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回《红楼梦》初刻本问世于何时？

《红楼梦》初刻本多半问世于1789年！

编剧赵华

伪造“高鹗叙”的《程高本》是来路不明的“红楼梦伪本”

伪红学鼻祖胡适不知从哪里搞来、其后又神秘失踪的所谓1792年壬子版《程乙本》，妄改文字高达数万字，妄改处奇烂无比，足证其为妄改《红楼梦》真本文字的“红楼梦伪本”。而胡适的北京大学同事马幼渔教授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所谓1791年辛亥版《程甲本》虽然妄改文字较少，其伪造的辛亥年“高鹗叙”以及大量正文页面与《程乙本》一模一样，也反证同属“程高本”的《程甲本》和《程乙本》，不过是红楼梦“连体伪本”而已。

那么，与高鹗无关的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究竟问世于何时？从“可靠的”历史文献中，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与高鹗无关的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是“存在”的

首先，与高鹗无关的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是“存在”的。例如，日本可靠的历史文献“村上文书”的《差出帐》（即“出纳帐”）中记载，1793年12月9日，船主“王开泰”的“寅贰”号“南京船”由浙江乍浦港驶抵长崎港。船上载有包括袁牧《随园诗话》在内的“唐本”图书76种，“出纳帐”目录上的第61种就是《红楼梦》，共9部18套（即9部18函，每部2函）。1803年又有中国的“亥七”号船载《绣像红楼梦全传》（袖珍）2部各4套（即2部8函，每部4函）由乍浦驶抵长崎。同年（1803年）的日本《舶来书目》中，还有《绣像红楼梦》2部2套（即2部2函，每部1函）的记载。

1793年“寅贰番”船每部2函的《红楼梦》，就有可能是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或早期翻刻本）。而1803年《舶来书目》每部1函的《绣像红楼梦》，以及“亥七番”船每部4函的《绣像红楼梦全传》袖珍本，就多半是京师或江南书坊的跟风翻刻本了。至于伪造了辛亥年“高鹗叙”和“红楼梦引言”的所谓“程高本”《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压根就没在日本的早期历史文献中出现过。

散佚后残存80回的120回《石头记》抄本传出于何时？

经广州《红楼梦》研究者陈林先生考证，《石头记》作者、曹家末代江宁织造曹頫生于1706年。而据《石头记》作者编述“半生潦倒之罪”的自述推测，120回《石头记》多半始创于1766年左右，完成于1776年左右。

然后曹頫托其亲友，将假托悼红轩“曹雪芹”之名“批阅增删”的120回《石头记》抄本暗售于京师“庙市”，正式“问世传奇”。开头也许并未“昂其值”，也许二两银子就卖了。但首部售出必定旗开得胜，引来高价求购者。于是为了“传遍”此“新鲜别致”的杰作，且不致出现“鲁鱼亥豕”之“舛错”，“茅椽蓬牖，瓦灶绳床”、书成一身轻的曹頫，又组织亲友批量传抄，继续暗售于“庙市”，很快就成了数十两银子一部的抢手货。曹頫及其亲友也因此“脱贫”。实属一举两得。

如此过了三五年，便如清人吴云1819年的《红楼梦传奇序》所说：“红楼梦（应为石头记）一书……不知所自起。当四库书告成时（1781年）稍稍流布”。然而，活了70多岁的曹頫此时恐已去世，不再能亲自组织和监校传抄。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稍稍流布”于京师的120回《石头记》已经“率皆抄写无完帙”，只残存留有120回目录的80回抄本了。清人梁恭辰1866年刊布的《北东园笔录四编》则说：“红楼梦（应为石头记）一书，乾隆五十年（1785年）以后，其书始出”。清人陈镛1804年刊版的《樗散轩丛谈》又说：“红楼梦（应为石头记）实才子书也……巨家间有之，然皆抄录，无刊本，曩时（1789年之前）见者绝少……原书仅止八十回，余所目击”。

因此，120回《石头记》抄本，多半传出于1776至1780的4年间。到了作者曹頫多半已去世的1781年，京师“庙市”上就只剩下留有120回目录的80回抄本了。但虽然价昂至“数十金”一部，只有少数豪门“巨家”购藏，残存的80回《石头记》抄本还是因众多“好事者”的传抄“不胫而走”，引起“巨眼”出版家程伟元的注意，引发了他对《石头记》后40回散佚抄本的搜罗。

120回《红楼梦》初刻本多半问世于1789年下半年

那么，120回《红楼梦》初刻本究竟问世于何时呢？还是清人陈镛的《樗散轩丛谈》说：“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春，苏大司寇（即后任刑部尚书的和珅姻亲苏陵阿）家因是书（即80回《石头记》抄本）被鼠伤，付琉璃厂书坊抽换装钉，坊中人借以抄出，刊版刷印渔利，今天下俱知有红楼梦矣。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后四十回乃刊刻时好事者补续”。也就是说，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问世于1789年。

