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穆罕默德（23）

——候奈尼战役

第十章  继续战斗

第一节  候奈尼战役

海瓦津人备战

穆斯林占领麦加城，废除偶像崇拜的巨大胜利，促使阿拉伯人成批加入伊斯兰教。光复麦加后，穆斯林们留在麦加城，为真主赐恩取得胜利而高兴。每当比俩勒登上天房屋顶宣礼时，他们簇拥着先知来到天房礼拜。迁士们都回到自己的家中去看望麦加光复后加入伊斯兰教的亲属们。他们大部分人都认为伊斯兰大功基本告成。

就在他们停留麦加十五天时，突然得到消息，居住在麦加东南部山区的海瓦津人和赛吉夫族人、纳赛尔族人和祖西姆族人正在集结人吗，准备与穆斯林决一死战。因为他们听到穆斯林在麦加砸毁了偶像，清除了拜物教的痕迹，使他们惶恐不安。他们那蒙昧时代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毛病发作，他们的头领们聚在一起谋划，认为穆罕默德已经完成了对本部落的征服，下一步就要对外扩张攻击他们了，于是他们决定先发制人。他们推举马立克·本·奥夫·纳赛尔为统兵首领。马立克是一位刚满30岁的刚性男子，他雄心勃勃，人们都愿意跟随他。马立克从各个部落招募了大批人马，集结了海瓦赞人、赛吉夫族人、纳赛尔族人、祖西姆族人，也有使者乳母所属的白尼·赛义德人。马立克命令所有部族，必须带着自己的财产、骆驼、羊群、妇女儿童，全到奥塔斯平原集中，一同出征。骆驼、毛驴、绵羊的叫唤声与儿童们的哭啼声混杂在一起，显得非常混乱。

当时海瓦津人中的克阿布家族和凯莱布家族的子弟们没有参加这一行动。在祖西姆族人中有一位老人叫杜力德·本·苏迈，他虽年老体弱，但颇具战斗经验。杜力德老人对马立克的这一决定大惑不解，他问马立克：“为什么让战士们把自己的财产、妇女、儿童都带到战场上来？”马立克解释道：“让战士们的妻儿老小和畜群站在士兵们的背后，他们就会浴血奋战，保护他们的妻小和畜群。”杜力德老人说：“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溃败的军队。夺取胜利，只有武装的男人是有用的。你这样部署，一旦溃败，那些娇妻弱子、牛羊驼群将会给你带来奇耻大辱。”他还说：“如果你胜利了，是战士的宝剑长矛起作用；如果你失败了，将会人财两空。”但马立克执意不听，仍然把妇女儿童摆在士兵后面，妇女后面是骆驼，骆驼后面是羊群，他向以此来防止士兵溃逃。杜力德老人无奈，只好随族人一起行动。

马立克命令人们占据候奈尼山峰和一条峡谷。把人马埋伏在峡谷两边山上，如果穆斯林前来攻击，他们就团结一心，进行反击。

穆斯林大军

先知得知海瓦津人备战的消息后，决定予以痛击。穆斯林们在麦加停留两周以后，先知率领一万二千人马出征。其中一万人是参与光复麦加的穆斯林，两千人是刚皈依伊斯兰教的古莱氏人。艾卜·苏福扬也参与了这次军事行动。还有八十名多神教徒也参与了行动，其中有塞夫旺·本·伍麦耶、苏海伊勒·本·阿米尔等人。一万二千名战士全部身披铠甲，骑兵先行开路，紧跟着的是运载粮草和军需的驼队。这样的大军当时在阿拉伯是前所未有的。各部落都高举自己部落的旗帜，怀着必胜的心情前进。穆斯林们纷纷议论：“我们这么多人吗，今天谁也战胜不了我们。”傍晚，穆斯林大军来到候奈尼山口，先知命令在下谷口驻扎下来，第二天再采取行动。

穆斯林中伏败退

第二天黎明前，穆斯林大军开始行动。哈立德·本·沃利德率领白尼·苏莱姆族人在前面开路。先知把迁士们的战旗授予阿里·本·塔里卜，赫兹勒志部族的战旗授予海巴布·本·孟兹尔，奥斯部族的战旗授予奥赛德·本·胡宰勒，其他部族都一一授了战旗。安排停当以后，先知身披双层铠甲，头戴铁盔，骑着白色骡子断后。

穆斯林们自恃人多势众，信心十足，大踏步前进。当他们从候奈尼峡谷向帖哈麦一个山谷走去时，马立克命令他的各部落人马，一齐向穆斯林射箭。立即乱箭齐发，穆斯林前锋部队死伤惨重，纷纷败退。后续部队见状大骇，也扭头溃逃。一时之间，大队人马乱成一团。艾卜苏福扬看到这些昨天刚刚战胜了古莱氏人的穆斯林大军溃败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道：“只有大海才能挡住他们的溃败。”一些古莱氏人也幸灾乐祸。一些穆斯林军队越过断后的先知向后溃逃。

