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难圆

                         十一

梁琦每天都在思念杨莹的煎熬中过日子。每当吃饭时，他就响起杨莹把蔬菜加工成可口的美味的下饭菜，别家的妇女是作不出来的；每当深夜，他就会想起杨莹曾经给于他的甜蜜而无法满足的夫妻生活。那妙趣是没有语言可形容的。杨莹在窮迫中嫁给了他梁琦，除了夫妻间那每次短暂的性快乐，几乎没过一天快乐日子。家中的兄长姐姐总是挤兑她，父母也从未把她当亲人。而最后，竟然让白秀英害死。白秀英被送往医院途中，把她毒死婆婆的事招了出来。并且请求大家转告梁琦，要梁琦原谅她。他在心里恨死了那恶毒的妇女。

梁琦明显地老了许多。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显老十几岁。他的一双儿女由善良的杨老九养着。阳泉还没成家。杨九娘自从躺在椅子上后，就再也没起来。每回梁琦去探望孩子时，杨九娘总要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倒是杨九爷十分同情梁琦，一直帮他带着一双儿女。

说是见着外孙就是见着女儿。

刘铁生家在80年也经历两件大事。好事就是十月国庆节孙凤英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刘强。刘家摆酒宴请乡亲们却不收分毫礼金。坏事就是十二月下旬，刘铁生坐牢去了，罪名是贪污受贿。判刑十年。刘家的天也塌了下来。刘福根把存款和一些东西变卖得到的钱统统拿去退赔。刘福根婆婆则重病不起。倒是年轻的孙凤英把眼泪抹干后，抱着刘强跪在刘福根面前，说：“爸爸，不要担心，十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家现在也没太种地负担。我娘家奶奶过了世，在不要我挂虑了。我们家还有两头大肥猪，等到开春才卖。一头的钱给刘强的叔叔交学费；一头猪的钱再买一窝小猪回来养着，明年这时候就有一笔钱了。我再种点蔬菜可以换油盐钱。日子是过得去的。”

刘福根老泪纵横地扶起儿媳，说：“刘铁生当干部时，没做对一件事。但是他找堂客找对了。我也心安了许多。英英，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梁琦虽说很不喜欢刘铁生，但在心底里却很感激刘铁生。因为他觉得，要不是刘铁生胡闹，他怎么能娶到杨莹呢？加之以往刘福根老汉和孙凤英也隔三岔五地帮过他家。当刘铁生去坐牢以后，他也常帮刘家干一些重活。

这一天，杨老九到菜地摘菜去了。梁瑜去上学去了。把个梁浩傻子交给躺椅上的杨九娘。没想到傻子一钻出去了！一路还喊着妈妈、妈妈的。原来，杨莹在家时，晚上总要回到杨家看他，有时总要给他一把野果。傻子什么都记不住，就是记住了妈妈。杨莹已经离开了他两年多了呀！真实人亲骨头香。

傻子出村时，正遇上刘福根老汉。刘福根老汉问他：“浩浩，你去哪？”

傻子头也不回：“我找妈妈、、、、、、嘻嘻、、、、、、妈妈”

刘福根知道傻子是瘋跑出来的，忙拉住他。他用力一甩，一个踉跄，竟滚到村前的小河里了。张永发又正好路过，一把把傻子还没入水的头发揪住抓了上来。

杨老九谢过众人，把傻子带回家，以后，杨老九出工或是摘菜就把傻子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