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军外院1965级430班已然“光荣”的十一位同学

2025-10-02 13:19:37
标签: 回忆 情感 同学情

    前不久,北京的李增魁同学因病去世,我们军外院65届430班当年40个同学已然“光荣”的同学已有11个。不经意间已有四分之一多的同学“光荣”了,不仅使人心头一紧,真的是光阴催人老啊,虽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十一个“光荣”的同学,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一个个灿烂的笑容。他们是那样清晰无比地展现在我的面前。青春灿烂的青年,热血沸腾的年华,为国担当的壮志......

                               曹允山同学

   

    曹允山是江苏南通海门人,中等个儿,清秀的面庞,挺拔的鼻梁,乍看上去是少数民族。曹允山性格温和,说话慢条斯理,幽默风趣。自己的背有点微驼,开玩笑叫我“驼子”。

我非常佩服他的胆子大,记得那年我们的指导员在运动中受冲击,一向进步顺利因一时挫折而想不开,竟然自缢在自己宿舍里。事后我们大部分同学对这间房间比较膈应,曹允山对此却毫不在乎,竟然把被褥搬进了这间房间睡觉,可见其胆量之大。

曹允山出身苏中农村,几十年前的海门还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地方,大桩兄曾到过曹允山的老家,亲眼见过破败的房子、补丁叠补丁的破蚊帐。曹允山母亲为招待大桩,把家中一只母鸡斩了款待来客。大桩至今对当年的情景记忆犹新,感慨万千。曹允山被唤作“大郎”,他的弟弟被唤作“二郎”,看来日本人的叫法也是从我们这里学去的。

1968年底,曹允山离开学校到基层部队当兵锻炼,经受了诸多考验,在基层部队茁壮成长,后被提干,曾担任过部队药厂的厂长,带领一帮家属艰苦创业。后来他被调到安徽一所军队炮校,担任专职翻译,翻译整理了大量的军事文献。我知道他有较高的英文水平,虽说在学院读书期间因文革没有怎么读书,但是他在中学期间就读英文,因而有较好的基础,以后通过自学而不断提高。记得他曾给我来信,信中说他出版了一本介绍炮兵武器技术发展的书,我为他的成绩而感到非常高兴。算来这已是1980年代的事了。

记得1970年代前期,他曾来过杭州,我陪他游玩了几个地方,印象最深的是在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俩坐在六和塔下的石凳上,一边观赏钱塘江美景,一边兴致颇高地谈论着前程,此景至今仍留在我的脑海中。

过了一些年,曹允山复员回家,被分在南通市科技局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的好地方。因那个时候的通讯落后,我们渐渐失去联系。后来从同学口中得知允山同学有一次到妹妹家做客,登高拿东西,不幸摔倒在地,后脑受伤....

2014年,我们到南京参加进校学习五十周年活动时,才得知曹允山已然“光荣”的消息,心中十分悲痛,。大桩兄一直念叨,后悔没有早一点到南通探望一下老同学。



                              秦道友同学

图为秦道友同学

     秦道友同学是2023年9月2日在无锡因病逝世,秦道友也是我们430班的老同学。秦道友是南京江宁县人,老家是在江宁长江中的一个小岛上,父母都是农民。记得在板桥学习时,他母亲曾来学院看望秦道友,至今还有印象。 秦道友下连当兵和去安徽搞四清运动,和我们都不是在一个地方,所以不熟悉。但是,记得四清运动的后期,我和钰林被抽去贵池县城搞“文革”运动时,秦道友也被抽到贵池县城搞运动。记得在贵池街上见到过他,他那时好像是被派到贵池电影院搞运动。 1966年下半年我们回南京后不久,就开始了十年“文革”,当时秦道友和我、钰林、有根等同学分在一个组。同组的有几个66年毕业的老学员带我们,其中印象深的有赵紱、王玉英等,其他人名字叫不出来了。

秦道友性格较好,思想观点比较温和,在那年的10月16日,我们几个观点相近的同学张钰林、秦道友、胡有根,由一位稍年长的毕业留校参加运动的老学员赵紱带队,一起坐长江轮船去武汉“串联”,实际上就是出去见见世面,了解运动开展的情况。 在长江轮船上我们一起睡在五等仓大通铺地上,那个时候我们年轻,不仅主动搞卫生,还和青年学生一起为旅客表演节目。然后又在长沙、南昌、福州、杭州、上海等地转了一个小圈,时间有一个月左右,在武汉、长沙和南昌都是住在军校里。

