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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雷文诗歌欣赏

(2017-08-09 12:02:10)
标签:

雷文

十鼓

张弓

分类: 诗人欣赏
http://s13/mw690/0064OWg6zy7diIhyCYIcc&690

简介:
    雷文,巴中市恩阳区人, 二级肢体残疾,有作品在《诗刊》《星星》《中国诗歌》《诗选刊》《作品》《山东文学》《草堂》等报刊发表并入选多种选本。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乐观》。





诗人从容地活在诗歌中
——雷文诗歌印象
文/张弓

    幸运者留下幸福的故事,不幸者留下苦难的经历。雷文的不幸就在于,正当他要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当,意外的灾难降临到他身上,这让他不仅陷入肉体的折磨,而且精神上经受巨大的痛苦。然而,雷文以坚强的毅力,勇敢地应对灾难,挑战灾难,战胜灾难,从灾难中站立起来,他在工地上不慎高空坠落后截瘫,鉴定为肢体二级残疾,长期躺在病床上,到现在每天锻炼几个小时,可以走路,凭这一点,他已经是生活中的强者。但是,雷文没有满足于身体的康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还有梦想要实现。对于一个只上过六年学的雷文,他的文化程度可能会被许多人瞧不起,这种文化的残疾人,他能够有多远大的理想?世界上存在许多势利眼,世界也同样创造出许多奇迹,打破势利眼放出的歧视之光,雷文用他的刻苦与执着,搭建了一个诗歌的伊甸园,他从容地生活在诗歌的精神世界,让生命绽放出耀眼光华!
    雷文的坚强来自于对生活的责任和担当,来自于对生命的珍视和尊重。无疑,他付出的努力,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他用诗歌找回了自信,他在诗歌中找到心灵驻扎的领地,诗歌不可以改变诗人的生活,诗歌却可以改变诗人的命运。雷文在<<对盲点的兴趣>>一诗中,清楚地告诉我们,他不是一个残疾人,他是一个有思想的诗人:
 
我的眼睛,怎么努力,都不能将一粒米看透
不能将苹果的弯曲面拉直,它们下落
它们静立,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背着我
就像米粒躺在桌上与木纹说话
 
会议就在隔壁举行,墙才有了意义
失落的时候,我决心将一颗苹果摔出本质
但却有一块又飞过了我的头顶
 
    如果没有之前作介绍,读者看了这首诗,谁都不会相信,诗人是一个截瘫肢体的残疾人。因为,写这首诗歌的诗人,他有敏锐的观察事物的能力。他的观察是理性的,他从一个哲学的范畴,将眼前看到的一粒米,像医生替病人检查身体的X光线一样,透视了一粒米的存在空间,以及由一粒米展开的对话。米与桌子的木纹交谈了什么?会议室因为一堵墙,才显示了意义。没有那堵隔开外界的墙,一群人在房子里就不是开会了,也就失去了意义。那么,什么是盲点?盲点说明了什么?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盲点?……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是诗人感兴趣的。不难看出,诗人对盲点的兴趣,正是他对生活的思考,对命运的重新评估,对人生观的重构。
诗人写诗,企图通过诗歌叙述一些隐藏内心的秘密。因为,诗人心中藏着太多的东西,不把它们释放岀来,就会很难受。而雷文通过诗歌释放出来的,除了内心的秘密,还有人的自信与从容。他在<<幻觉>>一诗中,他似乎想表达一个诗人,在某种创作态度下的沉着与稳重:
 
那些写好的文字,并未寄出
原因是树叶的响声,郁金香的左顾右盼
都是来自风的压力
我怀疑自已,—直在你当年飘起的
长发中断章取义
有些被动的结果,让我读出了暗示
多年以后的黄昏,我在街道上看到
寂寞的路灯,为黑夜打开眼睛
电流到达的时间,恰恰是
漫长的—天。原来,你仍是
灯光下的—枚影子,忽远忽近
 
    诗人在夜幕下,使他产生许多联想。也许,不同的人选择写诗,目的都不尽相同。雷文在诗歌中找到了定位与意义。他知道,许多事物是存在不确定性的,那些文字似乎在暗示他,时间在流失的同时,生命也在流动中渐入佳境,理想中的风景,可以是灯光下的一枚影子,诗人的幻觉,带给他对于生命构造的思考,他不想过落俗的生活,他有自己的梦想,他在梦想的路上,沉寂地前行。
    读雷文的诗,几乎找不到什么任人恐怖而伤痛的影子。他更多地生活在慢条斯理的秩序中,有条不紊,他在<<刀>>一诗中,解剖了人生不同状态下的含义:
 
