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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2022-03-30 10:27:22)
标签:

情感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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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春分的第二天,当我从县城步行十多里,拐到一个叫东坪的地方,远远地看到了那座水泥桥,我的网络朋友,西域孤狼就住在这里。

天上下着雨,密密地编织着哀愁,一个人踏上这条乡间的水泥路,眼前出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在十字交叉处,几个戴着孝帽的青年,跪在地上烧纸。我知道这是西域孤狼的儿女,他们在为远去的父亲送纸钱,祈祷平安。

我一时心头悲戚起来。与他交往的片段,电影一样闪现在我的脑海里,让人不能自已。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一)

 

西域孤狼的真名叫姚志锋。他的真实名字和网名都很霸气。本人长得人高马大,可以用壮实二字形容。但是,说话声音却细声细气的。

他是一位石油工人。常年累月的在新疆各处勘探石油,钻井等。有时候,在沙漠里挖一个坑,用沙子盖着肚皮,睡在松软的沙子里休息。如此,还能避免太阳的炎热。这是一个乏味,重体力的工作。四周异常荒凉,没有说话的人。下班后,工友们除了打牌,就是喝酒,侃大山。他爱好上了文学,就拨拉着文字。

手机屏幕摔碎好多次了,没有更换的地方,也舍不得更换。有时候,他心里有了冲动,想要写东西,披衣起床的结果是写了一大堆,却忘记了保存。有时候,思绪又被其他事打断了。这样,草稿箱里就有了许多没能分娩的文字。

对于这份工作,他是热爱的。

对于文学,他是欢喜的。

他常常苦恼的是自己的文字没有完全把心思表露出来。

因为家庭贫困,初中毕业,他就要承担起家里的责任。挣钱养家,供养儿女成才。他选择了外出打工。在遥远而又荒凉的地方,忍受着烈日的暴晒,没黑没明的做着简单而又出力的事。他吃得苦,很多的。但是,他却在享受着这一切。肉体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他不能忍受的是精神的孤独。

因而,他的电话会一遍遍叫醒床头的朋友。哪怕是简单地聊上几句,他的心头也有所慰藉和愉悦。

他知道,这些也许是生活中的一种打扰。但是,他就想知道家乡人和事。那根敏感的天线,实时接收凝结着乡愁的信号。

 

(二)

 

有一个叫贼乐船的微信群,里面聚集了天南海北以文字相欢的二十八个朋友(简称28星宿)。在这个群里,有时候三天没人说一句话,有时候,半小时就“生产”了十几页的语言和语音。是那种很随意,甚至粗鲁的,略带色情的言语。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这个群人的日常生活和交往。

他们写同题诗歌,同题小说。甚至打擂,自嗨。他们有一个微信平台:《淮安文学坊》,主编是一个叫方子蝶的女人。201711月,西域孤狼看到了其中的文字,然后发出了试探性地呼唤——我可以来这个船上吗?

群主的回话是,必须交一篇文章“验明身份”。在这篇“西去的列车摇晃着我的梦想”的文字的结尾,他写道:

那些熟悉的山水/铸铁一样,迅速冷却/一丝懦弱的泪水

/凄惨了别离的眼眶此去经年,寂寞多么像一只虫子/不停地打磨着牙床/我看见,一枝绿色的箭头/射向了远方

 

这是群主所喜欢的。她喜欢有个性,幽默,辛辣的文字,不喜欢传统写作方法的。

就这样,西域孤狼上了贼船,并且很快地和群友打成一片。他的才华也得到了充分地发挥。

他有模仿的天才。群里陈燕是一位四川的辣妹,他就用川溜普通话,与其对话,并且惟妙惟肖,让人真假难辨。他的那些异乡人的语言,经常是信手拈来,妙语连珠。还有一些打油诗,也很幽默,耐人寻味。

在这个群里,他是自由的,是鱼儿和水的关系。

在这个炼丹炉里,他的品味和人格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和淬炼。好多人在这艘船上,进进出出。西域孤狼好像没跑过。他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心思却是很细腻的。有时,害怕自己的言语得罪人了,发出的消息就又撤了回去。所以,得到了一个称号:“老撤。”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三)

 

西域孤狼的微信签名是“宁为君子牵马,不与小人同轿”。

他看不惯的人和事,绝对是要一吐为快的,做人一定要实在。当年所习文字,所剩无几,仅男女之厕。常忍世人白眼,屡遭市井鄙夷,虽男儿亦泪盈目眶。他知道自己文字缺陷之处,但是,他能看出别人文字的好坏。这就像辨识一匹马的脚力,他有敏锐的辨识度。

