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弹幕流

 

 

       当导演给我们扣上耳机，一边聆听着汉斯·季默（Hans Zimmer）深沉悠远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一边观赏这部大作时，我们就知道这是一部不一样的战争片。要不是时而有枪炮声、战机的轰鸣声以及爆炸声传来，我们完全可以舒服地进入梦乡。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充满人文主义气质和浪漫主义情怀的电影。但我要说：诺兰（Christopher Nolan）可真会煽情!
       吉布森（Mel Columcille Gerard Gibson）的《钢锯岭》（《血战钢锯岭》）好歹描述的也是一场胜利的战斗，“敦刻尔克”（Dunkirk，大撤退）可是二战中不折不扣的军事大溃败啊！和英军后来在缅甸和新加披的溃退有啥区别？虽然最后是赢了，但逃跑就是逃跑，要不要跑得这么放肆，跑得这么理直气壮，跑得这么诗情画意啊？！

       大英帝国日薄西山，老欧洲正在陷落，旧世界即将沉沦。家，在何方？

       战争就是战争，它是人类集体间的大对撞，通常出现在人类道德的边缘地带。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拯救出个把大兵瑞恩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个人情怀可以休矣！战争，它首先是勇气的对决，其他神马的都要等打完了再说。
       如果说丘吉尔作为一个战时政客可以煽情的话，那么诺兰作为一个历史片的导演，大可以把那场失利拍得励志些，知耻近乎勇嘛，而完全没必要把敦刻尔克胜利大逃亡下的将士们说成是一次浪漫大回归中的英雄。这就有点矫情了。
       当然，胜利者总是有权涂抹历史的。吉布森把钢锯岭的奇迹归功于上帝的爱，诺兰则在本片中展示了一种浓重的人文情怀。二者并行不悖，都是西方的主旋律。
       这种牵强附会的想象力虽然未必有助于直接赢得一场战争，但却可以加深认同感，强化意识形态上的凝聚力。而人文主义其实是一种现代宗教信仰。

       全片穿插使用了为三条的叙事时间线索：“一周”讲盟军海滩撤退场景；“一天”讲一条前来营救的平民渔船；“一小时”讲空战；最后三线合一。这种时空交错架构也是诺兰所为人称道的个人风格，它往往可以编织出的出人意料的蒙太奇效果。
       有人因此认为诺兰重新定义了电影。这个不好说，但起码本片应该是导演的一种全新的艺术尝试吧。
       我觉得其中除了空战有点戏剧效果外，其他两条线都像是纪录片。上有敌军“战隼”，下有纳粹“狼群”（潜艇），败兵的恐慌无论如何都可以理解。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同样的战场上还有笃定的军官和初上前线的沉稳渔民。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他们信心来自哪里？大概只能是导演了吧。他们有一位知道战争结局的上帝。
       显然，这种上帝的视角让我们与这副诗意的历史图卷隔膜起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观众很难产生情绪上的共鸣。你唱你的诗歌，我听我的音乐。啥？谢波德音调？http://b.bst.126.net/common/portrait/face/preview/face27.gif不可以快进吗？停，这就是历史的现场了？等我下海滩逛逛去。——对不起啊导演，IMAX票有点贵，枉费了您的一片苦心！

       要说观光，游客还真是不算多。虽然据说用了1500多名演员，但是当年敦刻尔克海滩上可是散落着40多万盟军将士啊！这个场面如何宏大都不过分。可能导演本来就没有准备预算去做特效。

       总之，这是诺兰眼中的“敦刻尔克”。军迷们一定会大跌眼镜，文青们可能会脑洞大开。
       我们权且把它叫做“战争文艺片”吧。但这就是诺兰，有一颗文艺的心。不管什么主题，哪怕是主旋律电影，哪怕是纯商业片，他最终都会给你拍得文艺范儿十足。不信你数数。

       据称在伦敦的全球首映礼上，到场的“敦刻尔克”老兵们言之凿凿，说：对，我们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什么？悬疑片？导演说的？呵呵！你真的看了吗？座票？站票？还是跪票？
       看完闷骚的诺兰，不行，再刷一遍《战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