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赋贴》是王献之的小楷作品,据说王献之好写洛神赋,写过不只一本。共计十三行,真迹已不复存在。今只传贾似道所刻石本,因石色如碧玉,世称“碧玉十三行”,现藏首都博物馆。
【1】晋中{+书}令王献之书。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
【2】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以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
【3】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拳拳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
【4】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
【5】鹤立,若将飞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兮,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远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
【6】灵杂逯,命畴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姚兮,携汉滨之游女。叹
【7】瓟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
王献之的楷书与王羲之相比有所不同:羲之的字含蓄,而献之的字神采比较外露,较多地运用“外拓”笔法。他们都对后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宋董迨《广川书跋》说:子敬《洛神赋》,字法端劲,是书家所难。偏旁自见,不相映带;分有主客,趣向严整。与王羲之《黄庭经》、《乐毅论》相比,一反遒紧缜之态,神化为劲直疏秀。
这本刻帖中的字用笔挺拔有力,风格秀美,结体宽敞舒展。字中的撇捺等笔画往往伸展得很长,但并不轻浮软弱,笔力运送到笔画末端,遒劲有力,神采飞扬。字体匀称和谐,各部分的组合中,又有细微而生动的变化,字的大小不同,字距、行距变化自然。
从《洛神赋》(十三行)中可看出,王献之的楷书笔法不再带有隶意,字形也由横势变为纵势,已是完全成熟的楷书之作。《洛神赋十三行》最突出的用笔特征是外拓,在挥运之中敛放自如,敛中有放,使点画更力晚得凝神静气,劲美健朗,奕奕动人。
康有为说:“提笔中含,顿笔外拓,中含者浑劲,外拓者雄强。”《洛神赋十三行》做到了这一点。它离开了钟、王楷书那种凝眉锁目、厚重朴茂的情态,而给人以清爽健利、优雅秀逸的美感。
从线条的角度来看,《洛神赋十三行》比之钟、王亦显妍丽流美,其均匀纤细的点画里蕴涵着极强的质感,雅逸秀丽、不臃不滑,后入评其“精丽绝伦”,实为不过。其生动自然、轻松优雅、具有爽利劲健的美学特征。
纵观《洛神赋十三行》,其点画秀劲遒丽,笔致流畅空灵,意态生动活泼,神完气足,风影绰约,确有一种“丰神疏逸、姿致萧朗”的韵致美。同时,那错落有致、揖让分明的字、行布置,又给人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玲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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