来到这个世界
就是为了将完整分割,破坏,甚至
还原成泥。一片草,一棵白菜
一只不能再满足主人欲望的牲畜
都有可能与之狭路相逢
这并不能代表,人
可以幸免,也不代表刀就不会失手
最悲惨的莫过于一把刀
插进一个人的肋骨没有撤回
二者同时曝尸荒野
多年后,骨头在黑夜生出磷火
刀却被锈迹化为乌有
 
    不管什么植物,还是动物,乃至一个人,存在于世界中。但是,没有一个存在中的事物,不会被岁月风化解体,就像一把刀,在荒野中,同样会被锈迹化为乌有。诗歌有时抒情,有时寄予喻义,雷文在这首诗中,用抒情表达了寓意,让诗人深层次的人生思忖,隐藏在诗歌的意象中,意味深长。
诗歌是诗人情感的宠物,自然,在那个宠物箱里,就会找到诗人的踪迹:
 
凡不曾经历过的事,我都信以为真
之所以不谈某次的结果,是因为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与暗分开了”
我相信:在共同步入黑暗以后醒来
你也会肯定,清晨是美好的
我们一起仰望的头颅是美好的
你走后仍然发光的语言是美好的
 
    雷文在这首<<对光的信任>>一诗中,他用<,圣经>>中的一句:“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与暗分开了”,表达对光的信任。就像身边的人会肯定清晨是美好的,仰望头颅是美好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美好的,一个人离开之后的语言是美好的,如此美好的事物,源于诗人心中坚守的信念,因为有神的指引,光是美好的,神就把光与暗分开了。神可以分开光明与黑暗,使世界变为美好,人生也可以从发光的语言中,找到美好的事物。这里的语言是美好的,是否可以理解为诗     意的生活留在人间是美好的?!
    雷文在<<三种雨>>一诗,他从雨的不同认识中,找到了技术主义时代的不同生存状态:
 
可以接受雷鸣、闪电,可以认同
飓风吹起—棵根基浅薄的树
雨过天晴,心明眼亮,那份美好,
像许多争吵过的恋人和好如初
 
可以接受—场毛毛雨,接受它
精致纤细的化妆术,用一支小毛笔
把蒙尘的叶脉反复描洗
美的质感在小巧的时间上一点点凸露
 
但没理由接受一场没完没了的梅雨
扭曲的树、颤抖的鸟,饿肚子的小虫子
像犯错者,被憋进一个笼子里
而那些蝼蚁般雨中奔忙的人
发霉的心事一再褶皱,化作暗疾
 
    人生就像在经历不同的雨。雨是一个喻示。雨代表了人生中不确定的诸多因素。但是雨却实会改变许多事物。雷文在描述雨时,细腻中巧用比喻,让毛毛雨:“把蒙尘的叶脉反复描洗/美的质感在小巧的时间上一点点凸露”;让梅雨:“像犯错者,被憋进一个笼子里/而那些蝼蚁般雨中奔忙的人/发霉的心事一再褶皱,化作暗疾”;诗人完全让自己陶然在诗歌的词语中,捕捉心灵中闪光的斑斓,让生活有一番别致的韵味。他安静地生活在诗歌的伊甸园,并且乐此不疲。
    在雷文的诗歌中,可以看到一个诗人,沉着、镇静地应对生活与肉体的挑战,保持的淡定与平静。他在<<乐观>>一诗中,用善意的谎言维持生活的乐观,尽管有些忧郁,却也不失为一种美?他在<<在广场,他像是我的影子>>一诗中,那个喝醉酒的人,他放下酒瓶的姿势,还是小心翼翼的。这种状态说明,人虽然醉了,但心没有醉。心中知道,空瓶子不小心放置,就会摔破。诗歌中的含义,不是指向人为什么喝醉,而是指向醉酒的人心是清醒的?!这正是雷文捕捉诗歌意象时,他能够找到自己的视角,去描述某一件事,并且让看似普通的事,变为散发诗意的哲理?!
    雷文在<<纸张的重量>>一诗中,他更象是在写一个寓言:
 
