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会等。
后来呢,你能来,一切就都好了。
再后来,你来或不来,我都过这一生。
几个月前,一个大学时的朋友,回老家完婚,前来和我叙旧。然后和我讲了他的故事。
大学时,他穷极无聊,参加了学院的辩论赛,几场下来,靠着牙尖嘴利输人不输嘴的没出息性格,竟然坐稳了三辩的位置,那年的暑期前,校方领导非要把队伍拉出去练练。
于是,那年七月,他们一帮家伙,被拉到了全省大学生辩论赛场。
赛场上,对方的三辩姑娘让他整场都在走神,对比赛丝毫提不起一点心思。
结束后,双方队员在裁判的暗示下,假装很有风度的握手,他眼神一直不离三辩,
扫过对方的名牌时,发现这个姑娘,竟然和他拥有一个同样的,罕见的姓氏。
全然没有套路的,他说,我想认识你。
对面的姑娘笑了,不躲不闪地说,好呀。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想说的是,他们就是彼此的那个对的人?
相比于口口相传的爱情故事,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它永远会为你准备另一套戏码。
而现实的戏码,是这样的。他推掉了辩论赛,也没能见到那个姑娘。当辩论队的同学谈论起时,他也没在意。
直到几年后,他离开学校,去了哈尔冰,摸爬滚打几年后,终于落下脚来,终于认识了一个和他同样姓氏的姑娘。
他们都爱王小波和毛姆,爱吃同样的东西,爱看同一个人的画展,分别去过很多同样的地方,不光有同样的罕见姓氏,还有同样的幼稚病,他们无比的合拍,无比的同步,就连发呆的时候,都会用同一种方式。
更重要的是,她就是数年前的那个,三辩姑娘。
而另一个现实是,当他遇见她的时候,他们都不再是一张白纸,她拥有的岁月流云,以刀刻的方式,在她身上留下的累累伤口,每一道都是一个他走不近的过去。
韩寒在《1988》中说,我深知这样的姑娘就像枪里的一颗子弹,她总要离开枪膛,因为那才是她的价值,不过她总是会射穿你的胸膛而落在别处,也许有个好归宿,也许只是掉落在地上,而你已经无力去将她拾起来。
更难过的是,扣动扳机的永远还是你自己。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你想要一场好好的相遇,诉说衷肠,让往事珍重,可惜偏偏没有那样的机会,总是猝不及防,总是时过境迁,好像一本书,中间被撕了好多页,一翻过这一章,结局就老早在那里候着了。
近两年,朋友聚会聊起来的都是丧心病狂的相亲生活。
自由恋爱,最自然的发生应该是性格相互吸引,再靠荷尔蒙蔓延发酵,两人渐渐相恋,最后进入爱情深渊,而相亲则不一样,对方长相,性格,身高你无从知晓,位移知道的就只有条件,到时候看上合适就可以了。
所谓的条件就是,他是否有工作,是否有房产,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最自然的,也是最重要的,可以维持感情的因素,性格,却被排挤的看不见角落,只要条件好,合适是其次。
爱情和年龄就像是逆生长,年龄越大,爱情就渐行渐远。
可我却无法想象,省略恋爱过程,跑步进入婚姻,就是相亲的真正目的吗?
恋爱的独特之处就在于,那种无法言语的奇妙,唯有爱情可以给予。
没感受过心悸的爱情不算完美的爱情,缺少了爱情做基础的婚姻,也很难获得幸福。
我不敢笃定,但我总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隔着南极和北极,遥遥相望,永无相遇的可能。
在爱情中,不一定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在婚姻里,最爱的不一定就合适。
我也和所有女孩一样,在爱情里陷入迷茫,我到底要找个我爱的人结婚,还是要找一个爱我的,还是两个人彼此看着合适就好。
可能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不同的答案吧。今天的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如果深爱过,却没有缘分相伴一生,那么即使再难以忘怀,也要微笑着含泪向他挥手祝福,因为爱情不等于占有。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对方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今生的可遇不可求。不管是相爱恨早,夭折在了年少轻狂;还是相见恨晚,崩殂在了有缘无分,都是人生最值得珍藏的回忆。
爱情是一场善始善终的游戏,婚姻是女人对爱情最高的渴望。
《追忆潸然》中有段台词:要遇见很多人啊,要自由地看,自由地说,随心所欲地活着,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宝物。
我想人之所以会寂寞,一定是为了和某个人相遇吧。人生虽然残酷,但恋爱时能够忘记这一切。谈几场恋爱,然后要是能够在某一天,遇到独一无二的他就好了。
像他明天就会来那样期待,像他永远也不会来那样生活。
就好像是在站牌等着公交车,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而不再为了是否能赶上火车而忧心碌碌,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证明你存在着的痕迹。
而你,也慢慢享受了这种等待的感觉,期盼他一定会来,在街角的咖啡店、在下个路口的转角处、在商店的橱窗前,而你需要做的是就是随时准备好自己最好的姿态,把头发理得干净爽朗,把衬衫熨平,时常更换袜子,把帆布鞋刷的雪白。
不管怎样,无论披荆斩棘,还是满腿泥泞,总会有一个银盔银甲的英雄,一如少年,骑着白马,踩着五彩的云朵,寻你而来,救你于水火,安抚你心底的波涛,爱你如同他的眼睛和生命。
你就一定要说:等你很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