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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对峙与融合——对布莱克的《羊》和《虎》的解构性阅读

(2015-08-12 16:19:55)
标签:

365

布莱克

《羊》

《虎》

解构

分类: 问学与学问

http://s10/mw690/006alysUzy6UzPJinj399&690

生命的对峙与融合

——对布莱克的《羊》和《虎》的解构性阅读

陈润平

 

摘要: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的《羊》(The Lamb) 《虎》(The Tyger) 二诗意义的连贯性,体现的是“羊”与“虎”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重构。在此二诗中,诗人为读者展现了天真与经验的能指和所指的一致和不一致。解构主义者认为,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是线性的,而往往变化多样。意义是异延的,诗中天真与经验相互对立,二者与其说是反映了人的灵魂深处内在的两种心理状态,不如说是揭示了生活的基本法则。

关键词:《羊》; 《虎》; 二元对立;  解构;  重构; 连贯性

 

     一、引言                                                             

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是英国文学史上一位非常卓越的诗人。他的《羊》(The Lamb) 《虎》(The Tyger)分别收在诗歌合集《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Songs of Innocence and of Experience)的“天真之歌”和“经验之歌”部分,一直以来颇受读者和文学批评界欣赏、重视和争议,“同时他的神秘性和独特的宗教信仰又增加了他的复杂性,吸引的同时又困惑着深思的学者” [1]19。在那合集中,布莱克附上了一个副标题:“shewing [showing] the two contrary states of the human soul[2] 7,即展现灵魂相互对立的两面。在他的作品中,天真与经验,既具体又抽象,深刻而富于哲理,是对立依存的两面。事实上,二者与其说是反映了人的灵魂深处内在的两种心理状态,不如说是揭示了生活的基本法则。天真与经验包含着各种思想和情感体验,尤其是诗中的“羊”与“虎”这两个意象使得其在作品中的意义深奥,富有歧义。结合作者在副标题中指出的整部作品的主题,《羊》和 《虎》形成了一系列鲜明的二元对立关系:问与答、已知与未知、欢乐与痛苦、建设与破坏、精神与物质、天真与经验、腐朽与不朽、自然与上帝,等等。除此之外,这两首诗本身也体现了二元对立的关系。在人们的观念中,羊与虎乃两种截然不同的动物。相比较而言,前者弱小而温顺,后者强壮又凶猛。然而,这样一种理解难免陷入逻各斯中心主义,“由于一个统一的中心的建立自然意味着另一个被非中心化了,因此德理达总结说,西方的形而上学是建立在一种二元方式系统或概念的对立关系上的” [3] 76,不利于揭示二诗之关联及其深层意义。关于解构主义,“德理达相信他给我们一种阅读策略,使其开放于多种新的、是那些受到西方思维局限所束缚的人所不见的阐释”[3] 77。在上述的二元对立的两方面之间尤其是诗中的意象的能指和所指的一致和不一致,存在着意义的“差异”(different)和“延搁”(deferred)即德理达所指的“异延”(Différance[4] 385。根据解构主义,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是线性的,而往往变化多样。意义因差异而存在,也就是说,“事物间的差异,时间上的差别或延搁,在德理达看来,优先于且使暂时的、曾可移动的身份和现在的经历,可能成为我们头脑中能够拥有的表面上稳定的类型、概念、想法” [5] 340。正因为如此,解构二元对立才能够试着寻找文本的能指和所指的意义。根据《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的主题,对《羊》 《虎》的二元对立关系的解构性分析有助于阐释和重构“羊”与“虎”的能指和所指的意义的连贯性。

二、对《羊》 《虎》的二元对立关系的解构性分析

解构主义的文本观是解构主义的一个重要的观点。德理达“宣布了许多批评家相信的最复杂精细的、最有挑战性的文本分析方式的出现”[3] 71-72,所有的文本意义具有不确定性,所以我们无法获得文本的最终和完整的阐释。然而,正由于这种不可能性,使我们试图获得文本的多义性或意义的多个层面成为可能。他秉承了索绪尔对能指与所指的定义,但重新定义了二者的关系,不是索绪尔所指出的那么单一的关系。“索绪尔仅仅提醒我们,对每一个符号,差异是功能条件,可能性的条件”[4] 387,根据解构主义,能指与所指的关系不是完全线性的,而往往是变化多样的。

诗集《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从整体上探讨了对于世界的两种不同观点即天真与经验的价值和局限。其中的许多诗作都是成对呼应的,以至于常常首先通过天真再通过经验来考察同一处境或问题。“如此编册成书,布莱克遵循了他自己的准则:‘没有对立就没有发展’”[6] 139。但他并不偏袒任何一方面,《羊》 《虎》把天真快乐的童年和腐化、痛苦的成年纠结在一起。“羊”代表着温顺的美德,而“虎”则代表着阴险的力量。另外,诗人在诗中采用了某位叙述者而非诗人本人的声音。诗中体现了许多的二元对立关系,诸如问与答、已知与未知、欢乐与痛苦、建设与破坏、精神与物质、天真与经验、腐朽与不朽、自然与上帝,等等。仿佛诗人站在天真与经验的局外,保持距离,并希望能够观察并纠正此二者的谬误,特别是努力去确定二者的一致和不一致。诗人通过展现天真与经验及其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层级,来揭示这些二元对立关系的共同作用与斗争,从而阐明人类和世界的最神圣的层面。