大多是些虚无,不适合表达
笑容的另一面,哭的另一面
还有装疯卖傻的另一面。风险的原因
只有纸张可以接受。说到风险
就有无限种可能,对于小人物来讲
无非是些油盐米面,无非是些喜怒哀乐
一个人写下来以后,风吹起它
比吹起一张白纸,减缓了行走的速度
 
    我们可以在虚无的哭与笑的生活中,一张纸记载了人的不同断面,生命在这里承载了痛疾与畅快;纸的轻与重,远远超越了生命的重量。人们能够留在纸上的文字,叠加了生命的负荷,只有那个寓言中的人物,才能真正感悟为什么一张写满喜怒哀乐的纸,风吹起来:比吹起一张白纸,减缓了行走的速度?!诗人在这里告诉我们,那些文字是有重量的,它甚至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纸,它承载的负荷减缓了风在空中行走的速度?!这是诗人从生活中悟出的道理,用诗歌的形式呈现艺术的生活。
    雷文从苦难中,一路与诗携手,他用诗歌这个最能直抒情怀的文体,诗写人生的感悟,丰富了生活。他的诗歌表达形式,自然、贴切,不媚俗,他充分运用诗歌,试图要改变因残疾带来的身心疲惫,在诗歌的园林里,他耕耘并开始收获,他的从容、淡然,既是生活层面上的冷静、镇定,更是理想追逐中的豁然开朗,他从容地生活在诗歌世界,守望着生命的春天。

 
    张弓,男,福建连城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科毕业。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其诗歌、散文、文学评论作品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福建日报》、《闽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
 




雷文的诗
 


■对盲点的兴趣

我的眼睛,怎么努力,都不能将一粒米看透
不能将苹果的弯曲面拉直,它们下落
它们静立,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背着我
就像米粒躺在桌上与木纹说话

会议就在隔壁举行,墙才有了意义
失落的时候,我决心将一颗苹果摔出本质
但却有一块又飞过了我的头顶
 
 


■幻觉
 
那些写好的文字,并未寄出
原因是树叶的响声,郁金香的左顾右盼
都是来自风的压力
我怀疑自已,—直在你当年飘起的
长发中断章取义
有些被动的结果,让我读出了暗示
 
多年以后的黄昏,我在街道上看到
寂寞的路灯,为黑夜打开眼睛
电流到达的时间,恰恰是
漫长的—天。原来,你仍是
灯光下的—枚影子,忽远忽近

  


■山路
 
那些白云,那些溪水,似曾相识
花轿在父辈时就停止了行走
唢呐声远去,但余音仍在
岁月落下的灰屑,掩盖了当年的脚印
只有荒草的根部还藏着曾经的心动
这是件不可复辟的事物
几十年里,我只带领过—支队伍
从黎明出发,铿铿锵锵地把你从娘家接走
山路上又长出了许多葱郁的树木
而我从未将“亲爱的”说出口
 
 


■蜀中红桔
 
你是诸葛亮六出祈山的遗憾
那些去了北方的兄弟,都在冬天当了烈士
就在秦岭以南为王吧,你外表的红
已红过人心,红过人的颜面
 
你不再是一种水果的命名
更适合做供品。适合在街亭丢失之后
与流落的将士相遇,让马谡从你身体里取走两瓣
让分裂与溃败再一次重演
 
 


■刀
 
来到这个世界
就是为了将完整分割,破坏,甚至
还原成泥。一片草,一棵白菜
一只不能再满足主人欲望的牲畜
都有可能与之狭路相逢
这并不能代表,人
可以幸免,也不代表刀就不会失手
最悲惨的莫过于一把刀
插进一个人的肋骨没有撤回
二者同时曝尸荒野
多年后,骨头在黑夜生出磷火
刀却被锈迹化为乌有
  
 


■醒悟

歧途。先蒙住人的眼,再迷住人的心
不好玩,就没那么多人走上去

一个人在歧途上幡然醒悟时
罪恶的惯性仍将他身体带出很远
如早晨公路上那道轮胎留下的擦痕
 
 


