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络截图)


《砥柱铭卷》上诸暨人的墨迹印痕
杨 敞
在2010年6月3日举行的北京保利春拍会上,一件书法长卷《砥柱铭卷》以3.9亿元落槌,加上佣金总成交价达4.368亿元,创造了中国书画拍卖价格新高,而这一新纪录保持了整整十年。《砥柱铭卷》整幅手卷长达14.45米,通高0.37米。主体卷长8.24米,为“苏门四学士”之首、书法“宋四家”之一的黄庭坚(1045-1105)所作,是赠其友人杨明叔的行楷书法作品,内容为唐代宰相魏征写的《砥柱山铭》216字,以及黄庭坚所作跋语189字。主体作品前引卷,有黄庭坚小像一帧,上题篆书“黄文杰公小像”,并有隶书黄庭坚小传文字四行。主体作品后有尾卷,是宋代及明、清后人的26条题跋。在长卷正文以及历代题跋文中,还有各种大小、形状不一的姓名章和鉴藏章近300方,这在历代书法作品中极为罕见。
《砥柱铭卷》历经王厚之、贾似道、黄璂、项元汴等人收藏,长期流传于中国民间。20世纪上半叶从广东流往日本,为日本有邻馆收藏,本世纪初为台湾藏家购得,2010年首次走上拍卖台,即创造了一个惊世纪录。而作品的真伪历来存疑,十年前创下拍卖纪录后,又掀起真伪争论热潮。但这与此拍卖作品曾由诸暨人收藏的史实无关,宋越州诸暨人王厚之曾作收藏,明代又流传到黄庭坚族裔、诸暨人黄璂手中,至明代隆庆庚午年(1570)之后离开诸暨,一直由诸暨横山五桂堂黄氏族人保存,对此黄汉良先生所撰《<砥柱铭卷>曾在绍兴收藏》一文,作了专门介绍。黄先生在文中特别提到,明代嘉靖年间此书法珍品曾险被火灾泯灭,若非五桂堂黄氏先贤奋力抢救和妥善保护,今人也许看不到这一书法大作。而本文要讲述的是,正是由于黄璂及其后人的收藏和保存,作为近水楼台,许多黄氏亲戚和邑中文人墨客有缘一睹芳容。正如郦挺先生《黄庭坚〈砥柱铭〉与诸暨的因缘》一文中所述:“是卷价格之高下、书法之真伪,固无从置喙,惟以其与诸暨颇有因缘”。一些书法爱好者有了十分难得的观赏、学习机会,擅书者还纷纷题跋、钤章以志,留下了众多墨迹、印痕,构成了本书法长卷一道靓丽的风景。
笔者在欣赏《砥柱铭卷》(复制资料)过程中发现,该长卷共有题跋26则,其中明代题跋9则,且大多为诸暨籍人士所作,明代前后亦有个别诸暨籍书画名人的题跋或钤印。现将诸暨人所作题跋、所钤印章及相关作者的生平,按长卷裱辑顺序略作释读、考述。受限于复制资料的鉴别条件和本人浅陋学识,难免谬误与疏漏,权作引玉之砖。
跋七(此为原卷题跋序号,下同):山谷为其友杨明叔书《砥柱铭》,不但字书之贵重,而警世之辞所以导引德义者至矣。诸先正题志之余,若无容置喙。虽然珠合浦产也,他人为郡则珠徙,孟尝为郡则珠还,珠何与于孟尝哉,以德故也。山谷翰墨流落人间数百年,若珠之他徙,此亦其一也。而其十一世族孙璂今始得之,是非珠之还而何!璂盖有德之士哉。天顺元年春正月望吉,赐进士中顺大夫知汀州致事俞僴识。
