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边人特能生

窗外一阵儿喊叫声。还是隔壁楼那一家人，大一点的娃娃吵闹着，小一点的娃娃哭泣着，一个女人不停喊叫着。

“不要欺负他哟！”

“他把我玩具弄坏了啦。”

于是，小一点的娃娃为了赢得妈妈的偏爱，扯着嗓子嚎，一声比一声尖利。那尖利的哭声，还是有点穿透力，感觉能响彻整个楼群了。

我不清楚隔壁楼那一家人有几个小孩子。就平日里打打闹闹的说话声判断，至少有三个。

而小一点的娃娃应该是个小女孩，因为我听到有邻居问，“妹妹呲（吃）撒好东西唻？”

然后那个小一点的娃娃奶声奶气的回答，“橘——子——。”

我发现这边的人特能生。大概计划生育政策对于这边人是形同虚设的。公职人员生一个生两个，还有个限制；但很多没有职业限制的，就一个劲生，每家都是三四个的。甚至有四五个的。记得我来广东，在贵港转成火车，一个用花布兜背小孩儿的女人排队站在我前面，而她前面还排队站着四个个头如阶梯式的娃娃，一问，居然都是她的。我惊讶坏了。

“这几个都是你的呀。”

那个女人笑，“是的呀。都是我的。”或许是为了让我确信那四个阶梯式的孩子都是她的，又加以说明一下，“生四个姑娘，才生出一个儿子来的啦。我们没儿子不行的啦。”

生那么多，我真是难以置信咋个养起来。当然，除非特有钱，就不愁养，但特有钱的，也不用拖家带口挤火车了；要么就降低生活水准，吃饱穿暖即可。但要说“没儿子不行的啦”，那不过是重男轻女观念作怪罢了。

嗯，重男轻女起源于父权社会，伴随着男尊女卑和性别分工的观念出现。即使现今这样发达的社会，也杜绝不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存在。即使在大西北，也是有所体现的。比如谁家的闺女给男方家生个儿子，那家的闺女都趾高气昂起来了。大有宫斗剧里母随子贵的意思。但却没有料到在南方，重男轻女居然严重到“没儿子不行的啦”，然后接二连三生一堆。

窗外隔壁楼那一家，至少三个孩子，但这多天的观察，白天男人出去贩卖鸭子，女人在家带孩子；晚间男人回来守孩子，女人推三轮车出去，在巷口卖卖麻辣烫。而那三个孩子，不是玩耍打闹，就是争抢哭泣，似乎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完全散养型的。于是，我大概能明白，这样的家庭，娃娃学点文化知识，就只能指着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