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期(出版日期2021年11月2日)
标签:
教育通知稿 |
一如初见
况婧娴
南京的夏日像火炉坠地,
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程北朔躲在阴凉处正犹豫是否收起手中的贝斯。
偶尔程北朔也会风风火火地扛着贝斯跑来闵玩其老房子里搭建的工作室上,串门得不亦乐乎。遇上他屡屡未进食,程北朔便养成了习惯每次顺手带来盒饭。
明心
冬日来得迅猛,入侵气流窜得整座城的人感到阴冷至极,这天气是真的毒。程北朔裏着毛毯呼着手中的热茶,盯着身旁的贝斯发呆。
“两份鸭血粉丝汤。”
程北朔挑了个里面点的位置心满意足地落座,扯了张餐厅纸胡乱地擦了擦油膩的木桌。
“手抬起来!”
见闵狁低头无动于衷,她-手抓着他的手腕儿一手拿着纸直搓桌边念叨:“还没从你的世界里走出来啊?
恰好汤碗上桌,程北朔没好气地放开他,又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他。
她吃得热乎,闵老爷后知后觉道歉也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闵狁其知道她只是表面小家子气,有条有理地吸了口粉丝,咽下后盯着程北朔那副面孔就觉得好笑,问道:
“第一次见面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听你弹曲?”她自知装不下去,厚脸皮地嘀咕了句:“难道不是被我的才华所吸引?”
“不是。”
闵狁入口了勺汤,水蒸气缭绕在他面上,“夏日燥热,心情不佳。路过新街口,你在那弹不成曲的贝斯,总觉得似曾耳熟。后来想想便明白了,你的曲跟树上蝉鸣差不多,聒噪。”程北朔叹气,拽了好长一截粉丝狂塞进嘴。“程北朔,我要去公司了。
“走吧…….”
之后的很久,程北朔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与闵狁相处的片断。他的父母寄来香肠腊肉,程北朔偷偷瞧见了信上闵父唤他乳名“松月”,想起了孟浩然的《宿业师山房期丁大不至》: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程北朔打趣问他名字的由来,闵松月反倒问起她:“北朔霜凝竹,南山水入篱。你名字这么来的?”
闵狁进公司的第五年,已经是名声赫赫的制作人,旗下带领的艺人及其作品无一不被
“闵先生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成就是方小姐的一路扶持,两人相依相靠同舟共...”记者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程北朔抓了抓头发试图关掉电视机,下一刻闵玩其的发言让她停住了动作。“在这里我想对我的妻子说",闵狁其看着镜头,释怀一笑,温柔得像那流淌不息的秦淮水,“南京有
工作室内听见妻子唤他的闵狁盯着屏幕忽然恍惚了起来,脑子里浮现起穿着羽绒服的女孩臃肿的身影,回过神后应道:“都扔了吧。”
(作者系四川省德阳市中江县中学校学生,指导教师 邹红军)

(四川专版)课文辅导
【比较阅读】
【导读】
《初次见鲁迅先生》的作者马钰是鲁迅先生在北大教书时的同人马裕藻(字幼渔)的女儿,写这篇文章的时候马钰还是一名读中学的15岁的孩子。文章写成后刊登在1926年3月的《孔德学校旬刊》(马珏所读学校的校刊)上。马珏晚年回忆道:“不久,鲁迅先生来孔德学校,读到那期《孔德学校旬刊》,我没想到,先生看到我那篇小文章后,十分高兴。他夸我写得好,说我写的都是实话。
后来先生把它收进了他亲自编选的《鲁迅著作及其它》一书中。”这篇文章被鲁迅先生认可的关键点就是——写了“实话”。而这种“写实”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见面之前对所读鲁迅作品的风格的把握——“跟小孩说话一样,很痛快,一点也不客气”“你不好,他就用笔墨来痛骂你一场”。作为一位十四五岁的孩子,能一眼看出鲁迅作品的与众不同之处且一语中的,堪称见识不凡,表达精准。二是将见面前对鲁迅形象的猜测想象和见面时的所见情形进行比照描写,生动、真切、传神而又趣味盎然。作者将自己与鲁迅见面时的所见、所闻、所思穿插描绘,极富情趣,给人如临其境如见其人之感。
初次见鲁迅先生
马 钰
我从前不爱看小说,有时跟同学在一块,他们老看,我呆着,也太没意思,所以也就拿一本看看;看看,倒也看惯了,就时常的看。
在所看的这些小说里,最爱看的,就是鲁迅先生所作的了。我看了他的作品里面,有许多都是跟小孩说话一样,很痛快,一点也不客气;不是像别人,说一句话,还要想半天,看说的好不好,对得起人或者对不起人。鲁迅先生就不是,你不好,他就用笔墨来痛骂你一场,所以看了很舒服,虽然他的作品里面有许多的意思,我看不懂;但是在字的浮面看了,已是很知足的了。
但是鲁迅这人,我是没有看见过的,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在我想来,大概同小孩差不多,一定是很爱同小孩在一起的。不过我又听说他是老头儿,很大年纪的。爱漂亮吗?大概许爱漂亮,穿西服罢。一定拿着Stick(手杖),走起来,棒头一戳一戳的。分头罢?却不一定;但是要穿西服,当然是分头了。我想他一定是这么一个人,不会错的,虽然他也到我们家来过好几次,可是我都没有看见他。
