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诚”需要空隙

文/简爱

1984年，数学天才张益唐仅凭一纸推荐信、一个小箱子和一个挎包，就揣着无限的豪情壮志踏上了美国求学之路，没想到却因得罪导师而被数学界扫地出门，这一“雪藏”就是30年。

期间，他经历了各种磨难、打击，穷困无助，却一直初心不改，无论条件怎样恶劣，张益唐都在坚持对数论和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他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数学上，躲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写写算算，甚至三四天不出屋门一步。

2012年7月3日，张益唐又在为素数苦恼，把涂鸦了好几天的演算纸扬得满屋子飞。就在他再次发牢骚对自己不满时，朋友齐雅格致电，想让他去为其儿子辅导一下数学功课。

在妻子的极力劝说下，张益唐郁闷地来到齐雅格家。授课之余，齐雅格看见张益唐愁眉紧锁，就劝他说：“一个物件，如果过于专注和靠近，往往会给人一种花非花雾非雾的感觉，更不要说从它身上找出瑕疵。数学也一样。你应该分一些注意力在数学之外，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妙不可言，就像我家后院，你可以去走走，经常会有小鹿来树下纳凉。”

张益唐难却其情向后院走去。一进院子，一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绿草鲜花、蜜蜂蝴蝶、大树灌木无不错落有致令人心旷神怡。张益唐顿感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他来到大树附近，坐在地上抽着烟，告诉自己忘掉数学和烦闷，一心一意等待小鹿的到来。

他想小鹿的可爱模样，想它们会不会怕他，想它们会不会来，想它们什么时候能来……想着想着，大脑不自觉地又回到了数学上，不过，这次不是数论，而是小鹿来不来的几率。突然，酝酿半生的灵感来了，小鹿来不来的问题为张益唐直接打开了孪生素数的大门。他兴奋地跳起来。

经过反复地验算论证，几个月后，震惊世界的《素数间的有界距离》横空出世，张益唐完成了和“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齐名的“孪生素数猜想”，超越了陈景润的“1+1=2”的证明。之后，各种权威关注和奖项接踵而至。

数学之外的风景给了张益唐敲开成功大门的灵感。所以说，专注不是时时刻刻的念念不忘，不是一味的“精诚”便能打开“金石”，“精诚”往往也需要留有空隙。

本文原创首发《博爱》2018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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