这是一则俞僴所作的题跋,跋文起首钤朱文章 “讷斋”,落款处钤朱文章“俞氏弘毅”及白文章“太守之印” 。
俞僴(1403-1459),亦作俞僩,字弘毅,号讷斋,诸暨次坞人,为诸暨明代著名政治人物。登宣德癸丑(1433)科曹鼐榜进士,历任南京吏部验封清吏司主事、太仆寺丞等职,景泰年间出守福建汀州知府致仕。跋文作于明代天顺元年(1457)正月,这年俞僴已从福建汀州知府任上告老还乡。文中提到,“(《砥柱铭卷》)其十一世族孙璂今始得之”,说明俞僴题跋之时,为黄璂重金购得书法珍品不久。俞僴在题跋中还说到,黄山谷的《砥柱铭》“不但字书之贵重,而警世之辞所以导引德义者至矣”,他以一个政治家的眼光,强调了除本身艺术价值外的德义警世、教化功能。题跋文为楷书体,端庄秀气,不失为一件精致的书法作品。前不久本报曾作报道,大唐街道青山村杨姓村民保存着一完好的明代壙志,该壙志由俞僴填讳并篆盖。而壙志盖上所勒刻“义敏处士杨君壙志”八字篆文,规正遒劲,金石味十足,应该说俞僴不仅是我市明代著名的政治人物,还是一位十分出色的书家。
跋九:东坡尝见山谷茶诗曰:黄九恁地怎得不穷?余谓山谷之字亦然。诗至险而穷,字至拙而止,此所以为山谷也。抑山谷尝云:字要拙多于巧,而今后生作字,譬如新妇子百点妆梳,终无烈妇气象。其书此铭与其言契。横山黄君公直,视山谷则八世族祖,宝此不啻拱璧,其于先泽知敬爱矣。汪梁诸君子题志,犹周鼎在,望龙文漫灭,而古意独存,休矣哉。天顺改元丁丑夏五月中浣吉,眷生凤山陈洙谨题。
此跋文由陈洙所题写,起首钤白文章“圣天”,落款处钤白文章“文渊之章”,下另有白文章“神明后人”。
陈洙的题跋作于天顺丁丑年(1457)夏五月,也距黄璂得到《砥柱铭卷》不远。陈洙的生卒年月不详,跋文自署“眷生”,应是黄璂的亲戚。而笔者注意到,在名画《耆英会图》(端方藏本,上有司马光手书“耆英会序”、“会约”及戴良、申屠澂等历代名人题跋)上,陈洙亦作有题跋,落款:“成化改元(1465)龙集乙酉冬十有一月既望,诸暨后学陈洙文渊顿首谨书”。由此可知“文渊”应是陈洙之字号,这与前述印章“文渊之章”相吻合,本题跋与《耆英会图》上题跋者陈洙系同一作者无疑。而署款“诸暨后学”、“凤山陈洙”,说明陈洙应属“诸暨凤山陈氏”。《暨阳蕾山杨氏宗谱》中,收录了陈洙撰写的三篇文章:正统甲子年(1444)所撰《蕾山杨氏宗谱序》,署“五府幕宾同邑凤山陈洙顿首序”;作于宏治庚戌年(1490)的《逸善处士杨公墓志铭》,署“中军都督府幕宾奉诏归田同邑凤山陈洙撰”;及无创作纪年的《逸善处士杨君像赞》一文,署“中军都督府幕宾同邑凤山陈洙撰”,这些多少显示了陈洙的从政经历,也是其作为“诸暨人”、“凤山陈氏”身份信息的佐证资料。
跋十:豫章黄太史,忠义着汗青。翰墨妙当代,今见《砥柱铭》。银钩与铁画,瘦硬兼真行。古今共所宝,宁专换鹅经。砥柱格君心,志岂殊魏征。责难不可得,尚足贻友生。铭后重题识,责善加丁宁。屹立障狂澜,节操同坚贞。嘉裔喜得之,讵在金满籯。勖哉善保护,世泽永相承。善溪眷生何滨谨书。
跋文起首钤有白文章“圣□”(第二字未能识出,下同),落款处钤白文章“□色无边”、朱文章“何氏佰居”。