1. 对《羊》的解构性分析

《羊》以问句Little Lamb, who made thee? [2] 9开篇,孩子的问题既稚气又深刻,问题虽简单,却试探了深奥而永恒的问题:人类关于自身的起源和物种的创生。作为叙述者,孩子问羊关于它的起源,它是如何诞生的?如何具有了独特的生活特性,毛茸茸的衣裳,温柔的声音?在第二诗节中,叙述者试图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然而恰似谜语一样,晦涩难解。这也体现了诗中对知情与欺骗的讽刺:

Little Lamb I’ll tell thee,

Little Lamb I’ll tell thee:

He is called by thy name,

For he calls himself a Lamb. [2] 9

称自己为羊羔者创造了羊,孩子和羊都代表了自己的高贵。此诗采用问答方式,体现了已知与未知,在场与缺席。“Who made thee” 是未知的,但是,似乎“I”已经知道答案。诗中的代词“I”, “thou”, “he”指称模糊,既独立又糅合:

He became a little child:

I a child & thou a lamb,

We are called by his name. [2] 9

显然,被创造者在场而创造者缺席。据传统的观点,创造者对被创造者拥有绝对的权力与控制。从解构主义的观点来看,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缺席与在场,它们相互的关系,往往被认为是一种挑战而不是控制。而且,该诗也向我们展示了物质与精神的对立关系:

Gave thee life & bid thee feed.

By the stream & o’er the mead;

Gave thee clothing of delight,

Softest clothing wooly bright;

Gave thee such a tender voice,

Making all the vales rejoice? [2] 9

一方面,生命被创造并赋与它哺育和快乐;另一方面,这份创造又是如此神秘可怕。

此外,传统的看法认为,诗中的羊是耶稣的象征。传统的耶稣也表现为羊羔形象,以此突出基督教高贵、温顺、和平的价值观。孩子的形象也常常与耶稣联系起来。同样,这也体现了叙述者孩子企望接近自然与上帝的思想。根据诗中隐含的二元对立,我们有必要更多地关注弱势者而非优势者,即被创造者而非创造者,“这种逆转缘于真理往往难以理解,如果我们发现某个中心,常可对其实施去中心化” [3] 77。因此,该诗质疑传统的基督教信仰的积极的因素。事实上,“孩子”和“羊”从未真正知道其起源和被创造的真相。且基督教信仰并没有提供真正令人满意的、充分的关于人和世界的信条。此诗之中,缺席暗示着世界痛苦与邪恶的在场。

2. 对《虎》的解构性分析

   与《羊》的情形相似,在《虎》一诗中,叙述者问那令人害怕的老虎,是何方圣人创造了它:

What immortal hand or eye

Could frame thy fearful symmetry? [2] 28

接下来的每一诗节都围绕第一个问题继续深入发问。诗中展现了以下二元对立关系:问与答,已知与未知,腐朽与不朽,建设与破坏,强大与弱小,美与丑,物质与精神,等等,共同构成了该诗所表现的积极与消极的因素。这些二元对立的关系为解构性分析提供了可能性。

   在第一诗节中,诗的第12行的鲜明有力的意象,是把森林里的暗夜与老虎眼睛发出的耀眼的强光进行对比。这里的森林让读者把某种危险与神秘和未知联系起来。可想而知,老虎如此强大,则其创造者就更加强大或拥有某种特权。“对称”常常是古典的完美,在这用来形容老虎的美与力量,这一神圣化的特征既不朽也可怕,体现了对美与恶的判断。第二诗节聚焦在遥远、深邃、无邪的“深处”和“天空”,显得虚幻而超验。诗人以第三人称叙述者的口吻问道:

On what wings dare he aspire?  

What the hand, dare seize the fire? [2] 28

诗中也突出了创造者的“神工”与第三、四诗节中老虎所体现精神上的永恒之间的抗争。“What shoulder, & what art” [2] 28,对“虎”的创造是怎样的强大的力量与超凡的“神工”的结果啊!相应地,“what dread hand? & what dread feet?” [2] 28,强调了老虎的“可怖的美”代表了一种神圣的美与力量。第四诗节突显歧义。铁匠作为一个隐喻,暗示着一种力量和创造。“铁锤”、“锁链”、“熔炉”、“铁砧”是第一诗节“火”的意义的延伸和拓展。铁匠的锻造活动代表传统的艺术创造,这里诗人暗示自然世界的神圣的创造。铁匠也隐喻创造者与被创造者的熔合。另外,“What dread grasp / Dare its deadly terrors clasp?” [2] 28显示了创造与破坏的混合。第五诗节中出现“矛”与“泪”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象,诗歌转入“星星”和“眼泪”体现的更为精神性的世界:

When the stars threw down their spears

And water’d heaven with their tears,

Did he smile his work to see?