穆圣力挽狂澜

在这生死关头，先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坚定地站在那儿，一批迁士和辅士以及他的亲属坚定地站在他的周围。其中有艾卜·伯克尔、欧麦尔、阿里、阿巴斯、艾卜·苏福扬等人。阿巴斯拉着先知坐骑的缰绳，艾卜苏福扬扶着鞍辔，一步不离。

先知对那些向后溃逃的人大声喊道：“人们啊！你们向哪里跑？向那里跑啊！”但溃败的人们胆战心惊，置之不理。这时候，海瓦赞人已经从山上冲了下来。领头的人骑着一峰红色骆驼，手举黑旗，旗杆上装有锋利的矛头。他遇到穆斯林就挺枪直刺要害。海瓦津人、赛吉夫族人跟在他的后面大砍大杀。

先知怒火万丈，想催动自己的坐骑冲上去挡住敌人，但艾卜苏福扬抓住了坐骑的缰绳，没让他冲上去。

据《穆斯林圣训实录》记载，“【72】艾卜·伊斯哈格传述：有人问白拉仪·本·阿齐布：‘艾卜·欧麦尔！侯奈因那天，你们是否临阵脱逃？’白拉仪说：‘誓以安拉！绝无此事。当时穆圣未曾后退，但他的圣门弟子中一些青年和无盔甲、无轻重武器的战士撤出来时，与海瓦津、奈斯尔族的射手遭遇。那些射手几乎箭无虚发，但他们也射杀对方，命中率也很高。他们都向穆圣靠拢，穆圣当时骑着他的骡子，艾卜苏福扬手执缰绳。穆圣从骡背上下来，向安拉祈求胜利，并说：我是先知，绝无谎言；我是阿卜杜蒙泰里布的儿子！然后战士们列阵以待。’”（穆萨·余崇仁译  努尔曼·马贤校：《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宗教文化出版社，2009年9月第1版，第464——465页）

因为阿巴斯的声音洪亮，所以先知对阿巴斯说：“阿巴斯！你呼唤树下结约的圣门弟子们！”阿巴斯就高声喊道：“参加过树下结约的圣门弟子都在那儿？穆罕默德在这里，快过来吧！”他反复召唤辅士和迁士们。他的声音震撼着整个河谷。奇迹出现了。参加过树下结盟的圣门弟子们听到了阿巴斯的呼声，想起了他们的誓言，想起了他们的荣誉。他们从四面八方喊起来：“我们来了！我们来了！”只见他们争先恐后的杀了回来。漫山遍野溃逃的人们阻塞了他们去路，他们索性跳下驼背，挥动着刀枪，寻着呼喊声走去。顷刻之间，先知周围站满了激愤的人群。真主赋予至圣穆罕默德和穆斯林镇定和力量，派遣了人肉眼看不见的无数天使相助，穆斯林万众一心，呐喊着向敌人冲去。先知喊道：“血战的时候到了。安拉不会违背他对他的使者的许诺的。”

天使相助

《古兰经》中说：“在许多战场上和侯奈因之役，真主确已援助你们。当时，你们自夸人众，但人数虽众，对你们却无裨益；地面虽广，但你们觉得无地自容，终于败北。后来，真主把宁静降于其使者和信士们，并降下你们所未见的军队，他惩治了不信道者，那是不信道者的报酬。”（9:25——26）

据《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记载：“【75】……当敌人围上来时穆圣从骡背上下来，抓了一把土，向敌人脸上投掷过去，并说道：‘砸歪这些丑陋面孔！’于是所有敌人满眼都是沙尘，惨败而退，溃不成军。”（穆萨·余崇仁译  努尔曼·马贤校：《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宗教文化出版社，2009年9月第1版，第465页）

【71】据阿巴斯传述：侯奈因战役，我和艾卜·苏福扬·本·哈里斯随穆圣出征。穆圣骑着法尔沃·本·奴法斯送给他的那匹白骡子，我们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左右。两军刚刚接触，突然遭到伏击，我军向后溃逃。这时穆圣泰然自若，仍然催动骡子，深入敌军阵营。我紧紧拉住穆圣坐骑的缰绳，不敢让它快跑，艾卜苏福扬手扶骡鞍。我声音洪亮，穆圣说：“阿巴斯！你呼喊树下结约的圣门弟子。”于是，我高声呼唤：“树下结约的圣门弟子都在那儿？”誓以安拉！他们听见我的呼唤声，牛护犊似的，从四面八方喊了起来：“我们来了!我们来了！”只见他们义无反顾地同卡菲尔厮杀起来。辅士们也呼喊：“辅士们！辅士们啊！”白尼·哈里斯·本·赫兹勒吉也在呼唤：“哈里斯子弟们！哈里斯子弟们啊！”穆圣骑着骡子观战，神色从容。穆圣说：“血战的时候到了！”让阿巴斯给他一把石子，向敌人脸上投去，说：“他们以成败局，誓以穆罕默德的主宰！”当时我看双方仍在激战，不分胜败。誓以安拉！穆圣投掷石子之后，我突然看到他们的士气逐步减弱，慢慢趋于失败。（穆萨·余崇仁译  努尔曼·马贤校：《穆斯林圣训实录全集》，宗教文化出版社，2009年9月第1版，第464页）