何滨的题跋文无纪年,而自署“善溪眷生”,说明其为“黄氏”亲戚,并属暨阳善溪何氏后裔。善溪何氏向为诸南旺族,前些年也有宗谱续辑和宗祠重修之盛事。从朱文章“何氏佰居”推测,“佰居”应为何滨之字号。而此题跋为五言诗形式,何滨应是当时在邑内诗文、书法方面颇有造诣的文化人士。
跋十一:字书之体,虽有真楷、行草、篆隶之不同,其大致贵乎遒劲飘逸,而妩媚作巧,则非所贵也。杜少陵所谓:书贵瘦硬方通神者,厥有旨欤。涪翁在元佑中,以文行冠当世,字书特其余事耳。虽然,物以人而贵,况公笔法高古,夐然一家,信可贵也。人或有得之者,尚知贵而爱之,为公胤胄,宁不袭藏以为世泽之征哉?皇明景泰六年春王三月吉旦,庚午科乡贡进士芝泉张肃书。
跋文起首钤有白文章“名登桂藉”,落款处钤朱文章“庚午科乡进士”,下另有白文章“叶天香”。
题跋者张肃(1412-1469),字克恭,号简斋,诸暨平阔(今属大唐街道杭金七村)人,为芝泉张氏后裔。由廪生拔贡中景泰庚午(1450)科乡闱第二,任官福建莆田知县,廉能政绩及诗赋才能人皆叹服。然慈祥过甚,薄书之繁非其所原,遂致仕而归。善诗文,精书法,著有《长河社稿》。张肃的题跋作于明代景泰六年(1455)三月,从时间上看要早于前述俞僴、陈洙题跋时的天顺元年(1457),前后次序颠倒疑为后续收藏者编辑裱接之误。跋文为行书体,书风瘦硬通神,也是一件难得的书法佳作。而就此跋文内容而言,是一篇颇有见地的书论作品,其生平所述“精书法”之说确实名符其实。而从题跋时间分析,景泰六年(1455)《砥柱铭卷》已为诸暨人黄璂所收藏。
跋十三:双井传家五桂堂,祖尊文节有辉光。银钩字画璚琚宝,砥石辞章翰墨香。楷范助经三百载,子孙永袭四朝纲。贤才博学今犹古,富贵乘云步凤凰。后学会稽申屠环拜书。
跋文起首钤有白文章“会稽”,落款处有白文章“申屠环子”、白文章“世传儒素”。
一些《砥柱铭卷》研究论文,根据署款“会稽申屠环拜书”认定作者为会稽人。但从起首钤章“会稽”分析,不排除申屠环为居于诸暨的“会稽申屠氏”后裔的可能。事实上诸暨申屠族裔确实存在,元代诗书、金石大家申屠澂,就是当时诸暨籍名人。黄汉良先生前述文中亦曾提到:“诸暨申屠家族也一度辉煌,曾与孝义黄家多次结为姻亲,并为黄氏族人书撰过墓志铭”。因而此题跋作者申屠环为诸暨籍先贤,值得一考。
跋十四:《魏郑公砥柱铭》一通,族祖太史公亲书以遗友人杨明叔者也。精健绝伦,诚为墨妙。宋社之屋,流落人间者四百余年,而我高祖公直公以重购得之,真如希世之拱璧矣。嘉靖辛亥,家遭回禄,室宇赀畜焚荡一空,而伯父棣独出是卷于煨烬之中,譬之七雄,战争中原,几经兵燹,而鲁之灵光,岿然独存,物之显晦,岂非数欤。然龙泉太阿,埋伏丰城,非雷焕氏之素达象纬,则祥光异气,孰从而辨之。而焦尾之琴,不遇蔡子,其不为爨下之材者几何。以是知物之显晦,固系于数,而其有待于人者,怕种种也。今年秋七月,宗人命宸修辑家乘,旁搜遗文,于伯父旧箧乱帙中检拾是卷,把玩咨嗟,不忍一日释手,虽宸也无似,不敢自拟于欧文忠之仰钻韩文,而数世之韬藏,一旦表而出之,亦可以免于覆瓿之叹矣。所谓有待者非耶?嗟乎!不宝金玉,传有明训,秉彝好德,人心所同,历观前贤,如刘公芮、谢公采伯,少一击目,即不吝特书,题识岁月。况为子若孙者,沐先人之手泽,觌名贤之遗墨,其为珍重,当不啻曲阜之履,乌号之弓也。后之绳武者,其尚世守,不失以光,昭祖德于无穷也哉。隆庆庚午冬十月嗣孙应宸题。
