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解红楼》〔143〕：脚踢袭人

━━《第三十回》解读之一

宝玉冒雨跑回怡红院，便以手扣门，里面诸人只顾笑，那里听得见？叫了半日，拍得门山响，里面方听见了，估量着宝玉这回子再不回来的。

袭人道：“让我隔着门缝瞧瞧，可开就开，要不可开，叫他淋着去。”

袭人见是宝玉，忙开了门，笑的弯腰拍手道：“这么大的雨跑什么？那里知道是爷回来了。”

宝玉叫了好长时间，早已火了，一肚子没好气，及开了门，也不看真是谁，便抬腿踢在肋上。

袭人“嗳哟”一声，宝玉方知踢错了。

宝玉“脚踢袭人”情节，让读者不可理解。两人关系那么好，袭人那么尽心尽职，怎么会挨宝玉的窝心脚呢？脂砚斋也表示不可理解，他批道：

脚踢袭人，是断无是理，竟有是事。（庚·30F·ZⅡ1920）

根据脂砚斋《红楼梦》中无闲笔泛文的提示，笔者判断这是作者的仿《庄子》笔，追踪攝迹之笔，必然影射一段历史，必然是多尔衮的一场不幸。“竟有是事”，必有事实。

果然，找到一些线索，史载1841年（皇太极崇德六年），多尔衮率兵围困锦州，皇太极下令：围困到底，直至锦州总兵祖大寿投降为止。

可是，多尔衮却自作主张，令其属下轮流回沈阳探亲。

皇太极闻讯大怒，命兵部参将谭拜取代多尔衮， 并令其自议罪名。多尔衮认罪道：“遣兵回家，违抗上谕，理应处死。”

皇太极将其由睿亲王降为郡王，一个多月后，方允许他入朝议事。

这是多尔衮生前唯一的一次挫折，被曹頫幻入《红楼梦》中。

袭人被踢后，梦中作痛，“嗳哟”之声从梦中哼出，宝玉唬了一跳，忙秉灯来照，袭人嗽了两声，吐出一口痰来，宝玉举灯一照，史见一口鲜血在地。

宝玉慌了，说：“了不得了！”

袭人见了，也就心冷了半截。

多尔衮的这一次挫折，的确让他心冷了半截。

多尔衮更大的挫折在其身死之后。

顺治七年，多尔衮死于喀喇城，顺治尊称其为“成宗义皇帝”。

不料，风云突变，多尔衮下属苏克萨哈等告发多尔衮死时，“其侍女吴尔库尼将殉，请以王所制八补皇袍……置棺内。王（多尔衮）在时欲以两固山驻永平，谋篡大位”

为此，顺治下谕：“……多尔衮逆谋果真，神人共愤。谨告天地太庙社稷，将伊母子并妻所得封典悉行追夺。……”

多尔衮因龙衣获罪，《红楼梦》中，“袭人”拆字就是龙衣人。

毕竟，曹家是随着多尔衮发迹的，多尔衮对曹家有恩。

时隔127年后，到1778年（乾隆四十三年），乾隆下旨为多尔衮正式平反：“宜复还睿亲王（多尔衮）封号，追谥曰忠，配享太庙。依亲王园寝制，修其茔墓，令太常寺春秋致祭。其爵世袭罔替。”

此事在曹頫《红楼梦》一书写成30多年后，曹頫料事如神。

      高  曰

2017、0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