■对光的信任

凡不曾经历过的事,我都信以为真
之所以不谈某次的结果,是因为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与暗分开了”
我相信:在共同步入黑暗以后醒来
你也会肯定,清晨是美好的
我们一起仰望的头颅是美好的
你走后仍然发光的语言是美好的
 



■乐观
 
无论怎么加快步伐,都落后于阳光的
节拍。太阳早已隐去
我还在回家的路上奔走
 
就算约定花期,我仍是看见花瓣
飘进流水的人。那些早行者怀抱花枝
犹如怀抱美人和江山
我是祖国富裕人群的另—半风景
只在果实腐烂后,露出的核中
想象它许多年后,正是我需要的颜色
 
—次—次的晚归,然后指着夜空
对爱人说:我要为你种—枚星星
 
正是这些生活的残缺,支撑着,我和我们
有些谎话比星星更明亮,好多个夜晚
好多代人,不同的方位,都在说
 
 


■三种雨

可以接受雷鸣、闪电,可以认同
飓风吹起—棵根基浅薄的树
雨过天晴,心明眼亮,那份美好,
像许多争吵过的恋人和好如初

可以接受—场毛毛雨,接受它
精致纤细的化妆术,用一支小毛笔
把蒙尘的叶脉反复描洗
美的质感在小巧的时间上一点点凸露

但没理由接受一场没完没了的梅雨
扭曲的树、颤抖的鸟,饿肚子的小虫子
像犯错者,被憋进一个笼子里
而那些蝼蚁般雨中奔忙的人
发霉的心事一再褶皱,化作暗疾
 
 


■在广场,他像是我的影子
 
他喝啤酒,还抽着香烟
和狂欢的那群人,是同样的形式
在昨晚那个摊位,盛放杯子的夜晚是条形的
在今晚这个摊位,盛放杯子的夜晚是圆形的
 
两个晚上,他的一部分心事都随杯口跑到桌面
新鲜得冒泡。另一部分心事经手指出发
超过路灯光线的范围
又重新回到一只未开启的酒瓶内
 
我只是两次巧遇,却无法安慰他
有些人和事,就像一堆被他喝空了的瓶子
即便醉了,放下去时还那么小心和在意
 



■路过古塔

顺着塔身向上,就是重复建造者
当年的轨迹,我发现他曾经
苦心设计过的这座塔,终不是
通向天堂的梯子。他可能
骄傲于这种实体代表过内心的高度
骄傲于最后的凌厉,无人能侵犯

此刻,却有一只鸽子正在塔尖
拍打着灰色的翅膀,就像登基的皇帝
有着君临天下的神情。我路过
仿佛被它的俯视所统治
 
 


■纸张的重量

大多是些虚无,不适合表达
笑容的另一面,哭的另一面
还有装疯卖傻的另一面。风险的原因
只有纸张可以接受。说到风险
就有无限种可能,对于小人物来讲
无非是些油盐米面,无非是些喜怒哀乐
一个人写下来以后,风吹起它
比吹起一张白纸,减缓了行走的速度
 
 


■弯曲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棵草
被飞来的石板压着。消失许久后
又突然从石板的两边,重新长出来
风—吹,它俩彼此点点头
好似两个相爱的人,失去多年联系后
又住到同一座城市的两岸。偶尔
在大街上相见,也会意地笑一笑
只是时间,让草和人都明白了弯曲的意义




■波折

流线。让眼睛发光来量出长度
曲。很符合审美。山,逶迤
水,浪花翻卷。为什么要人生受到牵连
只有司马迁沉得住气
有了《史记》,便多出几千年文明来
煞风景的很多,都与自然无关
秦始皇很远,洪秀全很近。小的忽略不计
中间波折起起伏伏

勿对少男少女说这些,他们相信
海誓山盟与佳偶天成。如今弹簧压到极限
练瑜伽,跳广场舞,练太极
不如练感染力,不如练西方人的幽默
不如练中式的入木三分
 
 


■乡下的老院子

阳光和月光,被青瓦截住
苔藓点缀其上。小片天空的雨水和雪花
在此处集合。这些重复的动作
让房檐下的石板承受着洞穿的压力
试图从四面突袭的风
失陷在屋内的笑声中。确信墙壁是老了
挂在它身上的蓑衣和斗笠
远看就像缝在它身上的补丁

如今,我的父亲像只倾斜的水瓶
决心将瓶内有限的水
一点一点地,在这里倒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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