 

他对社会,生活的体验是深刻的。他生活在底层,见惯了各种当官的嘴脸。也因为长年累月的打工,在孤独的中喜欢看时事新闻,关注着国家大事,所以,当他和另外一些人谈起政治以及人事的时候,是愤恨的,怒其不争式的。因而,他的文字里,有很多这类杂谈。看到别人的文字是不痛不痒,和尚的帽子——平扑塌的时候,他是很反感的。认为那类文字没有个性,是明哲保身,是隔靴搔痒式的。

 

在这个文化圈混了一段时间,西域孤狼感触很深。他反感八类人,就是那些自以为是,写了几篇文字就洋洋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有以文字为敲门砖,阳奉阴违,狐假虎威,有所图谋,心怀不轨的人。在文学大树的下面,其实是站了许多傻子,疯子的,他们渴望着采摘鲜艳的苹果,可能最后只能收到干瘪的叶子。走到社会上,这些人其实什么也不是,物质是主要的,精神享受是次要的。好多人颠倒了这个理。

这是一种理性的思考,是很现实的。

 

 

西域孤狼的文字,有许多是讲述自己新疆打工经历的。有的以诗歌的形式表现了出来。这些诗歌节奏明快,铿锵有力,是直抒胸臆的那种。让人读了,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澜,也能感受到为了家庭,他沉重的付出,是欣慰的。这是一种男人的责任。在这种责任下,也有一种甜蜜的哀愁。比如他的《镜框里的妈妈》,《我欠妻子一张婚纱照》,《西行心语》等这些文字,里面就有好男儿的一份侠骨柔情。

西域孤狼更多的是讽喻性的文字。

比如《白牡丹下乡》,《田桂珍嫁女》,《村头的土地庙倒了》,《二十年目睹文坛之怪状》等等。在《白牡丹下乡》这篇文字里,对乡村干部的刻画是白描式的。寥寥数笔,就把一个鱼肉百姓,欺上瞒下的乡村干部嘴脸暴露了出来。好多人说他的文字是负能量的。这是因为说他的人,看不到阳光下的罪恶,看不到地方毒瘤的存在。因而,不能接受这些讽刺文章。

 

他坚持着个性的舒展。

 

 

西域孤狼在网络发出来的文字大概是二十多篇,在其代表性的作品《沙棘一样的男人》(又名《沙棘果》)中,他以沙棘果自诩。数年来,为谋生计,经年独处戈壁沙漠,荒芜寂寥,远离文娱,音讯全无,余泰然处之。闲暇时,涂鸦几行打油小字,复弃如敝屣,亦独乐乐。如同深山沙棘,不与牡丹夺贵,不与玫瑰争艳,独处荒蛮,自生自长,抵御风沙,丝微雨露,足够活命立枝,亦自得其乐。若知己有需,采得其果,亦可榨汁,入药。沙棘虽其貌不扬,然果实可健脾养胃,止咳化痰,活血化淤,且营养丰富,不复赘言。

以为读懂了这篇文字,就读懂了西域孤狼的人生历程。

 

(四)

 

在小小的丹凤县城里,西域孤狼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家乡的几个,商山渔夫(张宁),邻家小妹(刘蕙),狼毒花(张宽民),还有他的老表离殇(刘洪斌),人称丹凤老王的王英富。这些贼船的人,在这里则成了一个文艺小沙龙。他们经常一个电话就聚集到了一起,喝酒,侃大山。

有时候,他一个人骑着摩托来到了老王的店里。两个人,一杯茶,就聊了好半天,有一种相见甚欢的感觉。

他多次和我聊天说,你一旦写杂文,随笔,点击量就很高。写纯情文字,基本就没人看。所以,以后的路子多朝这方面来发展。我苦笑着说:“没法子,杂文是不吐不快的。写出来容易得罪人。好多人都打电话讨伐,要求删帖了。”

 

西域孤狼第一次到我的家,是骑着摩托来的。

腊月天,他带了妻子和女儿。带了许多的虾米和鱼,说是自己儿子买的,吃不完,就带来了。然后到桃花谷风景区游转了一圈后,就走了。一口饭也没吃。他总是这么客气。

这次是认门子。不久后,第二次三次的来,是和好几个网友来。这次,他喝了点酒。说了好多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富有感染力。让人一下子感受到他是没有坏心眼的汉子。