跋文起首钤朱文章“五桂后人”,落款处钤朱文章“北野”、白文章“浣水流芳”。黄应宸为五桂堂黄氏后裔,跋文提到,族祖黄庭坚的书法精健绝伦,在民间历经四百余年,高祖黄璂又不惜重金购得,并视如“希世之拱璧”。至嘉靖辛亥年(1551),其伯父黄棣抢珍品于煨烬之中,使之免遭火烛之灾。及至庚午年(1570)七月,应修辑宗谱之需,在伯父的旧箧乱帙中检拾得先人手泽及名贤遗墨,自是爱不释手,珍重程度不啻“曲阜之履、乌号之弓”。黄应宸生卒年不详,黄震先生主编《暨阳黄氏志》,记述了黄应宸曾有“建昌签判”之任,并选辑了明代枫桥进士骆问礼(1527-1608)所作《赠北野黄十一》诗一首,“十一”为黄应宸在五桂堂黄氏中的字第排序,“北野”应是其字号,此亦与题跋文后所钤“北野”章相吻合。而从骆问礼诗文中“昂藏意气俱少年,吐吞岳读矜英选”、“蹉跎不觉二十秋,萧疏两鬓俱偃蹇”等内容分析,黄应宸与骆问礼年龄相仿、经历相似、性格相近,二十年前这两位曾经的少年郎似有同窗之谊。
跋十五:山谷老人大书《砥柱铭》一通,以遗友人杨明叔。其点画磊落,如苍松劲竹,挺秀人间,而其寄声于明叔者,忠贞屹立,溢于言表。此诚和氏之璧,宜永有垂于世世也。而人不知识者几百年,宗人公直氏得而宝之,尘埃于箧笥者,又将百年矣。北翁夫子,修辑家乘,搜而出之,持以示范。范披阅竟旬日忘倦,见诸先哲,题识甚丰,余尚何言?然余总丱时,已慕苏黄之节概,而慨其身罹百瘼,兹得拭目其手泽,不啻若亲挹丰仪于有宋也。幸何如之。昔太史公得兰亭古本,作楷书自叹曰:后必有以是知我者。余固不敢自附于知太史者流,然忆杨子云:草《太玄》自货于市,刘歆谓其覆瓿严光,尚尔疑之,桓谭决其必传于后。《太玄经》虽未协于道,而至今犹炳烛人眸子,其不识之者汉窦瞍耳。余亦有目者也。敢以其遗墨,而知太史公之所以为太史公矣。亦漫书于卷末。时隆庆庚午一阳月七日,眷晚生郦希范书。
跋文起首钤白文章“长白山房”,落款处钤朱文章“希范”、白文章“范叔”,下另有一白文章"文阳"。
郦希范的题跋文是明代众多题跋中最后一篇,作于隆庆庚午年(1570),与黄应宸的跋文同年月所题。文中指出:黄氏宗人公直氏(即黄璂)得而宝之,尘封于箧笥至今又将百年,北翁夫子(北野)修辑家乘时,搜于箧笥之中,并持之供郦希范欣赏,郦披阅竟旬日而忘倦。而其自署“眷晚生”,及对作品提供者黄应宸“北翁夫子”之称,应是黄应宸的晚辈亲戚。有关郦希范的生平不详,笔者在《暨阳孟氏宗谱》中发现,万历七年(1579),明代进土会稽陶允宜万历七年(1579)所撰《重修概里孟庙记》碑文中,所署立石者中,有时任县令陈正谊等县衙官吏12人,及庠生王宫、郦希范、寿尧臣等36人,这里有郦希范作为“诸暨人”、“庠生”等难得的身份信息。
