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韵依依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认识小凤仙是从电影《知音》知道的，内容大家都了解，说的是一个妓女小凤仙和将军蔡锷的故事，因这段传奇的爱情，历年的文学诗歌、电影电视的真是不少，什么《自由之花》，《蔡锷和小凤仙》的多多，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将这小凤仙无限地拨高，堆砌那些“自古侠女出风尘”一类的美溢之词，来歌颂和赞美，这本是件平常事，不值得当作什么来大书特书的。

 小凤仙，民初名妓，蔡锷，民初儒将，时任云南都督，在北京被袁世凯软禁时，在小凤仙的帮助下出逃，回云南后举义旗反袁，但不久即病逝。据说蔡锷追悼会上，小凤仙还写挽联：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那堪忧患余生，萍水姻缘终一梦；几年北地胭脂，自愁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从这挽联来看，这小凤仙的文笔很是了得，但我却不是太相信出自她之手，一个年方十七八岁的风尘女子，能写出这等挽联？我反正是持怀疑态度的，并且，她是否去参加葬礼，无人能说得清楚。她作为一个妓女，几乎所有的事都源自她一人之口，或者是风闻传说，以讹传讹者多多，加上此事件在当时很是奇特，于是好事者都拿来说事儿，出入很大，被采信的概率不高。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却又努力说服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电影《知音》插曲中的歌词，我是喜欢了又喜欢，可能是缘于对“知音”这个字眼的异乎寻常的情结吧，鲁迅先生有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岳飞有这样的妙词：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还因为知音这个字眼本身，就蕴藏着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这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小凤仙后来的结局也是众说纷云，有人说她又重操旧业，只是换了东家，也有人说是嫁给了一个师长，但最终是离开了北京，在沈阳找了个李姓的锅炉工，改名张洗非，也许是故事红尘往事已熄飞！不知她是感叹世事的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还是希望时间之水，洗去她曾经的是是非非。

  后来，在梅兰芳的帮助下，她当了一个保育员，没有人知道，这个衣着朴素、言语不多的家常女人，曾有过一段怎样奢华、撩人的青春！哪知天不遂人意，1953年，工作不久的小凤仙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于1954年去世。

 小凤仙其实也就是个平常人，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蔡锷，于是便声名远播，我看网上也有人撰文说，这蔡锷离京同她没一毛钱的关系，真假也很是难辨，但她毕竟同蔡将军有过这么一段，如果没有这一腿，何以能派生出这多的故事，哪儿来的这高尚的情操，怕是一个扫黄就被扫进去了。有了蔡锷，她便流芳千古，就如同那赵四小姐一样，找的是张学良，去一年是奸情，去三年是偷情，一去三十年，就变成千古爱情了。

 杜拉斯在《情人》里曾写过这样一句话：“比起你年轻的时候，我更爱你满面沧桑的容颜”。我喜欢这句话。但是，如果是我的感觉，我会说，比起你年轻的时候，我更喜欢你的背影。所谓大音稀声，真爱无言，经历着自己的曾经，体会着曾经的幸福，不需与外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