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篇》11.9—11.11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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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11.10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11.11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注释】
天丧予:颜渊是孔子最得意的衣钵传人,先孔子而死,孔子认为自己的道后继无人,故有此叹。
子哭之恸:悲伤过度,放声痛哭。儒家提倡的“中庸”之道是“哀而不伤”。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子张篇》19.14 )
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孔子把颜渊当做自己至亲之人,才会如此悲伤过度。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子张篇》19.17)
不可:孔子不愿看到颜渊死后,违背他一生的追求。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篇》12.1)
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孔子的儿子孔鲤死的时候,孔子按照礼制没有厚葬他,颜回死了,孔子却做不到像对待孔鲤一样对待颜回。颜渊的父亲颜路还在,颜路想要厚葬颜渊,孔子做不了这个主。
【译文】
颜渊死了,孔子说:“唉!这是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颜渊死了,孔子放声痛哭。跟随着孔子的人说:“您悲伤过度了。”孔子说:“悲伤过度了吗?我不为他悲伤过度,还为谁呢?”
颜渊死了,门人想要厚葬他。孔子说:“不可以”。门人最终还是厚葬了颜渊。孔子说:“颜回把我看做父亲一般,我却不能像对待儿子一般对待他,这不是我要如此,是那些弟子们要这样做啊!”
【知识扩展】
《资治通鉴·梁纪十五·梁武帝中大同元年(公元546年)》:魏大行台度支尚书、司农卿苏绰,性忠俭,常以丧乱未平为己任,纪纲庶政;丞相泰推心任之,人莫能间。或出游,常预署空纸以授绰;有须处分,随事施行,及还,启知而已。绰常谓“为国之道,当爱人如慈父,训人如严师。”每与公卿论议,自昼达夜,事无巨细,若指诸掌,积劳成疾而卒。泰深痛惜之,谓公卿曰:“苏尚书平生廉让,吾欲全其素志,恐悠悠之徒有所未达;如厚加赠谥,又乖宿昔相知之心;何为而可?”尚书令史麻瑶越次进曰:“俭约,所以彰其美也。”泰从之。归葬武功,载以布车一乘,泰与群公步送出同州郭外。泰于车后酹[lèi]酒言曰:“尚书平生为事,妻子、兄弟所不知者,吾皆知之。唯尔知吾心,吾知尔志,方与共定天下,遽[jù]舍吾去,奈何!”因举声恸哭,不觉卮[zh]落于手。
【译文】西魏大行台度支尚书、司农卿苏绰,秉性忠厚俭朴。他常常把消除人民的死丧祸乱当做是自己的责任,他每天处理许多国家大事。丞相宇文泰对他推心置腹,非常信任,没有人能离间他们的关系。有时宇文泰外出,常常预先把一些签上名的空白纸交给苏绰。如果有必须要安排的事,可以根据情况加以处理,等宇文泰回来之后,苏绰告知宇文泰就行了。苏绰常常说:“治国之道,应该像慈父爱护孩子一样爱护百姓,要像严师训导学生一样训导百姓。”他经常与王公大臣们商议国家政务,从白天谈到夜晚,无论国事是大是小,他都了如指掌。最后积劳成疾而死。宇文泰对他的死深感悲痛和惋惜。他对王公大臣们说:“苏尚书一生廉洁谦让。我想按照他平素的志向办理他的后事,只怕众多吏民不理解我的用意。如果对他厚加追赠,又违背了我们以往的相知之心。该怎么办才好呢?”尚书令史麻瑶越次序进言说:“节俭办理他的后事,便是表彰苏尚书美德的最好办法。”宇文泰采纳了麻瑶的意见。用一辆装有布蓬的车载着苏绰的遗体,送回老家武功安葬,宇文泰和大臣们步行护送灵车走出同州城外。宇文泰在灵车后面把酒洒向大地,他悲恸地说:“尚书一生做的事,你的妻儿、兄弟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的心意,也只有我了解你的志向,我正要与你一同平定天下,你却这么快就离开我而去,这如何是好!”于是便放声痛哭起来,不知不觉中,酒杯从手上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