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寻常路之爬小西天

 

知远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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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爬小西天，无限风光在险峰

 

黑鸽是小西天之行的领队。下山后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他的旁边，他说：“我们不走寻常路，别人走过的，有什么意思？”对于强驴来说，不走寻常路的户外活动，刺激、难忘，但对于我来说，不免感到步步惊心，虽然已下山，依旧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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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鸽说，我们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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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陡峭的崖壁，我面露难色，心中叫苦

 

面包车把我们一行送到小西天脚下。路上都是岩石块，呈片状，褐红色，还没有完全风化成土。小西天固然没有佛祖，但是有佛爷，我们顺着窄窄的石砌台阶向上行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个平台，有几个要下山的当地人，说是庙到了。

没有大雄宝殿，更没有三世佛，只有峭壁上刻的一尊佛像，被当地人称为佛爷，如果要靠近礼佛，需要登上一个梯子。佛与道有恩怨，但老百姓不管这些，只有能得到保佑，哪方的神都拜。佛爷旁边有个房子，供奉着碧霞元君，里面有不少穿过的鞋子，同行驴友猜测是善男信女的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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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壁岩石上的佛爷，风餐露宿。朝拜，需爬山木梯。

 

拜别佛爷和碧霞元君，我们回到下车处，背起背包，沿小路开始小西天的攀爬。一开始，小路上全是暗褐色的石片，但很快就被茂密的草覆盖，有些洞穴沟壑被草丛淹没，行走时需要小心谨慎，先用登山杖试探，然后再迈脚行走。

时间不长，山就非常陡峭，根本没有人走过的痕迹。黑鸽说，这条道走过，只是现在走得人少，路全部被荆棘灌木和杂草掩盖了。黑鸽走在最前面，导夫先路，筚路蓝缕，把挡路的树枝和藤蔓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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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夫先路、筚路蓝缕的黑鸽和杠子头。致敬。

 

脚下是土石，较松，间杂着一墩一墩的杂草和稀疏的小树。坡度至少有70度，我手足并用地慢慢往上爬，脚尽量踩着草墩或坚硬的石块，手尽量抓紧突出牢稳的岩石或树干，身子尽量前倾，紧要处甚至贴着陡坡，真正的五体投地。有些地方没有抓手，只好试着伸出手掌抓住大墩草的根部，增加摩擦力，防止下滑。有些地方脚抬不上去，只好跪着，用膝盖抵着山坡，艰难地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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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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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行，登高如履平地。

 

虽然艰难，但还可应付，也没有危险。正庆幸间，一块两人多高的崖壁横亘在我们面前，从右边探路，土石松动，更加危险，绕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攀爬。看着那个陡立的崖壁，我甚至都绝望了，脑中突然冒出了畏途巉岩不可攀那句话，同行的强驴闪转腾挪，不一会就上去了，我心里只有暗暗叫苦，这可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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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都不能少，我被生生地拉了上去

 

后面的云言似乎感觉到我的畏惧，让年轻的大自然靠在崖壁前的树上，给我保护，黑鸽在上面接应，虽然极其狼狈，两腿、T恤上全是土，但总算有惊无险地爬了上来。过了这个崖壁，坡度有点缓，树也多了起来，我一步一步地慢慢向上挪动，终于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这还不是山顶，不过我们已经攀爬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决定短暂休息。

望着脚下陡峭的山峰，望着远处蜿蜒的山路，群主湘璞说，我们这一个多小时直线距离大概走了有 300米。驴友们喝水、闲谈，我则默默地坐在一墩草上，平复依然砰砰直跳的心，出了很多汗，竟然不觉得渴。同行的驴友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鸟巢，鸟们又盖了新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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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窝，巧夺天工

 

再度起身，很轻松地到了山顶，山顶一直向南延伸，成为长长的山脊。山脊宽阔，长满了茂盛的草，有半人多高，形成茫茫的高山草甸，极目之下，风起初，草浪翻动，不免豪情满怀，思绪荡胸。时已初秋，草结出了种子，在草尖上随风摇曳，演绎着万种风情，令人心旌荡漾。走在大草丛中，风吹草低，爬山的艰辛已化作对大自然美景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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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草甸，随风飘舞，摇曳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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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浪，

 

一路走着，碰到几拨同样热爱户外的驴友，他（她）们手拿塑料袋，里面装着采摘的韭菜花。其中有个老太太，我好像在别的户外行走时见过，此时打个照面，看到她精神矍铄，没有一点疲惫之态。这时我才注意到，茂密的草丛里点缀着小小的韭菜花，很不起眼，但仔细瞧，有些地方竟然一簇簇、一片片，搓一束，放在嘴里咀嚼，满口清新的韭香。途中还有一个老汉，在专心致志地捉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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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蝈蝈的老汉，古铜色的脸庞，憨厚的笑容