这次串联,对我们来讲更像是一次红色旅行,参观了所到之处的革命圣地,长了见识。一起在武汉大学看大字报时,在长沙橘子洲头漫步,体会毛主席写的诗词的意境。在长沙几个人一起到韶山参观了老人家的旧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10月的湖南会如此寒冷,我们是坐着敞篷的汽车去的,路途相当颠簸,在韶山为了在毛主席语录上盖上纪念印章,竟会在寒风中苦苦排队等待了几个小时,就像是当下的追星粉丝,给我留下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记。在南昌参观了八一纪念馆和烈士纪念堂,耐心而虔诚地抄录了许多烈士诗抄。在杭州参观蔡永祥纪念馆,在上海则参观了著名的一大会址纪念馆,总之这样一圈下来,让我们都经受了一次传统教育,大长了见识。记得赵紱后期独自去了福州,好像有亲戚在那里。

    我们则于11月20日结束了串联,回到南京板桥。

    步行串联到马鞍山 ,1967年1月14日,天气非常严寒,我们在无所事事的境地中,感到无聊、无趣、无助!当时正好党中央提倡步行串联,于是,我们430班的八个同学临时组织了一支短途的步行队伍,目的地就在离开我们学校很近的安徽马鞍山,大家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参加这次短征活动的有海棠、杨忠义、胡有根、钰林、秦道友和我,还有二个人因时间长而忘记了。 这次短征,算是我们为今后去长征的预习,目的是去熟悉社会、熟悉生活、熟悉劳动。行程虽短,距离只有60里,但也不是那么轻松。开始还算顺利,到后来就不是那么轻松了,脚上打泡了,走起来很痛,同学们兴致挺高,一路上队伍整齐,还唱着语录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鼓舞士气,60里路走了差不多一天,到傍晚就到达了马鞍山市。寻找接待单位住下,第二天把马鞍山钢铁厂参观了一遍,好像到附近的一个名胜采石矶也去看了一下后就返回学校。

1968年年底,我们被下放基层连队,秦道友不是和我们在一起,所以情况不清楚。70年代他退伍到无锡,运气不错同刘亚森同学一起分到无锡公检法,那个时候公检法不分,秦道友好像是法院系统。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曾几次到无锡游玩或出差,都碰到过秦道友同学,他热情地帮助解决住宿等问题。我曾到他工作所在的法院去看望,看到他兢兢业业工作的情景,至今记得他小心翼翼关窗门的样子非常可爱。记得也去过一次他居住的老房子的家,时间长了印象模糊了。 秦道友性格一向比较小心谨慎,但是后来的80年代有一件事倒是蛮大胆,居然离开法院参加了几年脱产培训,学习结束后曾担任一个制作工艺鞋子的小企业的厂长。在那几年中,他可谓是下了大功夫,花了很大的力气与精力,努力学习新知识,在市场经济海洋中学习。他的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但是要做好这件事确实难度相当大,经受了一番考验和锻炼。不过听说后来幸亏他又重回到体制内,好像是在司法局工作。 直到多年以后的2014年10月,我们在南京聚会中会面,那时他已经不幸患上了帕金森病,行动不便,幸得其夫人多年的悉心照料,能享受舒心的晚年生活。当然,他与疾病作顽强斗争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秦道友同学和我们永别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始终留存在我们心中,430的同学们将会永远记得你这个同学的。

 

                                    张吉贤同学

 

图为张吉贤同学

       

                        对其他同学的点滴回忆


    俗话说,人以群分,一个人不可能对众多的人都了解或交好。在一个集体中,只能有几个走得比较近,而大多数只能是泛泛交往。所以,我对其他这些同学也只能是大致了解。现我把自己所了解的回忆梳理如下:

                           施振中与郑广华

图为施振中

回忆起上海施振中同学,不得不说说我们住在南京板桥学院里宿舍楼,我们住宿的宿舍楼被施君命名为牡丹江“五福楼”,这个名称当然源自于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杨子荣与土匪的一段对话: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防冷凃的蜡...最后一句“在什么地方,牡丹江五福楼”,从而引出了“五福楼”这个楼名。施君被大家尊称为“楼副”。 五福楼里的轶事施君中等个儿,胖墩墩的脸,白净的皮肤,戴着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施君曾生过特殊的病,经过及时治疗恢复,但也留下一点后遗症。施君不知怎么的喜欢和我开点玩笑。有一次他把我的眼镜藏起来了,东寻西寻就是找不到。后来去问他,他说藏在“五福楼”里了,问他什么是“五福楼”,回答说是大痰盂罐或厕所,最后同学们帮助一起寻找,终于在楼下盥洗室走道上的一只大痰盂罐里找到。施君有严重失眠症,午觉睡不着,于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收集了几只瓶子,每隔十几分就往水泥地上扔一只瓶子,往往把我们从瞌睡里拉回来。有一次把我的几双鞋子用鞋带统统绑在蚊帐杆子上,鞋子紧紧缠在一起。当然,这些都是记忆中的琐事与小事,是五福楼生活的小浪花。施君为人倒是蛮正直,看不惯爱吹牛说大话的人,他最喜欢与郑君抬杠。郑君是南京人,脸上的青春痘吓人,被人称为“蒙古包”,青春痘里流着血与脓。施君十分看不惯Z君的虚伪做作,常常与之打口水战,也赢得同学们的笑声一片......

