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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笔下的父亲母亲

(2021-01-14 22:01:41)

作家笔下的父亲 母亲

一、作家笔下的父亲

如苏童所言,“母爱的伟大使我们忽略了父爱的存在和意义,但是对于许多人来说,父爱一直以特有的沉静的方式影响着他们”,父爱“它是羞于表达的,疏于张扬的,却巍峨持重”。

虽然父亲不一定像母亲那样对我们嘘寒问暖,但是儿女的一点一滴,都落在父亲眼里,记在父亲的心里。假如儿女生病了,做父亲的心“就会皱缩成石块,无数次向上苍祈祷我的康复,甚至愿灾痛以十倍的烈度降临于他们自身,以换取我的平安”。儿女的些许进步,“每一滴成功,都如同经过放大镜,进入他们的瞳孔,摄入他们的心底”(毕淑敏)。贾平凹谈起自己的父亲时,说:“我的作品从来没有给他寄过,姨前年来,问我是不是写过一个中篇,说父亲听别人说过,曾去县上几个书店、邮局跑了半天去买,但没有买到。我听了很伤感,以后写了东西,就寄他一份,他每每又寄还给我,上面用笔批了密密麻麻的字。”

父亲也许长得并不高大,但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用他那瘦弱的身躯为儿女遮风挡雨。冯骥才回忆:1976年唐山大地震那夜,我睡在地铺上。地动山摇的一瞬,我本能地一跃而起,扑向儿子的小床,把他紧紧拥在怀里,任凭双腿被乱砖、乱瓦砸伤。事后我逢人便说自己如何英勇地保护了儿子,那份得意、那份神气、那份英雄感,其实是一种自享,享受一种做父亲、尽天职的快乐。父亲,天经地义是家庭和子女的保护神。天职就是天性。”

当然父亲的性格千差万别。在李霁野看来,“没有人比父亲再慈蔼,再诚恳,再牺牲自己,再宽容别人的了”,“他总有使人安心的抚慰,使人慰帖的言语”,“决没有过这样伤心的痕迹:觉得他的言语形容中欠缺了一丝一毫的爱”。作儿女的虽然知道父亲是疼爱自己的,但在父亲面前有时候还是会拘束,甚至胆战心惊。父亲是一个“修短适度,白面书生”,“并没有络腮胡子,也不永久绷着面孔”,然而身为儿子的李健吾却非常怕他,“一听见他咳嗽,或者走步,我就远远遛开,万一没有第二个门容我隐遁,只好垂直了一双黑黢黢的小手,站正了,恨不得脚底下正是铜网阵的机关隧道”。当然,父亲不在眼前时,就换了另一幅景象,“我就活像开了锁的猢狲,连跳带窜,一直蹦上房去。他出去了,这寺庙一样清净的院落,仿佛开了闸。忽然一声喧响,四面八方全是回应,兄弟姐妹凑在一起,做成热闹的市场。”

在女作家苏雪林的记忆里,小时候她的父亲“见我们小孩从不正眼相觑,见女孩更显出讨厌的神色,别说拥抱,连抚摸都没有一次。我们只觉得父亲威严可畏,从来不敢和他亲近,甚至一听见他的声音,便藏躲起来”,但后来当父亲发现她喜欢读林译小说时,“凡有林译出版,便买了给我”,“他见我好画,又买了若干珂罗版的名家山水,后来还买了一部吴友如的画谱”,“他对我益处最大的是,给我买了一部附有注解的《小仓山房诗集》。以后他又替我买了《杜诗镜铨》以及唐宋各名家诗集,我之为诗乃渐有进境”。

父亲在教育儿女时,有的习惯用长辈命令的口气要求儿女如何做。但在鲁迅看来,父亲须是指导者协商者,却不该是命令者。父母作为儿女的第一任教师,要“尽教育的义务,交给他们自立的能力”,让儿女们“用全副精神,专为他们自己,养成他们有耐劳作的体力,纯洁高尚的道德,广博自由能容纳新潮流的精神,也就是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不被淹没的力量”(鲁迅),让儿女们“有智慧判别自己真正的能力。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要选择做他最擅长的工作来完成他的事功。”(陈映真)

做父母的生怕自己的儿女走弯路,于是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规划儿女的人生路线。身为父亲的汪曾祺对此却有很清醒的认识,“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父亲的一言一行,儿女也都看在眼里。父亲在关爱儿女的同时,也在用一言一行为儿女作榜样。作为女儿的王安忆,就非常理解父亲的为人处事,“因他对人不加矫饰,人对他也同样的不加矫饰”,“因他对人率真,人对他也率真”,“因他对人不拘格局,人对他则也不拘格局”,“他自己的良心便是一切行事的坐标了,所以他极少做违心的事。因他极少做违心的事,才可过得自在逍遥”,“他似是在人外,却颇得人缘;似是在世外,则又很积极,只是多了一种超然以应付人事与世事的变故。所以,他倒也活得比谁都自在”。

父亲不可能陪儿女一辈子,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作为女儿的石评梅,宁愿“以我青春火焰,燃烧父亲残弱的光辉”,不希望身为家里顶梁柱的父亲那么早地离去,因为她知道“维持我今日家庭的绳索是父亲,绳索断了,那自然是一种莫测高深的陨坠了”。父亲走了,身为女儿的宗璞,突然一下“觉得这样沉重的孤单”,“在这茫茫世界中,再无人需我侍奉,再无人叫我的乳名了。这么多年来,每天清晨最先听到的,是父亲卧房传来的咳嗽,每晚睡前必到他床前说几句话。我怎样能从多年的习惯中走得出来!”操劳一生的父亲离开自己已经二十多年了,身为儿子的陈忠实依然时刻想念他。父亲走了,但他生前亲手种植的椿树还在,“成为一种心灵感应的象征,撑立在家门口,也撑立在儿子们心里”。陈忠实“每年都在有机缘回老家时闻到椿树花开的清香,陶醉一番,回味一番,温习一回父亲”,看到这个椿树,仿佛父亲还在,“我便没有任何孤独空虚,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腌臜的事能够把人腻死”。

