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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星沙来,雨打梨花去
就知名度来说,这“秦淮八艳”中可能数陈圆圆最高了,因为她同中国传统红颜祸水的观念紧密相关,似乎没有她,吴三桂就不会反;吴三桂不反,大明就不会亡,大明不亡,我中华子民皆可以在皇恩浩荡春风的沐浴下安居乐业,可恨,偏偏出了个这陈圆圆。
陈圆圆,吴中名优,居苏州桃花坞,隶籍梨园,为“秦淮八艳”之一。崇祯末年被田畹锁掳,后被转送吴三桂为妾。相传李自成攻破北京后,手下刘宗敏掳走陈圆圆,吴三桂遂引清军入关。
以前一直觉得这陈圆圆如同西施一样,除了漂亮就是漂亮,就是个大花瓶,好像没什么气节和高雅的艺术修养,什么同冒辟疆、田畹、崇祯、刘宗敏、李自成,吴三桂这些臭男人,一堆的故事,甚至还有人加上了孙可望,似乎人皆可妻,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八艳中的柳如是和李香君。
陈圆圆国色当是无疑,且气质很好,明末戏曲家尤西堂少时“犹及见之”,据他记载,陈圆圆“容辞闲雅,额秀颐丰”,有名士大家风度。每一登场演出,明艳出众,独冠当时,“观者为之魂断”。可见她是个色艺双绝之大美人。
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曾说到:“妇人以资质为主,色次之,碌碌双鬓,难其选也。慧心纨质,淡秀天然,平生所见,则独有圆圆尔。”然而,就是这样的色艺冠绝,成就陈圆圆悲剧的一生。
大才子冒辟疆同陈圆圆的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知道这冒辟疆同董小宛的故事,却不知他同这圆圆小姐还有一腿,对此,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有记,近代学者孟心史先生亦有论云:“圆圆之於戚畹,於吴藩世无不知之。其於巢民一段香火情,世不复忆及”。清人陈维崧在《妇人集》中也说:“冒辟疆嫟吴门名姬陈圆圆”,可见此事不虚。两人原本相约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却因为冒父的离任调职而劳燕分飞。
李自成兵锋日起,朝野震动,崇祯寝食难安,田妃的哥哥为帮其妹争宠,想找个帮手,于是下江南寻求绝色美女,以解帝忧。觅得陈圆圆后,献给皇帝,可这崇祯被军国大事弄得头昏脑胀,无心于美人,对这圆圆小姐是完全地没感觉,在宫中盘恒几个月后,被遣出官,遂成了田畹的小妾。
不久,李自成兵逼北京,崇祯召吴三桂镇山海关,田畹为其饯行,圆圆率歌队进厅堂表演。吴三桂见圆圆后,神驰心荡,高兴得搂着圆圆陪酒。酒过三巡警报突起,田畹恐惶地上前对吴曰:“寇至,将若何?”吴三桂说:“能以圆圆见赠,吾首先保护君家无恙。”未等田畹回答,吴三桂即带圆圆拜辞。于是,陈圆圆又归于吴三桂。
李自成打进北京后,陈圆圆被李之部将刘宗敏所掠。当吴三桂答应投降李自成时,闻圆圆已被李之部将所占,冲冠大怒,高叫“大丈夫不能自保其室何生为?”遂投降了清军与农民军开战。这就是吴梅村在《圆圆曲》中所曰:“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及吴三桂献关降清,打回北京,陈圆圆复归吴三桂,后随其去云南,后因宫斗失宠,遂乞削发为尼,在五华山华国寺长斋绣佛,当得知吴三桂称帝不久后去世之讯,自沉于寺外莲花池。
对于陈圆圆的终果众说纷纭,首先姚雪垠在论《圆圆曲》中认定其当时早已不在北京,跟着吴三桂去了宁远,不久病亡;有说平定“三藩”后,归于有功将领,源自“诸姬红粉皆官婢”。其它诸如入为官婢说,城破老死说,城陷自缢说等等,不一而足。但我始终还是相信,陈圆圆最终还是出家为尼,且得以善终了。
以前一直觉得这陈圆圆只是个美丽的天人,于才艺上并无多少出彩之处,但在准备资料时才发现,她的这方面也很有些造诣,不仅姿色过人,其才艺也双馨,且看她写的一阕《丑奴儿令·梅落》:
“满溪绿涨春将去,马踏星沙,雨打梨花,又有香风透碧纱。声声羌笛吹杨柳,月映官街,懒赋梅花,帘里人儿学唤茶。”是不是有点李易安的味道。
不管后人对其如何评价,终究陈圆圆只是个小女人,她只是想找个能依靠的男人安度一生。可天生丽质的她,此生都逃不脱被男人争抢,玩弄,摒弃的命运,更因这美丽背上了“红颜误国”之名,我觉得,后人不应该再无端地消费她了,让她能在九泉之下,伴着那诵读的经声和木鱼,安静一会儿吧。毕竟,溅在她身上的的污水实在是太多了。
在佚名的《吴三桂演义》中,陈圆圆临终前慨然叹道:“古人称美人为倾国倾城,实则人主自倾之,与美人何与?”,此虽是小说家言,但反映地却是她真实的心声。我亦深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