反败为胜

穆斯林们英勇悲壮地战斗着，海瓦津人、塞吉夫人及同他们一起的其他部落成员被穆斯林打败，他们无心抵抗，抛下她们的妇女儿童和财产，不顾一切的逃跑了。先知宣布：谁杀死多神教徒，被杀死者身上的东西就归谁所有。先知的这一宣布更加增加了穆斯林们追击敌人的劲头。穆斯林们奋力追杀，敌人死伤的死伤，逃跑的逃跑，被俘的被俘。杜力德·本·苏迈老人也在乱军中被杀。惨败的多神教徒逃往三个地方，一批逃往塔伊夫，一批逃往奈海勒，一批逃往奥塔斯。马立克率领赛吉夫族人逃向塔伊夫去了。

穆斯林们缴获了一万两千峰骆驼，四千只绵羊，四千欧吉尔白银，并抓获了六千名俘虏。他们的妻子、儿童、老人全部落入穆斯林之手。先知命令将战利品全部集中到一个叫吉尔拉那的地方。

胜利的代价

穆斯林们胜利了。他们的胜利归功于先知的坚定，也归功于那些围护先知的辅士和迁士们。为此真主降下了默示：

“在许多战场上和侯奈因之役，

真主确已援助你们。

当时，你们自夸人众，

但人数虽众，对你们却无裨益；

地面虽广，但你们觉得无地自容，

终于败北。

后来，真主把宁静降于其使者和信士们，

并降下你们所未见的军队，

他惩治了不信道者，

那是不信道者的报酬。

后来，他准许他所意欲者悔过自新。

真主是至赦的，是至慈的。

信道的人们啊！

以物配主者只是污秽，

故从今年起不准他们临近禁寺；

如果你们畏惧贫困，

那末，真主将以他的恩惠使你们满足，如果他意欲。

真主确是全知的，确是至睿的。”

——《古兰经》（9:25——28）

穆斯林们虽然在这次战役中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很多人在战场上牺牲了。哈立德·本·沃利德身负重伤。史书上虽然没有记载这次战役中穆斯林死伤的人数，但却提到，有两个已加入有所了解的部落几乎灭绝了。先知为阵亡的穆斯林们做了祈祷，祈求真主使他们升入天堂。

这次圣战也使得穆斯林取得了一条重要的教训。原来这只队伍中混进了不少异己分子，即多神教徒、阿拉伯人以及刚入教的新穆斯林，这些人对穆斯林的胜负是无所谓的。因而，当他们遇到第一次攻击时，就败退溃逃。如果没有真主相助，没有穆圣的坚定毅力，穆斯林的事业几乎断送。

追击奥斯塔

先知派艾卜·阿米尔率领一支人马去追击逃往奥塔斯的多神教徒海瓦津人。在跟敌人的战斗中，艾卜·阿米尔被敌人射中膝盖。他的侄子艾卜·穆萨救了他，并杀死了射他的那个人。艾卜·阿米尔对侄子说：“把箭拔出来。”艾卜·穆萨把箭拔了出来，只见水从伤口流了出来。艾卜·阿米尔说：“贤侄啊！你替我向先知带赛俩目，对他说：‘请你为我求饶恕。’”并任命艾卜·穆萨接替他指挥，说完就去世了。他的侄子艾卜·穆萨代替他指挥，歼灭了那里的敌人，满载缴获的战利品而归。

回来后，艾卜·穆萨向先知汇报了这件事，并请求先知为艾卜·阿米尔求饶恕。先知叫人拿来水，洗了小净后举起双手祈祷说：“主啊！求你饶恕欧拜德·艾卜·阿米尔。”接着又祈祷说：“主啊！复生日求你使他居于你众多仆人之上。”艾卜·穆萨对先知说：“请你也为我求饶恕。”先知又祈祷说：“主啊！求你饶恕阿卜杜拉·本·盖斯的罪过，复生日求你使他进入优美之地。”（根据《布哈里圣训实录全集》第三册，第56节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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