有一天,我从学校里回来,听见父亲书房里有人说话似的,我问赵增道:“书房有什么客?”“周先生来了一会了。”我很疑惑的问道:“周先生,哪个周先生?”“我也说不清!”我从玻璃窗外一看,只见一个瘦瘦的人,脸也不漂亮,不是分头,也不是平头。我也不管是什么客人,见见也不妨,于是我就进去了。
见了,就行了一个礼,父亲在旁边说:“这就是你平常说的鲁迅先生。”这时鲁迅先生也点了点头,看他穿了一件灰青长衫,一双破皮鞋,又老又呆板,并不同小孩一样,我觉得很奇怪。鲁迅先生我倒想不到是这么一个不爱收拾的人!他手里老拿着烟卷,好像脑筋里时时刻刻在那儿想什么似的。
我呆了一会,就出来了;父亲叫我拿点儿点心来,我就拿碟子装了两盘拿了去,又在那儿呆着。我心里不住的想,总不以他是鲁迅,因为脑筋已经存了鲁迅是一个小孩似的老头儿,现在看了他竟是一个老头似的老头儿,所以不很相信。这时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看着他吃东西,看来牙也是不受什么使唤的,嚼起来是很费力的。
后来看得不耐烦了,就想出去,因为一个人立着太没意思;但是刚要走,鲁迅先生忽然问我道:“你要看什么书吗?《桃色的云》你看过没有?这本书还不错!”我摇了摇头,很轻的说了一句:“没有。”他说:“现在外面不多了,恐怕没处买,我那儿还有一本,你要,可以拿来。”我也没响。这么一来,又罚了我半天站,因为不好就走开。但是我呆着没话说,总是没有意思,就悄悄走出来了。看见衣架上挂了一顶毡帽,灰色的,那带子上有一丝一丝的,因为挂得高,看了不知是什么,踮起脚来一看,原来是破的一丝一丝的。
自鸣钟打了五点了,鲁迅先生还没有走的信息。我就只等着送,因为父亲曾对我说过,我见过的客,送时总要跟在父亲后头送的,所以老等着,不敢走开。
当!当!……打了六下了,还是不走,不走倒没什么关系,叫我这么呆等着,可真有点麻烦。玩去,管他呢,不送也不要紧的!不行呀,等客走了,又该说我了,等着罢!
“车雇好了。”赵增进来说。我父亲应了一声,这时听见椅子响,皮鞋响,知道是要走了,于是我就到院子里来候着。一会儿,果然出来了,父亲对我说:“送送鲁迅先生呀!”鲁迅先生又问我父亲说:“她在孔德几年级?”我父亲答了,他拿着烟卷点了点头。我在后头跟着送,看见鲁迅先生的破皮鞋格格的响着,一会回过头来说,“那本书,有空叫人给你拿来呀!”我应了一声,好像不好意思似的。一会送到大门口了,双方点了一点头,就走了。我转回头来暗暗的想:“鲁迅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样儿的人呵!”
一九二六年三月
【思考】
A. 两篇文章写作角度相同,都是从回忆的角度来追忆鲁迅先生的。萧红的文中讲述的事件更多更为详细,而本文只描述了与鲁迅先生的一次见面,以及我与先生的几句简单对话。
B.萧红笔下的鲁迅先生形象更为丰满,这与作者与鲁迅先生交往更密切,作者感情融入更多有关系;马珏的回忆则带着孩童特有的色彩,寥寥数语间先生对“我”的关注与喜爱就不经意间表露出来了。
C.两篇文章都有送客时细节的描写:萧红笔下的鲁迅先生,在送她离开时一定要送到客厅外面的铁门不可,哪怕是夜深了且下着雨;本文作者马珏因为父亲要求自己送客,所以不耐烦地一直等到鲁迅先生要离开时,跟在父亲后面送先生出门。前者先生送“我”出门是细腻而充满感情的,后者只是因为家长的吩咐,不得不那样做。
D.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与本文,都描绘了一个热情、幽默、深刻的鲁迅,一个睿智而平和的鲁迅。
鲁迅的年终书账
李国文
所读的书,予以小结,算得上是别开生面的一种过年方式。
迅那样怀抱着痴浓的情感了。一些当红的同行,在书商候着,编辑等着,导演瞟着,出版社
瞄着,电视台号着的情况下,批量生产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读书。若再从经济效益看来,读
书,是既费钞票,又费时间的事情;而写作,哪怕多用一个标点,也可能带来几分钱的收
入。所以,一些作家或多写少读;或仅仅读一些马上用得着的书,现趸现卖;或索性只写不
读。把读书与写作,视做一种简单的投入和产出的功利关系,便是时下文坛的一种流行色
了。
里,几乎每一页都谈书,每一月都购书,每一年都有书账。他自1912年到北平教育部任
职开始,至1936年于上海逝世为止,数十年间,一以贯之,每年都以一篇书账结束,从
未中断。这部日记,早年有影印本出版,看那一笔不苟,恭楷写成的书账,得知他视书如命
的一生,读书求知,广泛涉猎,学无止境,永不满足,真使我们这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
荡的后来人,深深感到惭愧;所以出现那些文字不通,引典错讹,以及贻笑大方的硬伤,无
庸讳言,是由于我们这一代人读书较少的缘故。
茹毛饮血的愚昧之中。中国是文化古国,有其珍惜文化的历史。从日记中,断不了看到他笔
下“下午至夜补写《雅雨堂丛书》五叶”、“晚丁(订)《经典释文》四册,全部成。夜大
风”、“自二十七日起修缮《埤雅》,至今日下午丁(订)毕”等字样,可以想象在琉璃厂
买到想买的书,回家后,凡零散者,他要装订起来,凡阙文者,他要补抄齐全。从他身上所
看到的读书爱书精神,正是我们中华文化薪火相传的优秀传统。
【思考】
鲁迅先生爱书,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中记述先生涉猎极广,读书也是“从什么地方抓到就看的”。许先生也说:“周先生什么书都看的。”读过此文,你有什么启发和感受呢?
参考答案:
《初次见鲁迅先生》
D (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