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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记忆:腊肉的回味

(2022-08-10 13:38:03)
标签:

知青

上山下乡

知识青年

四川广元

青林乡

分类: 知青记忆

知青记忆:腊肉的回味

年关将近,又收到广元范晓明先生寄来的腊肉和香肠,满满地一大箱,褐中透着红,油油地泛着光,按微信中的嘱咐,将其先挂上几日,除却水气透干后,收入冰箱贮存了起来。

广元人民一直都有着冬季熏制腊肉的习惯,我从六十年代末随父母支援三线来此地之后,家中便也开始跟着学了起来,一到入冬时节,便会买来些肉,用调好的作料浸腌后,去山坡上挖上一个坑灶般的洞穴,再砍上一些柏树枝点上,慢慢地熏,人们都叫做“煍腊肉”。

继而,家家厨房的窗前便会挂有这串串的腌制品,嗞嗞渗油,淡淡溢香,很是诱人。

不过,在那时,肉是凭票供应的,一人一月只一斤的定量,谁人能不珍惜?孩子们也时时地盼着啥时能吃上一口,这也是那时盼过年时最大的愿望了。

相比之下,我家的情况要好得多,因为当时被遣送返回原籍的“走资派”祖父,在家乡人脉甚广,入冬后总会有乡亲们送来腌制的咸鱼、咸鸭、鹅等等,所以,每到过年前,我们都会收到用当时的白面口袋塞满一袋的这类腌制品,挂满半壁墙,很是壮观。

因为家住一楼,为避嫌,父亲还专门用一面白布进行遮掩,如同放小电影的荧幕般,节约着吃,大概半年间都会不时地有口福之享,幸福!

一次放学回家,见弟弟被父母暴打,也是他活该,竟然同小伙伴一起,用竹竿将人家的腊肉香肠挑了些下来,去山上烤了吃了,这还了得,也许这就是那家人一个月的定量啊。

及至我下了农村,这吃肉便开始稀罕了起来,刚下时好像还有一点定量,后来便没有了;而当地的山民一般家中会养两头猪,一头交公一头自留,交公的有120斤便算完成任务,自留的当然会养得壮些,年前宰杀熏制,一年就全靠着这点油腥了,所以,也是珍惜无比。

山中水源紧缺,全无鱼或水养的动物,也没人放羊,当时都是集体性质,山民唯一能换几个钱的家禽只有鸡和鸡蛋,极偶尔间我们会买只鸡来打“牙祭”,我现在甚至都不记得我们何时吃过猪肉了,但有一次吃肉的经历让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那是一次在庙垭附近锄苞谷草,中午那住在庙垭的人家便很难得地留我吃饭,这是一个很奇特的人家,原来只是一个张姓女人,招来一个上门汉组成了家庭,在抱来一个女儿后,又招了对面康乐白家梁一个叫白永才的男人来当女婿,生儿育女过起了生活。

因为他们似乎是没有根底的外来户,这家人在形成家族群的生产队中,几如被忽视般地存在,加上两个男主人身体又不好,所以显得很是孤单和无助,在队里召开的会议上,极少有话语权。

这顿饭之所以记忆很深,因为我吃到了我认为是此生最好吃的菜,那是一种当地唤作“肉蛤蟆”的菜,但当地的读音却很是怪异,读作ke ma,即“肉克妈儿”,也就是以腊肉为主,裹进加入点盐的白面中而形成的小肉饼,然后用油炕制完成。

是菜是饭地说不清楚,金黄金黄的,一咬一口油,实在是食中仙品,至少在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总共约莫有十几块,浅浅地用一个白花盘装着,那久违的浓浓香气,瞬间便在堂屋中弥漫,诱得我口水直咽,那筷子便不停地伸向了盘中,此时怕是世界万物,悠悠万事,惟此为大!

期间也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便假把意思地劝女主人也吃,但女主人是一边“吃”“吃”“吃”地点头答应着,一边喝着手中那碗玉米碴熬就的稀饭,始终也未吃一片,于是,在我风卷残云般的攻势下,一会儿那盘中腊肉饼便空空如也。

我一直记得女主人那清亮的眼光和点头答应的神态,那是一种山民特有的纯朴,她们用自己最大的真诚来招待我这样一位远离家乡的游子,不过,在我吃过这道美味佳肴后,也有着一丝不安的感觉,为什么我就会全部吃光呐,这也太自私了吧,严重自责中。

20年后的1992年,知青们组织一起回青林公社作回忆之旅,我特意准备了一百元钱,带着感激之情,想着去那家人处表表心意,可惜,车过庙垭时没作停留,于是,望着那排曾带给我美好记忆的房子,一晃而过,这也成为我对青林这个地方的一个永远的遗憾。

随着生活日益好转,这腊肉现在也能时常吃到的,但,每当眼前出现这腊肉时,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曾经的一餐饭,以及一段难以忘怀情愫,至今仍然是耿耿于怀。

知青记忆:腊肉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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