他和我熟悉了,就要煲电话汤。聊天的内容天文地理,时事碎事的。有时候是在甘肃捡拾土豆,有时候是被一个亲戚带到外地去,险乎进入传销队伍,上当受骗的事。如此一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然于胸了。

 

 

为了实现自己“走遍商洛”的梦想,我去了他的家里。

他骑着摩托带我得到当地最高的山——高山寺。我们走错了路,到了山最陡峭的那一面。在积雪的路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攀登着。那次回来,我本应该写一篇文字的,但是动了几次笔,还是没有成功。可能是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吧。

但是,他和我,还有丹凤八九位全国有影响的作家去攀登商山后,好多人文字还没出来,他却第一个发出了《商山游记》的文字。是用古体文写的。洋洋洒洒,豪情满怀,充分展示了他过人的才情。好几个同行者,看了都说写得好,道出了商山景观之妙,行人的个性以及登山感受等。

他的好多文字,都是古体文的。他的这个水平,是许多大学生所不具备的。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五)

 

湖南有一位叫白月光(胡洁)的诗人,和贼船群的朋友熟悉后,就来到了丹凤,想见见这些网上聊得欢实的朋友。她和邻家小妹等人到了西域孤狼的家里。她第一次到山沟沟,很是兴奋。这里的山水,是纯天然的。山地人待客,也是厚实,不作假的。

西域孤狼的媳妇很能干,做了一桌子的土家菜。那些豆腐山笋,干豆角商芝等,都是自家产的,很可口的。

在那棵碗口粗的核桃树下,几个文人墨客在这里吃饭,聊天,下棋。

人生的无限美好,在这个小小的山沟里,一时有物我两忘的感觉。

 

在西域孤狼生病的那年,这棵能遮盖一席之地的核桃树竟然无缘无故的死了。莫非是核桃树和人一样,有了先知先觉?亦或是核桃树和主人呆得久了,要随他远去了?

 

西域孤狼在身体状况很差的情况下,他以为自己还有时日。他给熟悉的朋友说了好多话,谈及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在群里说了最后一句话,“永别了,群友们,谢谢大家带给我的人生快乐!”然后,忍着病痛,静静地翻看群友们的聊天。

“永别了”这句话竟然成了预言,他是真的永远地离去了。在这个春天,他无声地和我们作别了。

我查看自己的微信收藏,竟然有他在群里分享的作家阎连科的文字《做好人,写坏的小说》。这好像是对我说的话。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六)

 

我好几次路过西域孤狼的家里,心想他在家,可以去坐坐的,就打电话去问。问一次,媳妇说住院了。过了几个月,是在冬天,我又打电话去,说是吐血,又住院了。于是,在一个春天里,我骑着摩托去西域孤狼的家里,带去了问候。

那晚,他让媳妇给我做了挂面,里面埋了好多荷包蛋。他躺在床上,说自己很不礼貌,不能起床打招呼。我看他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就笑笑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我是不拘礼节的人。

那晚,我们抵足而眠。

谈了他的病。他可能有所预感到了。说花钱很多。也肯定是治不好了。现在是熬油呢,如果不添油,灯就要没了。他说,自己的“房子”都建好了。我不相信他很快就会走的。我说,心态很重要。即使是癌症,也害怕快乐的人。心态好的人,乐观的人是可以抵抗癌细胞的。他没再吭气。

过了一会儿,他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儿女们。大儿子能挣钱,但是花钱更凶。把钱没花到刀刃上,还没找到对象。这在农村是很令人心焦的。老二比较稳重。女儿也大了,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的心愿就了了。

我说,慢慢来吧。也许经历多了,年轻人就会现实一点。我们操心的,都是过来人不想让儿女走冤枉路的想法,但是,对方未必会听从你指点的路。有时,我们指点的一条路,可能是错误的。

 

天亮后,我要走了。他拉住我的手不放,一定要我吃了再走。我只有坐了下来。他的媳妇很快做好了饭,他看到我吃了,才安然了。说,“这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点伤感。他可能说的是心里话。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去他家很方便的。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

我把这些话,发给了老乡柯玲。说,西域孤狼的身体很不好,可能还有几年的光阴,她问我说的是真的嘛。我说,是真的。不过这些话,千万别说给其他人,自己知道就好了。以后,我们会逐渐面对着朋友的离开。

她没在吭气。可能心里的那朵百合花,正在哭泣。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七)

