?不,韵律,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她没感觉。天,我对谁都不会有感觉了。”他说,“不知道是不是抑郁搞的鬼。”
“我相信你。但即使你对谁有感觉也没关系的。”韵律说。
银甲冷淡地笑笑,“我希望你对别的公马还有感觉。”
“有是有,只是我与你经历的这一切……我不想再和其他马重复了。”韵律说,“我依然在乎你。”
“我之前也说过,你不需要爱她!”暮光说,“只要她还爱你,然后把这份爱与你分享就行了。你只要心一横眼一闭也行。”
“我愿意,但是如果他不希望我上的话,我非要那么做也不对。”韵律说,“现在我的处境也很绝望。暮光,如果你可以,请一定想办法劝劝他。”
“不,不需要。不要再试着劝我上老婆了。”银甲眉头紧皱,“这个对话的走向完全不对劲。我不应该像一个变态一样在这里听我妹妹上床的故事。”
“不,没关系。BBBFF,其实我希望你听听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定能让你再次回想起来。”暮光说,“唔,还有什么?小蝶和云宝和我的互动比瑞瑞和阿杰多,但她花了好几年才适应和朋友那个。萍琪派已经是翼角兽了,所以她和我们做纯粹是为了好玩,不过大家都喜欢她所以没问题。有一年我生病了,于是那一次完全是她在主持。后来我们花了至少一个星期才把那些彩纸屑从大家的……算了,我想可能说的太多了。”
韵律笑了。“天啊,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但是……为什么就那么般配呢?你和你的朋友们之间真的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暮光。”韵律说。
“应该是吧。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赛蕾丝蒂娅告诉我永远不要去恋爱。”暮光说,“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她和露娜公主从没结婚。她们的感情生活就这样没了,总觉得不太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马就不能像我们一样。毕竟这只是爱情而已,韵律,要说有谁拥有足够的爱来分享,一定是你才对。”
“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的朋友们就没后悔过吗?”银甲闪闪问。
暮光的鼻子皱了皱,“其实……说服阿杰确实费了一番功夫。她答应了,不过是‘为了大局’。但是……她过得是最艰难的,至少头一段时间是这样。小萍花去世后她有好几年都没那个,但最后还是同意回来了,”暮光说,“她是一个重视家庭的马,要送走后辈对她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过大麦克去世的时候她眼都没眨。他去世已经很老了,可能那会儿阿杰也比较容易接受了。如果让她来决定的话,恐怕她也不愿一直活下去。但她也不想离开瑞瑞和斯派克。”
“那就对了,”银甲闪闪说,“你可能不理解,但至少你知道不想永生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过一个正常马的生活,再活二十年也好,七十年也好,现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那也至少要是七十年。我们会想出办法的。”韵律公主说,“暮光都说过了,不需要你爱我。我对你的爱就足够让你再次年轻了。”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接受再过七十年,但现在不论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原地踏步已经够久了。”银甲说,“我想睡了,小暮,明早我们还能继续谈,但也请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一下,好吗?”
暮光在无言中目送哥哥出了餐厅。
暮光走进厕所,发现韵律公主正把丈夫的鬃毛挽在他脑后,看着他朝马桶里呕吐着。
“呕吐声诉说了不少故事呢,”暮光说,“让我猜猜:这是他睡的房间,而昨晚你把我哥哥弄得心烦意乱,结果他又喝多了?”
“除了那杯酒我不记得自己喝过别的东西,”银甲说,“虽然是空腹,但也不应该——唔,呕……!”又是一股红酒色的胃酸吐进了马桶里。
韵律的表情满是担忧,“银甲,我爱你,我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痛苦。”她说。
“什么?原来是你干的。”他抬起头,虽然憔悴,但样貌显然年轻了很多,“唉,我早该知道的。昨晚你没法让我上床,所以就把我灌醉了然后上了我。”
“不,我没有!”韵律说,“银甲闪闪,我爱你,我绝对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延长你的生命也一样!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恢复年轻了。”
“没关系,”银甲闪闪说,用关节蹭了蹭下巴,颤悠悠地站起来,“好在已经结束了,以后我们不用再那个了。这样也好,我也记不住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皱皱眉,不去看老婆含着泪水的眼睛。
“如果你连侵犯丈夫这种事情都做,我想你们不再相爱也很好解释了。”暮光低吼道。她眼睛发红,扶着厕所墙的蹄子有些颤抖。
“暮光,不是我做的!”韵律说,“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需要把我老公弄晕了才能上他。我们只要再努力一下,我相信是可以自愿——”
身后的蹄声吸引了三匹小马的注意力。卧室门口,甜心雪儿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雪儿?”韵律的嘴突然张开,“不……绝对不可能。”
“什么?怎么了?”暮光还在糊涂。
银甲往后退,靠着老婆,“女儿,你-你做了什么……?”
“替我妈把她该干的活干了。”雪儿冷淡地指了指她妈妈,转身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