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曰《彻解红楼》〔50〕

五十、几则疑案

             ━━《第五回》解读之十一

第五回中有些词突兀而起，词意隐晦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形成一些悬案，疑案。

1、“第一淫人”

宝玉看了《红楼梦》舞曲后，警幻叹道：“痴儿竟尚未悟。”时至今日，未悟者大有人在，按警幻之言，均是“痴儿”也。

警幻接着说：“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第一淫人”，放在贾琏身上，再洽当不过了。原是为贾琏设计的，后贾琏变成隐性主角，此话就好像没有着落了。

脂砚斋在此惊异地批道：多大胆量，敢作如此之文。（甲·5F·ZⅡ0472） 

多大胆量？惊天拔地之胆量！

这一句话，让红学家们极度迷茫，不知所措，不知所指。

脂砚写下上述批语后，惟恐泄漏天机，在“惟心会而不可言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句旁，又小心翼翼地批道：

按宝玉一生心性，只不过是体贴二字，故曰意淫。（甲·5F·ZⅡ0475）

“第一淫人”，具有多层含义。

其一，是说作者是第一个将“淫”字冠于“清”字之上的人，是为“淫清”，既有脏唐臭汉，岂无“淫清”？其意是贬清。

其二，是自我讽刺：曹頫几代先人曾是忠于清庭的。

其三，这也是一则反笔，逆笔，真正的“第一淫人”应该是努尔哈赤，同“谁为情种？”一样，让读者思考“谁是情种？”谁就是“第一淫人？”

2、虎狼同群，夜叉直扑

一日，至一个所在，但见荆榛遍地，虎狼同群

忽而，有一夜叉般怪物撺出，直扑而来。

“虎狼同群”喻虎狼当道，“夜叉直扑”暗示雍正五年时那场劫难。

虎狼，夜叉，是意象描写，表示曹氏遭遇到了险境。

夜叉，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四十四回，贾琏同鲍二家的偷情，鲍二家的说：“多早晩你那阎王老婆死了，就好了。”

贾琏道：“我命里怎么就该犯了夜叉星？”

第四十四回有一首回前诗写道：

富贵少年多好色，那如宝玉会风流，阎王夜叉谁曾说，死到临头身不由。（府·44F·LⅠ0689）

谁说过？作者说过，贾琏说过，由此可知：作者═贾琏═宝玉，三位一体。

3、尾联析

《庚辰本》尾联是：一场幽梦同谁诉，千古情人独我痴。

《已卯本》尾联是：梦同谁诉离仇恨，千古情人独我知。

《梦觉本》尾联是：一觉黄梁犹未熟，百年富贵已成空。

笔者认为，《已卯本》比较准确，红楼大梦，谁也不知道涵义，是作者再次发出的感概之声。

《梦觉本》是作者晩年（1784年）最后一次对“大清”运数的判断，“一觉黄梁犹未熟”，梦还没做完，败象已见。

    2017、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