 

就这样惬意地走了几公里，来到了一个悬崖旁，这不是要攀爬，而是要下去。比起爬山，我更怕下山。望着两边的深渊，望着窄窄的突兀的、直直的往下延伸的山崖，我眼前发黑，几乎崩溃，心里暗暗叫苦。就像一个小学生，突然被要求答一份高等数学的试题。还未下山，已是两腿战栗，心惊肉跳，徒唤奈何。这处下伸的崖壁很窄，紧要处仅有半米宽。往回走是不可能，来时攀爬的艰难依然历历在目，只好强打精神，暗自鼓气，尽量放低身段，或干脆坐着，两眼只盯着前方一尺远的地方，往下慢慢挪。大自然在我前面，不停地鼓励我，让我紧紧盯着他的脚，千万别往左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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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往下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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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手脚并用，手扶紧，脚踏实

 

就这样，在恐惧、惊怕中缓慢地下行，腿发软，手发抖，心发慌，在窄窄的崖壁上，同行驴友除了鼓励，不可能像爬山时那样拉我一把。惊恐之极，我就稍停稳定一下，告诫着自己一定能行，千万别弄出个驴友坠崖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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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着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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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下山

 

身体重心尽量地向后靠，尽量地压低身段，两手紧紧地抓着凸出的岩石的棱角，对自己逐渐有了信心，唯一担心的是岩石突然松动，那后果就不可收拾，简直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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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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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

 

终于快到崖壁底部了，黑鸽站在下面，接应着众人，原来又是一个陡立的岩石。他指挥着我背转身，扶着我的脚并放在支点上，终于脚踏着地了。还没到安全处，我站起身，跨过小小的垭口，面对着另一块崖壁，背后是万丈深渊，手紧紧抓着石头，慢慢地往前挪。好在崖壁之路很短，很快就过来了。我一屁股坐下，如重生之感，突然感到口渴，拿出水瓶，一升半的水咕咚咚几乎喝光。随着咕咚咚的水进入肚子里，咕咚咚的心跳逐渐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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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自然送着，黑鸽接着，我终于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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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垭口，走崖壁，背后是深渊。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内心在哆嗦。

 

此后，过飞来石，经鸡冠山，黑鸽考虑到时间已至中午，特别是考虑到我的情况，于是决定不再前行去计划中的穆柯寨。本来，报名参加这次户外，是出于对义净大师的敬仰，膜拜一下他的祖庭，后来有了变化，改为九重天和穆柯寨。我从小就在豫剧里听穆桂英大战天门阵的故事，心想看看千年后的穆柯寨到底是怎么样。只是体力不逮，这次不能一睹曾经刀光剑影、战马嘶鸣的穆柯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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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杠子头把飞来石压在手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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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鸽遥指鸡冠山

 

饶是强驴的同行，也说此行爬得过瘾、刺激。所谓艰险，因人而异，身体条件和心理素质不同，对同样的山路、崖壁，会有不同的感受。不过，刺激之余，并没有冒险，因为领队黑鸽走过这条路，而且强驴们在险要处都给予无私的帮助。跨越惊险之后，就会获得惊喜，心中会油然而生一种克服艰难险阻的成就感，而且可以看到独特的风景，得到醉心于美的感受。语云，无限风光在险峰。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感叹，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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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鸽鼓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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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照的杠子头，右边是深渊，脚下仅有尺余之地

 

我虽有志矣，但力不足也，所以只有羡慕，羡慕强驴们轻快的脚步、柔软的身姿、强健的四肢。退而求其次，平道、缓坡还是可以应付的，走得长一点，也可以达到健身的目的，也可以生发对自然的热爱。

来到山下，是九重天的山门。起于小西天，终于九重天，虽然没有唐僧西天取经那般凶险和多难，但也经历了一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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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见九重天，结束小西天之行

 

吃午饭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我们在饭店里要了几个菜，又摆上自带的，喝一口冰镇啤酒，真是从内到外的享受，倍感生活的美好。云言热情淳朴，还是个有心人，在中秋到来之前，为大家每人带了一块家乡的月饼。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因为对大自然的热爱，本来陌生的人聚到一起，没有隔阂，没有猜度，没有忌惮，没有心机，有的是关爱、帮扶、交流、互信，这才是人类的美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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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带的菜和点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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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言的心意，给大家带的家乡月饼

  

这是第二次跟随业余户外群的行走，第一次是去黑龙寨。期望再有新的行走或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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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眺望鸡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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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气蓬勃，开朗热情的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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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奇的山，翠绿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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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可扛巨石，兰心竖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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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峦起伏，房舍依稀，道路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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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虎山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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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来石上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