这个说法靠谱吗？俗话说“孤证不立”。那就再找一证。红学“索隐派”鼻祖、清人周春写于1794年的抄本《阅红楼梦随笔》说：“乾隆庚戌（1790年）秋，杨畹耕（周春的表弟杨芬）语余云：雁隅（杨芬的远房堂兄徐嗣曾，本姓杨）以重价购钞本两部。一为石头记，八十回。一为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前八十回）微有异同。（徐嗣曾）爱不释手，监临省试，必携带入闱，闽中传为佳话。”福建巡抚徐嗣曾，曾出任乾隆51年（1786年）丙午科和乾隆54年（1789年）己酉科福建“秋闱”乡试的“监临官”。那么，徐嗣曾购入80回《石头记》抄本应在1786年，或之前；购入120回《红楼梦》抄本，应在1789年夏京师琉璃厂坊中人“抄出”之后，“刊版刷印”之前。

程伟元在《红楼梦》“序”里说，他经过数年竭力搜罗，积有“二十余卷”《石头记》后40回抄本。一日又“偶于鼓担上得十余卷”后40回抄本。遂重价购之，“同友人细加厘剔，截长补短，钞成全部，复为镌板，以公同好。石头记全书，始至是告成矣”。也就是说，程伟元大体上攒够了《石头记》后40回抄本后，与某匿名友人（压根没提高鹗）整补、抄全为120回《石头记》之后，即易名为《红楼梦》在京师琉璃厂书坊“镌板”发行，以公同好了。这就是程伟元的120回《红楼梦》初刻本。

程伟元与其匿名友人是否有可能于120回《石头记》整补、抄全之后，以《红楼梦》之名传抄数部120回《红楼梦》抄本“渔利”呢？完全有可能是程伟元发现传抄事半功倍，才决心刻印的。那么，结合上述1804年陈镛和1794年周春的两个“可靠”书证即可推断，程伟元的120回《红楼梦》初刻本，多半问世于1789年下半年——最晚也不会超过1790年上半年。

还有两个旁证，可以说明程伟元120回《红楼梦》的问世最晚也不会超过1790年上半年。

由《增评补图石头记》沿袭的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原序”可知，120回《红楼梦》是程伟元竭力搜罗《石头记》后40回抄本于京师，随即整补、刻印于京师琉璃厂的“京板”书。清人许兆桂1806年的《绛蘅秋传奇序》说：“乾隆庚戌（1790年）秋余至都门，詹事罗碧泉告余曰：近有红楼梦，其知之乎？虽野史，殊可观也。”也就是说，在1790年秋季之前的半年到一年间，京师已出现改“石头记”之名为“红楼梦”的“京板”120回《红楼梦》初刻本了。因为福建巡抚徐嗣曾“重价”购藏的120回《红楼梦》抄本极少，除周春外无一人提及。既已在京师脍炙人口，罗碧泉所说的“近有红楼梦”，就一定是指《红楼梦》初刻本了。那么，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岂非问世于1789年下半年至1790年上半年之间？

另一个旁证是清人毛庆臻写于1837至1842年间的《一亭考古杂记》。他说：“乾隆八旬盛典（1790年秋）后，京板红楼梦流行江浙，每部数十金，致翻印日多，低者不及二两。”这个旁证也表明，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多半问世于1790年上半年之前，即1790年秋后流行于江浙的“京板红楼梦”，多半就是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考虑到从京师流行到江浙会有几个月到大半年的“时间差”。那么，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就更有可能是问世于1789年下半年了。换言之，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迄今已问世227年，而不是胡适胡扯的225年！

至于程伟元120回《红楼梦》初刻本书名，依据清人“小和山樵”1799年的红楼梦续书《红楼复梦》凡例所说的“此书照依前书绘图，以快心目”，则多半是《绣像红楼梦》。由于它是“初刻本”，绝不会于“绣像红楼梦”之前妄增意为“再刻”的“新镌”二字，成为“程高本”所用的什么《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其印制方式，恐怕也不会是“程高本”那种成本昂贵的“活字”摆印本，而是印制费用低廉10倍的“镌板”木刻本。

由此也可见，日本各图书馆迟至民国时期才购藏的所谓120回“红楼梦祖本”《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即毫无文学鉴赏能力的假冒美国博士胡适大肆吹捧的1791年《程甲本》和1792年《程乙本》，全是“红楼梦伪本”假古籍，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120回“红楼梦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