 

农历二月十八(刚好是春分)的一天,我有事到棣花去。回来时,我的朋友,商山渔夫(张宁)给我发微信说,志峰身体很虚弱,呼吸困难,可能熬不过这两三天了。我听到后,大吃一惊,赶紧打了出租去鹿池,和张宁见了一面。

他给我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他和红斌,刘蕙去看了,志峰的身子是虚肿着的,对方的意识还在,但是没有语音功能了。

张宁给西域孤狼的评价是,豪爽,心直口快。热心肠的人。

我一下子记起来在棣花的那次交往。乾县的芳草地(张芬哲)来到了丹凤,然后和西域孤狼等人一起去了我打工的地方——棣花乡土文化院。拍了一些照片后,吃饭。他竟然提前微信付了饭钱。我转给他的,他一直没收。说我在外地打工不容易。自己在新疆时,随随便便一天的工资都是三两百呢。

 

有次,他想带我到山东打工去,让体验一下生活。他说我的文字里,如果能添加上生活的佐料,肯定更接地气。说那边都说好了的,架铺三两个月的太阳能板,很轻松的。但是,我家里人很反对,于是,他一个人去了。

去了,没干一两个星期,就因为他的朋友和另外一个人吵了架。他为了义气,也干脆不干了。

 

当晚,宽民发来信息,是西域孤狼走了。永远地走了。

这就是西域孤狼,一个人孤独地走在了春天的路上。是我们贼船上第一个真正告别的人。也是让人依依不舍的人。

 

他走了后,我的平台,以及贼船朋友所有的平台发都转载了他那篇代表性的文字《沙棘果》。文友们也组织了文字以及用歌声悼念的活动。这些文字轻轻浅浅,表达了每一个人的哀思。

同时,群里朋友分享了和他交往的故事。

“愿所有文字的花朵,都是献给他的祭品。”

“贼船28星宿,各有各的个性。星星巡逻去了,尘世太费事。”

这是我在几个平台的留言。

 

我的一些网友私下里发来了好多的疑问,是真的吗?他得了什么病,如何走的等等。请原谅我没法回答了。

在他走后的这些天里,我的心里是很悲伤的。不想写文字,也不想编辑文字。一动笔,全部是他的音容笑貌,全部是我们的过往。我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再争论什么了,也没有和他交心的机会了。这就是人生。相聚时候很容易,别离时却有如此简单。

红尘里的许多交心朋友,将会逐渐被格式化,命运之神不会顾及每一个人感受的。这就是现实。

从此,泉眼无声惜细流,日暮苍山远。

从此,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一匹啜饮春天这杯美酒的孤狼


(八)

 

在大家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也找到了自己的许多文字。当然啦,那些告别文字,似乎是为某个朋友写的。读着它们,我的心,就痛了起来。比如我写过《最后的梦》,《春天的告别》,《那夜》等。

《最后的梦》后两节是这样的:

 

亲爱的  请不要为我伤心过度

而红肿了蜜桃似的眼睛

也不要回忆那些

写满相聚的日子

这些  都是水一样的伤痛

 

我的日记已把一切

解释得明明白白

你就当做是一次

最平常的再见

我将从你的视线里消失

正走在民歌遍布的异乡

 

如果换做是西域孤狼,我想这些语言,也可能是他对自己的亲人所要说的。

 

 

我在群里的临屏文字是《赠西域孤狼》:

秦岭深处一孤狼,常为生计奔波忙。

偶有文字多讽寓,醉步踉跄上高岗。

 

我以为自己的这几句话,是能概括了他的特点的。在大漠的风沙里,汉子们放工回来,是要大口大口喝酒的。你一杯,我一杯,这样的生猛。如此,变成了酒殇。

我见到西域孤狼喝酒的场面不多。一般都推辞一番,然后一饮而下。

他多喝几口酒的时候,眼睛就更小了,本来黝黑的脸,更加黑了。

这给陌生的人一种可怕的念头,以为他是李逵,是要行凶的。事实上,他酒醉后,话多了一点,但是不撒泼。他不顾自己身体的东倒西歪,还要去搀扶另外人的。

 

终究,他还是被酒神请走了。

终究,他醉在了春天的田野里。

油菜花儿黄,桃花粉红。我似乎看到他眯了双眼,卧在春天的山岗上,似乎看到他拿着电话,正在诉说着生活的酸楚,说何日再聚。又似乎是举着酒杯喊道:“晒晒,有空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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