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学步（49）：单阴线古朴，组合线似画
一夫之

由于所处时代工具、工艺的局限，商代古玉并不都是刀法“刚劲深邃、干净利落”，纹饰“精美复杂”的，如此“绝对正确”但摸不着头脑的定义表述会让人找不着北；如果要说特征，商代古玉只能说：古朴（或者说古拙）。

商代古玉古朴在哪里？一要看线、二要看面。

在“线”上，商代古玉单阴线古朴、组合线如画；在“面”上，商代古玉一般器面不平（相对而言）——这是商代古玉作工的特征之1。

线的作工形态特点可直观反映出琢制工具、琢制方式、技术熟练程度以及艺术风格特点，是观察解析玉器工艺技术的一个重要切入点。

在线作工形态方面，单阴线，为单纯均一的线的形态，是阴线中最基本的单元，通常用勾砣琢制，可独立构成多种样式的纹饰，也可构成有素描效果的平面图案和画面，在玉器制作中使用最多，用途最为广泛。

单阴线与组合阴线广泛使用，是商代最具特色和代表性的线作工形态。

商代制玉的单阴线，具备起落见峰、接续成线的砣工痕迹特征，细察其更有粗细不一、宽窄不一、深浅不一等“古拙”特征；

商代制玉的组合阴线，由若干条单阴线按一定样式和规则排列组合到一起，或构成抽象的几何形纹饰，或构成具象的形态，或构成表达特定含义的符号，或构成纯装饰性的图案——犹如在玉料上描绘一幅画，砣线如画笔，寥寥几笔，古拙画成。

商代制玉单阴线与组合阴线特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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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图1右的“商晚期牛头形玉佩”，寥寥几笔单阴线组合，牛首活灵活现，与其说是玉作牛头，不如是在玉轮廓上“画”牛脸，组合画出的写实牛眼炯炯有神；但细察单阴线是深浅、宽窄不一，古拙尽现。

商代制玉单阴线与组合阴线特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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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图2的“商晚期鱼形玉佩”，寥寥几笔组合阴线形成鱼鳍、鱼前划水、后划水，依然是玉料上作画，组合成灵动的鱼；但细察单阴线长短、深浅不一，古拙尽现。

商代制玉单阴线与组合阴线特征（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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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图3右的“商晚期龙形玉佩”，前肢以单阴线组成、后肢却以双阴线组成，看似随意而不严谨，实际是商代制玉古朴的特征体现。

或许认为：精致难能，古拙易仿吧，未必。刻意的深浅、宽窄不一仿古，与不经意的古拙之间，形神难一（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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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田园玉翁注：注意此图）

至于商代制玉“面”上不平是时代特征，也是辅助“线”上真伪鉴定的重要方法之一，只是细微之间无法帖图体现，上手观察仔细揣摩，自然能领略个中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