Did he who made the Lamb make thee? [2] 28

以上前三行表达了叙述者对创造者的态度及其工作和作品的质疑,而尾行的反问暗示了两件作品“羊”与“虎”的迥异,让我们联想到,“虎”代表权力、危险、盛怒的、全能的神力,而“羊”则代表温顺、和平、上帝的博爱。这里也体现出一种对二元对立的关系分解,以呈现意义的游离、不确定和被解构。

    《虎》向我们展现了一项强有力的创造及其作品,这一创造本质上就像一把双刃剑,同时创造出善与恶、正与反、美好与恐怖、建设与破坏。“虎”具有了双重特征,既美好又恐怖,既强大也弱小。批评家门考维茨(Mankowitz)指出,“《虎》这首诗,常被认为是对既能创造虎又能创造羊的某神的伟大所表达的天真的冥想”[7] 134。这种两难的处境来自于创造者与被创造者、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冲突。“在森林的暗处”,宛如罪恶的社会和世界一样,充满着黑暗和危险。既然“对称美”是那样可怖,就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份创造是否真的美好与高尚?现实世界里的人们,就像森林中的老虎既具有美的特征又有极大的破坏力。人们总在这样的二元对立的两极间寻找意义。

三、重构《羊》 《虎》的意义的连贯性

   上述对《羊》 《虎》两诗中的二元对立关系的解构性分析,表明了《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中天真与经验的相互关联与相互影响,体现出二者之间意义的连贯性。“羊”是连接这两首诗的中介和桥梁,在基督教文化中,“羊”是关于耶稣的传统意象,“孩子”也常与耶稣相联系。在《羊》一诗中,叙述者“孩子”表达了对神或自然的权力与力量的追问,而在《虎》一诗中他也觉察到这种权力与力量所带来的恐惧。一方面,此二诗体现了对神圣的创造力的拥抱与膜拜,另一方面,又对其充满了质疑。经验使得这种现实与恐惧触手可及,或许只有天真可能幸免。但在这两首诗中,无法划清天真与经验的界线,对于神或自然的权力与力量的现实体验,始终游移于天真与经验之间,在一系列的二元对立关系中矛盾,相互冲突,叙述者仍然苦苦寻找着关于创造的意义。

   从分析可见,《羊》 《虎》相反相成,既相互独立又相互照应,具有互文性。二者共同建构了关于神圣创造力的观点,其中包括美好与强大,也包括邪恶与弱小。二者相互补充,产生比彼此孤立的文本更加丰富的美学效果。天真与经验的对立,反映在《羊》 《虎》两诗中为各意象的能指与所指的流动提供可能性。意义在“差异”和“延搁”中逐渐涌现。这两首诗在《天真之歌与经验之歌》诗集中,集中反映了诗人对天真与经验的若即若离的美学诉求,以期寻求主宰世界的现实意义。

    四、结语

综上所述,诗人以“Did he who made the Lamb make thee?” [2] 28,通过叙述者的叩问提醒了读者:羊与虎迥异,然而却同是造物主的“神工”所成吗?此问暗示着对《羊》中的天真与《虎》中的经验的两种观点的对峙与互存。诗人仿佛抽身天真与经验之外,试图追寻这一主要的二元对立关系所映射的现实意义。一方面,这两首诗中所蕴涵的一系列二元对立关系,在叙述者的将信将疑之间导致了对创造者与被创造者关系的肯定与否定,形成了这两首诗中“羊”、“虎”、“神”的意象能指与所指的流动,解构了创造与被创造的现实意义;另一方面,在对现实意义的解构的同时,也建构了《羊》 《虎》之间的意义的连贯性。诗人通过展现天真与经验及其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揭示了这些二元对立关系的共同作用与斗争而产生的人类和世界的最神圣的层面:生命的对峙与融合。

参考文献:

[1] 钱青. 英国19世纪文学史[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2] Blake, William. Poems and Prophecies [M]. Ed. Max Plowman. New York: J. M. Dent & Sons Ltd., 1975.

[3] Bressler, Charles E. Literary Criticism: An Introduction to Theory and Practice [M].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1994.

[4] Derrida, Jacques. “Différance” [A]. Literary Theory: An Anthology [C]. Ed. Rivkin, Julie and Ryan, Michael. Massachusetts: Blackwell, 1998: 385-407.

[5] Rivkin, Julie and Ryan, Michael. “Introduction: ‘The Class of 1968-Poststrucuralism par lui-même’” [A]. Literary Theory: An Anthology [C]. Ed. Rivkin, Julie and Ryan, Michael. Massachusetts: Blackwell, 1998: 333-357.

[6] Bowra, C. M. “Songs of Innocence and of Experience” [A]. William Blake Songs of Innocence and of Experience A Casebook [C]. Ed. Margaret Bottrall. London: The Macmillan Press, 1979: 136-159.

[7] Mankowitz, Wolf. “The Songs of Experience” [A]. William Blake Songs of Innocence and of Experience A Casebook [M]. Ed. Margaret Bottrall. London: The Macmillan Press, 1979: 12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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