“不管我们有多么坚强,有多少庄严而神圣、沉重而严肃的东西作为了生命的支柱,可是我们依然还是需要一些温柔的东西、拙朴的东西”,父亲给予儿女的正是“那最不起眼、最不动听,却其实是至为宝贵的亲情”,“最琐屑的,甚至是默然的一份关爱”(刘心武)。(作者:宫立)

二、作家眼中的母亲

在毕淑敏看来,“世上没有关于‘家’的节日,好在有一个‘母亲节’,让我们飘荡的心有所附丽。每年这一天,人们心心相印地隆重纪念这个民间节日,感念一种饱含沧桑的爱”,当然“母爱并不是母亲的专利,它是人类所有最美好最无私最博大的爱的总命名”。

做母亲不容易,要忍受孕育生命的痛苦。曹禺出生三天,母亲就因患产褥热离他而去。如徐志摩在《婴儿》中所言,为了迎接儿女的到来,母亲要忍受剧痛,“她还不曾放手,因为她知道(她的灵魂知道!)这苦痛不是无因的,因为她知道她的胎宫里孕育着一点比她自己更伟大的生命的种子,包涵着一个比一切更永久的婴儿;因为她知道这苦痛是婴儿要求出世的征候,是种子在泥土里爆裂成美丽的生命的消息,是她完成她自己生命的使命的时机”。

母亲是儿女的启蒙老师,她教儿女们学会爱。在巴金眼里,“母亲并不是一个说教者,她的一生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她永远是忘了自己地去爱人,帮助人的”,“使我认识‘爱’字的是她。在我幼小的时候,她是我的世界的核心。她很完满地体现了一个‘爱’字”,“她教我爱一切的人,不管他们贫或富;她教我帮助那些在困苦中需要扶持的人”。

最心疼儿女的也是母亲。贾平凹回忆:“从前我妈坐在右边那个房间的床头上,我一伏案写作,她就不再走动,也不出声,却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的时间久了,她要叫我一声,然后说:‘世上的字你能写完吗,出去转转嘛’。”

母亲最关爱儿女,但绝不会溺爱孩子。胡适在《我的母亲》中回忆:“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母亲时刻牵挂远行的儿女,盼望他们平安归来。孙犁在《母亲的记忆》中回忆:“抗日战争时,村庄附近,敌人安上了炮楼。一年春天,我从远处回来,不敢到家里去,绕到村边的场院小屋里。母亲听说了,高兴得不知给孩子什么好。家里有一棵月季,父亲养了一春天,刚开了一朵大花,她折下就给我送去了。父亲很心痛,母亲笑着说:‘我说为什么这朵花,早也不开,晚也不开,今天忽然开了呢,因为我的儿子回来,它要先给我报个信儿!’”

母亲总希望儿女健健康康,她为双腿残疾的儿子操碎了心,“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记述:“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曾有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她来找我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单是无法知道有多少回她没有找到我。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

儿女也会时刻记挂母亲。老舍在《我的母亲》中坦言:“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莫言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奖演说中回忆,“我十几岁时,母亲患了严重的肺病,饥饿,病痛,劳累,使我们这个家庭陷入困境,看不到光明和希望。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以为母亲随时都会自寻短见。每当我劳动归来,一进大门,就高喊母亲,听到她的回应,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一时听不到她的回应,我就心惊胆战,跑到厨房和磨坊里寻找。”

儿女希望母亲永远年轻,希望她永远拥有一头美丽的秀发。冯骥才在《白发》中回忆少年时,“那次同母亲聊天,母亲背窗而坐,窗子敞着,微风无声地轻轻掀动母亲的头发,忽见母亲的一根头发被吹立起来,在夕照里竟然银亮银亮,是一根白发!这根细细的白发在风里柔弱摇曳,却不肯倒下,好似对我召唤。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白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母亲也会老,这是多可怕的事啊!我禁不住过去扑在母亲怀里。母亲不知出了什么事,问我,用力想托我起来,我却紧紧抱住母亲,好似生怕她离去……”

然而,母亲总会慢慢变老,我们总要面对失去母亲那最让人心痛的时刻。这让我想起桑恒昌“用心上的肉”捏成的怀亲诗,“将母亲土葬,土太龌龊;将母亲火葬,火太无情;将母亲水葬,水太漂泊;只有将母亲心葬了,肋骨是墓地坚固的栅栏”,“地上站的是我,墙上立的是您,您总是不肯下来,任我的心喊疼嗓子。地上站的是我,墙上立的是您,纵然挤到您的身边,又怎能缩短母子的距离”,“自从母亲别我永去,我便不再看它一眼,深怕那一大滴泪水落下来,湿了人间”。

母亲不但给予我们生命,还给予我们“生命的教育”(老舍)。母亲离去了,留下了她的儿女在这人世间,我们和冰心笔下的何彬一样期待,“世界上的儿子和儿子也都是好朋友,都是互相牵连,不是互相遗弃的”。(作者:宫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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