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七笔勾》(三—3)
(2015-11-08 08:20:21)
标签:
转载 |
原文地址:《七笔勾》(三—3)作者:陕北延川吴小荣
《七笔勾》(三—3)
一溜精沟子,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我们插队时,乡间生活还十分清苦,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怎样节衣呢?那办法就多了。盛夏,男人在大山里锄禾,常就一丝不挂,娃娃家在路边耍,也是精着身子,夜来睡下,脱下衣裤赤条条的。翻到几段文字,与博友共享。
一、陈幼民《心里的话,撂在脚把把》
“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山里干活的人都光着脊梁,任凭日头将身子晒成古铜色。有一天我们在深山坳里锄地,四面山围着,即不靠村也不靠路。十几个男人,谝着儿话,铁锄起落,干得来劲,突然柳保子喊道,这热的天,穿着裤子麻烦的,不如都脱了去。众人皆响应,纷纷解带。我们几个知青,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要不脱,太不合群,都是男人,谁怕谁?一刹时,十几个汉子,赤条条矗立在山梁上。”
这段文字很生动,我们在山里受苦时,常就这么个。丁爱笛也讲过类似的故事。
他在二队当队长,夏季开镰割麦,队里劳力总是分为两拨,男一拨到十几里外的大山里去,女一拨就在村近旁。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都抢着带男队往山里跑。咋家?带婆姨干,不但不方便,一个小伙子也最容易成为女人攻击的对象。
丁爱笛说:“陕北的女人,没结婚当姑娘时,一个个老实着呢,一结婚当了婆姨那可是什么都敢说。我那时刚刚20来岁,经常被那些婆姨说得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到大山里就不同了,这里没有女人,汗衫、裤衩脱下,山泉里涮净,挂在树杈上,一溜精沟子,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割麦时,不停地弯腰立起,镰刀碰到麦秸,发出嚓嚓的响声。汗珠不断地渗出,干热的风吹过,又不断地蒸发,背上变得粘起来,粘液又结成汗碱。随着躯体的起伏,尖细的麦芒扎在身上,怪痒痒的,省却了对衣裤的磨损。
二、我的博文《汗碱白花花》
“受苦人对知青穿着衣服睡觉,都十分地解不开,晚上精光着身子,往被窝里一钻,那多省事呀。我觉得有道理,不光省事,还省衣服。我问了一下丁爱笛,他说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减少与虱子的接触,蒙族人就是这样,大冬天睡觉前,先把衣服脱光,放在毡包外面冻一晚上,早起用火烤热再穿。”
只是那时我还不清楚,受苦人是没有内衣内裤的,我为这事专门问过丁兄,他那会儿住在农民李翰章家里,和房东的几个儿子催要、挨要一个炕上滚打,自然是清楚的。
三、我的博文《黑毛驴驴儿》
“过了齐家坪,一群男娃女娃精光着在路边耍,身上脏兮兮的都是泥,一个男娃看我走过来,高声地说,给你行个婆姨吧。我赶紧赶着驴过去了。像这样的热天,12岁以下的娃,一般都是精着身子,没钱嘛,咋办?扯布敢是要花钱呢嘛。家家都有5、6个娃。夜里睡下,一家7、8口合着盖一条被子也是常事,就这么个。”
那会儿每个人都有布票,却没钱买,于是把布票卖给永坪油矿的职工,换上点钱。
这里说的是最贫困的受苦人,还要比较一下,才更清楚。
先跟以前比较一下,《志丹县志》说:“解放前,本县人穷,布缺,除少数富有人家外,一般家庭,穿衣都很困难,四季一身衣,数年换一次,补丁加补丁,有的冬天穿烂羊皮袄,(当时皮子价便宜),十来岁的孩子还不穿裤子。”
子洲县志说:“辛亥革命后,农民生活每况愈下,吃糠秕而度日,乡间几个人穿一条裤子,几辈没铺没盖也不乏其人。”
再跟插队时城镇居民和乡间学生娃比一下。路遥《人生》的两个主人公,男的叫高家林,“汗衫”,“漂亮的深蓝涤良夏衣”,“黄色的军用上衣”,女的叫刘巧珍,“草绿的的确良裤子,洗得发白的蓝劳动布上衣,水红的确良衬衣的大翻领翻在外面。”
乡下女子也有穿的确良花衣服的机会。出嫁时男方除了固定的彩礼外,还要带着一家人去给新媳妇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花费大约是一个男劳力一年的工分。
知青的服装一般是一身藏蓝或草绿,兜特别多,腰间系帆布皮带,夏天喜欢穿塑料凉鞋,或塑料底布鞋。冬季是棉鞋或棉靴,羊皮袄一般不敢穿,暖是暖,但有味,腥。
凡事都要比较,北京知青到陕北,是苦,比受苦人呢?
前一篇:读大雁的图片和画
后一篇:2015年11月08日未录五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