《砥柱铭卷》晚明时期(1570年后)离开了诸暨,和诸暨人的缘分似乎远离而去,然清道光初年,一位诸暨籍人士仍有幸见到了《砥柱铭卷》,并题跋以记。
跋十七:钱唐屠倬观于秦淮水阁。
此题跋下钤有白文章“倬”、朱文章“孟昭父”。
屠倬的题跋从内容看是在“秦淮水阁”欣赏作品后题记,说明此时作品已流传至江苏秦淮一带。题跋后虽无纪年,但从前后几则题跋文分析,应作于道光壬午年(1822)或略后。屠倬(1781-1828),字孟昭,号琴坞,晚号潜园老人,诸暨紫岩乡六十都琴坞(今属店口镇上畈村)人,寄籍钱塘。清代官吏、诗人、书画篆刻家。嘉庆十三年(1808)进士,知江苏仪征县,在任五年除盐枭、清疑案、劝民植桑纺织。道光初擢九江知府,以疾辞。工诗文、书画,尤精篆刻,目前尚有书画及篆刻作品传世,著有《是程堂集》等。我市何仲尧先生所撰《走近屠倬》一文,对屠倬生平曾作了详细阐述,对其诗、书、画、印四艺推崇备至。同时指出屠倬还是一位难得的为政鞠躬尽瘁、一心为民的清代廉能官员。
最后说一说黄庭坚《砥柱铭》曾经的收藏者王厚之,在收藏期间王厚之虽未作题跋文,但在主体作品《砥柱铭》尾部左下角处,盖有王厚之两方鉴藏章:上为9字白文章“临川王厚之伯顺父印”(注:众多资料识“伯顺”两字为“顺伯”,实误),下为16字白文章“临川王厚之顺伯复斋集古金石刻永宝”,此16字白文章在卷中纸接缝处还出现多次。作为南宋收藏鉴赏名家和金石学大家,上述两方印章弥足珍贵,两方鉴藏章的内容和所钤位置,也是有关学者考证王厚之作为《砥柱铭卷》早期收藏者的重要依据。
王厚之(1131-1204),字顺伯,号复斋,宋代越州诸暨龙泉乡姚王村(今属璜山镇)人,祖藉江西临川。其祖王如父始徙居诸暨,高祖王安礼为王安石之弟,官至尚书左丞,富收藏、精鉴赏,尤重《兰序》版本之学。王厚之承其家学渊源,长于碑碣之学,为南宋鉴藏、金石大家。著有《复斋金石录》、《考异》、《汉晋印章图谱》等。
在《砥柱铭卷》中留下题跋、钤章的诸暨先哲中,固然有王厚之、屠倬等书画金石大家,也有俞僴等知名的政治人物,更多则是在公众媒体上难觅信息的邑内贤人。幸有《砥柱铭卷》最次面世,我们得以认识这些诸暨书艺史上的遗珠,正如郦希范在题跋中所云:“昔太史公得《兰亭古本》,曾作楷书自叹曰:‘后必以是知我者’”,收藏者黄璂及其后人如此,题跋者陈洙、何滨等更是如此。诸暨是中国书法之乡,自古以来人才辈出,“枫桥三贤”、四艺兼绝的余任天等是杰出代表,当今更有大批英才活跃在西汵印社、中书协、省书协及高等学府等书法艺术舞台。而黄庭坚书法珍品《砥柱铭卷》在诸暨的收藏经历,特别是其上众多诸暨人的墨迹、印痕,无疑能为本已璀璨的诸暨书法、金石史,增添更加绚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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