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剧明珠任跟心
刘 建 中
最近,山西省蒲州梆子青年演出团来成都,在锦江剧场演出《挂画》、《打神告庙》、《黄逼宫)、《救裴生》等几出折子戏,一下子轰动了蓉城。不仅使一些离乡日久的老山西看得如痴如醉,
每场必到,就是成都的四川观众也看得流连忘返, 击节赞赏。川剧梨园行家观后,也不能不为之叹服。其认为蒲剧演员功底深,台风好,回头看看川剧,有不少值得学习和思考之处,于是有“看蒲剧,想川剧"的说法传开。
在这个青年演出团中,十九岁的任跟心的表演更引人注目。5月24日上午,记者去东风饭店访问了她。
“我的艺术很差,有啥可说的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搓着手,仿佛是个才从乡下进城的农村姑娘。谁人会想道,她就是荣获1980年青年演员一等奖、名满山两的最佳青年演员任跟心呢。
任跟心,山西省襄汾县人,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姊妹九个,她排行第八。从记事时起,她就爱唱爱跳。入学后,学校宣传队把她吸收为队员。1974年,任跟心十一岁时,考上山西艺术学校临汾分校。刚开始学艺,并不“引人注目"。在艺术学校,她也不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她回忆说:“到艺校,俺从农村来,个子、扮相、嗓子条件都赶不上人家。那时排演现代戏,也没有多少自己的‘分儿'!”但是,她没有认为自己不是“重点培养对象"而苦恼,而是埋头学习,扎实练好基本功。
1979年11月,任跟心在戏校毕业了,她和全班同学都分配到临汾蒲剧院。一天,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的启蒙老师王秀芳给她排了折戏“表花"。她不嫌这折戏短而马虎,也不因排这折戏的人多而自暴自弃,而是老老实实地学,认认真真地练。后来,在所有学“表花"的演员一个一个地进行“考"时,任跟心的演唱技巧受到老师、同学的一致好评。
任跟心把“试飞的成功",仅仅当成学艺的开始。正如她自己讲的那样:“在艺术上,我像个田径运动员,才刚刚跨出起跑线的第一步。”临汾(古平阳)是中国古典戏曲的发源地之一,从近年发掘的出土文物看,山西的梆子戏是以蒲剧为鼻祖的。元代大剧作家关汉卿就是蒲州地区人。任跟心深情地说:“现在,蒲剧的不少老师都很老了,蒲剧根基又深厚,人民需耍蒲剧,蒲剧耍发展下去,
耍接好班,我们得下死功夫学。”任跟心在成绩面前,总是-点不自满,而是更虚心,更老实,更勤奋刻苦地学习。“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为了练好《挂画》中椅子上的各种演技,她的鞋子和抹子磨破了好几双,脚上,腿上,被碰得青一块,
紫一块,疼痛难忍,但她咬着牙,忍着痛坚持练功。她为了学好《打祌告庙》中的水袖功,按照老师的要求,一个招式一个招式地苦练,下乡巡冋演出,她也从不间断。唱功,以前是她的“弱点",
也是她艺术上的“难关"。她知难而上,锐意精进。通过排练《打神告庙》,一腔一板地刻苦练唱,她的唱功有了很大的长进,由“弱点"转化为"优点",由“难关"变成“大道"。有次,当任跟心唱到“为葬父入烟花自卖本身"时,辅导她悱戏的张峰老师顿时感动得流泪。她的唱腔超过了预料的要求,唱得声情并茂,艺术效果非常佳妙。一次,中央文化部艺术研究院孟繁树看了任跟心的几个戏后,感叹说:“任跟心的唱、做、念、舞,浑然一体,已构成了醉人的艺术典型了。”
1982 年参加山西省优秀中青年演员评比演出,她获得“山西省戏曲最佳青年演员奖",成为蒲剧后起之秀。
“新竹髙于旧竹枝,全凭老干来扶持。”(郑板桥诗句)任跟心的成长,自然浸透了她的汗水,领导和赵乙、张巧凤、王秀芳、韩长玲等老师也倾灌了大量心血,才使这朵新花开得更香更美。
这次蒲剧团来成都演出,为了多方面提高自己的表演技巧,任跟心不放过一切机会,虚心向川剧学习,她学习川剧的“文帚程式",一丝不苟,在病中也坚持学。她对川剧有特殊的感情,去年她同一些蒲剧青年演员来成都川剧院学过《别洞观景》等戏。她说:“我很喜欢川剧、京戏、各种地方剧种。”她还天真地说:“就是看电视和电影,对我演唱蒲剧也有帮助。”任跟心在学艺上是很勤奋的,在政治上也严格要求自已,她还是一个模范共青团员哩!
任跟心在蓉城演出时间虽不算长,但在观众中影响却颇深,就是在川剧界也引人注目。这正如我省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阳友鹤说的,她塑造的“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给人留下了美好的象"。
(原截《四川日报》1983年6月20曰、《蒲剧艺术》198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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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蒲剧《挂画》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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