    时光荏苒,施振中离开学院后,在部队中倒是发展得不错,曾参加电影的拍摄,后官至省军区宣传处副处长,比430班的大多数同学都好。后来,他从部队转业回上海后,分配在上海国际展览公司任职,起初发展蛮顺利,后来一次出国展览,因为他社会经验不足,也可能是其它原因,在人生道路上狠狠摔了一跤,以致年老退休后生活困顿,听说直至去世前不久才被落实政策。晚年,经受了疾病的折磨,同学们都很同情他的遭遇。

    郑光华同学虽说有较多缺点,但他的英文水平较高,中学时期打下深厚基础,胆子比较大,敢于开口,不怕人笑话。

    郑光华离校后在安徽合肥的部队锻炼,我曾在合肥见过他一面。后来听说复员回到南京,也听说过一些奇葩的传闻,不知真假。再后来就是听说他去世的消息,可叹“人生苦短”。


    

 

                                  北京李增魁

图为李增魁同学


                                  河北安应山

 

图为安应山

    安应山被430的同学们唤作“小胖子”,矮个子,胖乎乎的脸,白皙的皮肤,脸上总是笑嘻嘻,说话轻轻的。助理员等很喜欢与他开个玩笑,捏一捏脸庞,说个笑话.....

    1968年底,他和我一样,被分配至27军在苏州的吴江农场劳动锻炼,他和我在一个营,他是七连,我是九连。当时,三个连队的营房几乎是排成一条线,几乎是一座挨着一座。那个时候农场的生活十分艰苦,没有什么娱乐。空闲时间我常常去七连看望他,他的性格安稳,耐得住气,从来也不走动。

  1970 年,我退伍回家,他仍留在北方宣化坚守。我曾给他写了好几封信,但不知何故没有收到过他的片言只语,从此就断了任何联系。后来,听说他提干担任了司务长。若干年以后,听说他转业到北京,鸿运当头竟然进了中南海,担任了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干部。再后来就是听到他因肥胖而中风消息,最后自然是“光荣”了.........

                                河北杨忠义 

     杨忠义来自河北农村,个子高高的,脸庞棱角分明,看上去很忠厚老实,牙齿有点扒牙。说起杨忠义,许多事都淡忘了,只记得他和我们一起去马鞍山步行拉练的往事。文革时期的1967年1月14日,天气非常严寒,我们在无所事事的境地中,感到无聊、无趣、无助!当时正好党中央提倡步行串联,于是,我们八个同学组织了一支短途的步行队伍,目的地就在离开我们学校很近的安徽马鞍山,大家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这次短征,算是我们为今后去长征的预习。在我们这8个同学当中,其中就有来自河北的杨忠义同学。想当年他的步伐是那样有力,他的意志是那样刚强。

离开学院以后,我们就与杨忠义同学断了联系,前些年430班建立微信群才找到了他的线索。听说杨忠义复员以后在河北当地担任中学教师,后来不知生了一种什么病而去世,实属是英年早逝,颇为可惜。

                                上海谢海宝

    对谢海宝的印象已比较模糊,也记不起当年的什么事。只记得他一次想回上海探亲,请假条写的“我想妈妈,妈妈想我”一句很有名,竟然在同学们中间传为笑谈,以致几十年之后仍记得。

    2014年秋天,别离多年后我们在南京纪念进校五十周年的聚会上相遇,那个时候他已成了一位“养生专家”,谈起保健侃侃而谈,眉飞色舞,还热情地为感兴趣的同学开小灶讲课,传授养生知识。聚会后还拉起几个人,组织了一支到安徽旅游的队伍,我很佩服他的组织能力。世事难料,海宝同学在疫情施虐的时候不幸去世,令同学们感叹不已。

                                       北京王晋南

    说实在的,王晋南同学比较神秘,和我们普通同学没有什么交集。“文革”期间一直在外面闯荡,学校里见不到他的身影。晋南是山西的一个地名,是他早年为革命牺牲的父亲以“晋南”这个地名为他取的名字。但是,具体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传说他是他父亲战友、原总参首长王新亭的养子,是同学们口中的“高干子弟”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自然也写不出什么东西,可能北京、南京的几个同学比较了解。

以上是我对430班已然“光荣”的十一位同学的一点回忆,以此来纪念我们进南京板桥军外院六十周年,共同怀念老同学,共同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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