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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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忆一下
昨晚,边喝茶边看了部电影,《重返狼群》。
老早,我是看过李微漪的书,《重返狼群》。嗯,那是那个叫李微漪的成都女孩在诺尔盖草原写生时收养一只小狼,直至让小狼重归诺尔盖草原狼群的亲身经历。而《重返狼群》这部电影,也是根据李微漪的那本书拍摄的。甚至很多镜头,也是当初他们放归小狼时拍摄下的视频。
记得当初买《重返狼群》,还是基于看过姜戎的《狼图腾》,才对《重返狼群》感兴趣的。岂料,看一遍没有过瘾,还又接连看了第二遍。
而我之所以对这两本有关狼的书感兴趣,又是基于我刚参加工作时,曾跟野外的狼有过最近距离的接触。哎呀,那次跟狼的初次会面,都过去快三十年了,只要提及,便依然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多年前,我也曾写过那次的经历,今天就不重复去写,把多年前那篇日志粘贴过来,再回忆一下。
狼
最近迷上了北京知青姜戎的长篇巨著——《狼图腾》。
这本书买回来已经搁置了三四个月,一直没兴趣仔细翻看。但能静下心来翻看这本书,却是缘于朋友所说,——我的博文单调没新意。
于是,不敢再写生活琐碎了。所以,静下心来看书吧,每天翻几页,却也被《狼图腾》里蒙古狼的那种狡诈、智慧及顽强不屈的性格所吸引。但当我看到人和狼群面对面对峙的那段,我却不由的想起曾经的我也和狼有过一面之交的对峙,现在想想,也还是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我们的驻地在一片荒凉的大青山里,那个地方名叫麻黄沟,无疑山里长了很多的野生麻黄而得名,我们就到那里去负责维修一段被雨水冲毁了的路段。那个时候,还是新工人的我,对什么都怀着美好的无限憧憬,对什么都是前景光明信心十足精神抖擞的样子。于是,就连自己下班后的业余时间也有规划,每天写一点小文字,看几页书,当然也包括每天早晨的跑步锻炼。
有一天的清晨,从宿舍里走出来,发现夜里下过雨,空气清新凉爽,还夹杂着山里野草的芳香,我感觉驻扎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是一种享受,于是,放松到及至的伸个懒腰,然后,甩开臂膀,像往常一样去跑步。我就延着公路的边缘向西的方向跑,公路的两旁都是高高低低青色的山石,偶尔能见到从石缝里艰难生长着的野芭蕉。这个地方周遍没有人烟,要说它荒凉吧,却在细心的时候也能发现勃勃生机,比如这野芭蕉,生长在坚硬的石壁上,宽大的叶子被雨水冲洗一新,一映如眼帘就是一片令人心动的翠绿。于是,有了这些翠绿带来的心动,心情也就更加爽快,跑起来也就更加轻松和舒畅,于是,不知不觉就跑出去了三公里的路程。跑出去三公里,来回就是六公里,等返回去的时间正好开早饭。所以,按计划好的时间和路程,这个时候就该往回跑了。但当我往回跑的时候,体力就不如刚开始那么敏捷和轻松,气有点喘,于是,跑上一百米后,总要慢下来走几步。
就在我往回跑了不到一公里的时候,我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了。
这双眼睛在哪里呢?满路只有我一个人,即便是天上连只鸟也没有,于是,我的神经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多希望驻地上还有别人也能想起在这么好的清新空气里跑跑步就好了。可是,驻地上像我这样勤奋的人不多。于是,我东张西望的满山头张望,希望最好能把周遍的环境都看个清清楚楚,心里也就塌实了。但,张望的结果是,我真的就发现了那双眼睛,这回,说什么心也塌实不下来了,因为就在我跑步的路南面,一座不太高的矮山崖顶上,端坐着一只大狗,那崖顶和我的垂直距离不过二十米,让我心神不宁锥子一样的眼睛就是那大狗的。
我的眼神迅速的和大狗的眼神接了轨。但我心里盘算着,这周遍二十里之内几乎没有蒙古包和牧民居住点,这大狗是从哪里过来的?而从那大狗端坐的体形和粗壮的脖颈来看,它更应该是狼而不是狗。我的天灵盖就在确定了目标身份后“峥峥”作响,很快的,我的脑海里满是被狼撕咬之后的悲惨场面。但我宁愿它就是只大狗,而要对付狗,手里就必须得有根打狗棒,于是,我的目光很快搜索到路边的一根从货车上跌落下来的有胳膊粗细的木棒。
木棒握在手里,心里多少有了底气,这回,我要装出比狼还厉害的架势来,看是你怕我还是我怕你。但我的心其实已经抖成了筛子。
于是,我若无其事的大步走自己的路,却说什么也不敢跑,跑在狼的意识里就是逃,那我更是在劫难逃。我一边走一边晃着手中的木棒,心里默默祈祷着接近驻地的距离,五十米,一百米,五百米,狼啊狼,你再多坐会,我就能再往前多走几步,那样生还的希望就更大些,求你再多坐会,你就那么坐着看我走也行,看多少眼都没关系,但就是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这身肉你吃了也只能管饱两天,但我这条命没了多对不起老爹老妈啊,放了我吧,省下力气去抓兔子或者黄羊什么的……。我就这样边走边在心里和狼对话,神经紧张的连头皮都发涨的有些疼痛了,感觉脚下的路怎么那么长啊,我真是不知犯了哪门子毛病,跑出这么远干嘛呀!这下可好,把自己送狼跟前来了。
当我从发现狼后走出八百米的时候,狼所处的位置已经在我的右后方了,在走过的这八百米路程中,我没有再正眼看崖顶上的狼,装做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是,我眼睛的余光和全身的神经都在密切注视着崖顶,但这个时候,直觉告诉我,狼观察了我半天,似乎也能识破我也就是甩甩木棒吓唬它的能耐,于是,我的感觉非常不对劲了,我的假装也实在心虚的忍不住了,便一个猛转身,想看看崖顶的狼到底有没有动静。
崖顶的狼果然由端坐的姿势站立了起来,而我的猛转身对于狼来说似乎也是个意外,就这样,狼看着我,我也看着狼,狼的眼神揣测着我,我的眼神吓唬着狼,对峙了足有三分钟的时间,狼还是不能完全揣测透我的动机,于是,它重新端坐下来,眼睛还是锥子样盯着我。
而我,已经不敢再掉转身若无其事的继续走路了,我似乎已经感觉到狼的利齿就在我的喉咙上,冰凉冰凉的。我必须面对着狼以防它的突然袭击,虽然狼真的突然袭击,我也不能把狼怎么样,但在本能的驱使下还是有防备和反抗意识的。就这样,我和狼继续对视着,但我慢慢在向后倒退着挪步,我还是想能靠近驻地一步是一步,到时我呼喊救命,驻地的人也更容易能听得见。
当我后退着又挪了二百米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驻地厨房冒出的炊烟了,甚至也能听到工地上那些烟民在清晨里大声的咳嗽,想必,狼在高高的崖顶也能看到,所以,从狼的眼神里能感觉到,它对我失去了兴趣,也就只能看看而已了。
于是,我正式转过身,铆足了浑身的力气,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狼来了!狼来了!
驻地的人都在朝我奔跑的方向张望,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将信将疑,结伴到刚才狼端坐的崖顶处查看,那湿漉漉的山沟里,巴掌大的狼爪印清晰可见,于是,他们各个端详着我说:你个丫头片子还活着回来了呀,以后甭那套知识分子气派了,工地上忙活一天早锻炼够了。
而我,浑身如筛子样,彻底瘫软如泥,气若游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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