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波罗地海的召唤加上春意盎然的诱惑,加里宁格勒自然成为我俄罗斯旅行的目的地,圣彼得堡到加里宁格勒,
没有第三国签证只能坐飞机,搭乘俄罗斯航空SU6323空客319航班,前往加里宁格勒哈拉波罗夫机场,飞行一个多小时。由于加里宁格勒地处东欧国家的包围中,是俄罗斯的一块飞地,大多数进出加里宁格勒的当地人及游客都要乘飞机到达。机场虽然很小机,但仍然显得比较繁忙,地勤人员跟乘客一样多。通海关时边检警察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姑娘,用英语简单提问为什么来、哪里居住、什么时候离开等常规问题,我把入住酒店的确认函给她看,她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入机场大厅,还用汉语说“再见”。



加里宁格勒稍微有些特殊,它本身并不与俄罗斯本土接壤,西靠波兰、东临立陶宛,北近北欧诸国、扼守在波罗地海中央位置,是保障俄罗斯西线沿海安全的最重要屏障,同时也是圣彼得堡的战略前哨。俄罗斯波罗地海舰队司令部也设在这里,是抵御西方特别是德国最重要的堡垒。今天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大多数人都与军事有关。加里宁格勒市政建设很好,机场高速公路宽阔、平坦,沿途景色也不错,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市中心的古里耶夫斯基区,加里宁格勒酒店,车钱500卢布。酒店位置很好,比较有年代感,按国人标准小了点。但是,在房间可以俯瞰康德岛和古老的加里宁格勒城堡、哥尼斯堡大教堂,距商业街也很近、去琥珀博物馆步行只需半个小时。



加里宁格勒市不大,很多地方步行就能走到。市内街道坡度起伏,有的街面铺的是长条石,公共汽车行驶在上面颇为颠簸。我来到市中心胜利广场;这个广场在德国统治时期曾经叫“阿道夫•希特勒广场”,二战后更名为“胜利广场”。现在是加里宁格勒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周围布满了大型商场、酒店、商务楼等。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根大理石柱子,这根柱子是仿照亚历山大纪念柱建的凯旋纪念碑,在广场上特别显眼,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能远远看见。大理石柱子的底座下是一个小小的喷泉池,一条没有龙头的飞龙缠绕于喷泉池之上。广场是2005年加里宁格勒市建成750周年重新扩建的,据说承包商是中国山东省的一个建筑公司,广场地面铺的石材和大理石柱子全都是从青岛运来的,广场的设计、施工都是中国人。



哥尼斯堡大教堂座落在康德岛上,独特的红墙绿瓦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教堂上的玻璃窗反射着阳光,还有些耀眼;尖顶上的大钟也被照得金黄,西门子公司制造的表芯自动与卫星同步,因此,它被认为是加里宁格勒最精准的时钟。我沿着大街一直向东行走,这是加里宁格勒的主要街道,马路很宽,两旁都是绿化带和小型广场,从这条主干道走到和下一条主干道交叉的路口向右拐,穿过一座地下通道,来了那座让我神往的大教堂。哥尼斯堡大教堂不同于东正教的“洋葱头”式样,纯粹是西方哥特式建筑模样,走进康德的世界,我一直觉得俄罗斯的大教堂就像是欧洲教堂建筑里的一股清流,在巴洛克风格式建筑的笼罩下,哥尼斯堡大教堂的砖是那样红,瓦片是那样的青,长方形的教堂旁边有一个尖顶圆形的修饰,这样的设计感觉十分别致,有一种英伦风格的感觉。



春意浸染普列戈利亚河,河边有零星钓鱼的人,树林后就是大教堂。要走到教堂所在的小岛上,必须经过这座小桥,站在桥上沿着小河望去,河边有很多红顶的房子,真的很有德国风情的感觉。我走在桥上,桥的护栏杆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上面的字体都很优美,这时我正巧看到有一对情侣有说有笑,正在把两人的爱情锁往桥上挂,这一幕可爱又温馨,连我都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在加里宁格勒的第一个历史感慨,便是哥尼斯堡皇家城堡仅存的旧址,这里曾是东普鲁士首都的地标及繁华的市中心,现在仅剩勉强围着的几块石头了。从一座堡垒扩展成一片城堡,条顿骑士团和普鲁士的统治者均驻于此,腓特烈一世就在城堡教堂加冕为国王的。



从大教堂正门进入,只有两个礼拜室开放,礼拜室内悬挂一些教堂旧貌照片,俄德两种文字介绍。教堂内非常肃穆,洁白的墙壁和彩绘玻璃,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大厅里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椅子。大厅柱子设计十分精致,抬头看天花板复杂的纹理,有一种现代化博物馆的感觉。走进了康德的世界,在这里我放慢脚步,细细品味,了解我喜欢的诗人,还看到了一些被雕刻的康德诗文,感觉特别神圣。康德是西方最具有影响力的一位思想家,常和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以及柏拉图一并提名,可见他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这里在二战结束之前一直都是德国普鲁士的城市,德国作为战败国把这个城市和周围地区割地给了苏联。所以在这个岛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德文,而且大教堂的名字也是德文,意思是国王之山。




哥尼斯堡大教堂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现在教堂内除了宗教仪式外,还是一座博物馆。里面收藏了许多东正教的珍贵文物,参观纪念馆才知道康德居然还是个天文学家和自然科学家。康德出生在这座城市,他的遗体也埋葬在哥尼斯堡大教堂内。在教堂外面的一角里有康德的墓地,三面被立柱铁栏围着,游客寥寥无几,也没有人摆放鲜花。这就像一间圣洁的灵堂,默默地追溯着往日康德时代的热闹繁华。棺柩左拐角嵌在墙上的石碑,不确定是不是那句著名的墓志铭,简简单单的石板墓地象征着他简仆谦恭的一生,这与这个思想上的巨人和对西方世界的巨大影响,形成鲜明的对比。康德故居在维谢廖夫卡村,这对语言不便的我来说有点远。
2020年4月脱稿于加里宁格勒丽笙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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