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3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注释】

尚：尊崇；注重。

勇：指果断、勇敢。

义：指公正、合理而应当做的。“義”，从我，从羊。“我”是兵器，又表仪仗；“羊”表祭牲。本义：正义；合宜的道德、行为或道理。

盗：偷窃，劫掠；用不正当的手段营私或谋取利益。

【译文】

子路说：“君子崇尚勇吗？”孔子说：“君子要把义作为最高准则。君子有勇而无义会犯上作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会成为强盗。”

【学而思】

“小人”是指普通人，知识浅薄的人。“盗”不单单指偷盗，贪腐也算盗。《唐律·六脏》：“受财枉法、受财不枉法、受所监临财物、强盗、窃盗和坐赃”，其中“窃盗”条指出：贪污自己经管的官有财物，以隐蔽的手段将公私财物据为己有的行为叫做“监守自盗”。

【知识扩展】

“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

参读：

“勇而无礼则乱。”（《泰伯篇》8.2）“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阳货篇》17.8）

“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荀子·荣辱篇》：有狗彘[zhì]之勇者，有贾盗之勇者，有小人之勇者，有士君子之勇者。争饮食，无廉耻，不知是非，不辟死伤，不畏众强，牟牟[恈恈móu móu]然惟利饮食之见，是狗彘之勇也。为事利，争货财，无辞让，果敢而振，猛贪而戾，牟牟然惟利之见，是贾盗之勇也。轻死而暴，是小人之勇也。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náo]，是士君子之勇也。

【译文】有猪狗之勇，有商盗之勇，有小人之勇，有士君子之勇。争喝抢吃，没有廉耻，不懂是非，不顾死伤，不怕众人的强大，迫不及待地只想得到利益和食物，这是猪狗之勇。做事图利，争夺财物，没有谦让，行为果断而狠毒，心肠凶猛、贪婪而暴戾，迫不及待地只想得到利益，这是商盗之勇。轻视死亡而行为残暴，是小人之勇。合乎道义的事情，不屈服于权势，不考虑自己的利益，把整个国家都给他也不改变做法，虽然重视生命但坚持正义而永不屈服，这是士君子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