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写作是一种游戏
(2023-10-30 10:25:04)
标签：
杂谈 |
分类： 随笔 |
他自远方来
屠夫举着刀，呆得像一根木头，眼珠也不转，舌头也不会动了。
他是被眼前的这头猪吓呆的。
那头猪说他叫大卫，说别看他现在长得跟一头猪似的人（好吧，其实就是一头猪），但是在那边，他是一枚大帅哥，身方180，体重150，还有腹肌的那种。他告诉屠夫：只要别杀我，我可以每天讲个那边的故事给你听。
“那边到底是哪边？”屠夫终于缓了点神，问出了这句话。
“这是第一个故事。”大卫狡黠地回应着。然后，他兀自开始了讲述-——
我喜欢听钟声，那种挂在树梢上被打铃人拽着长绳敲响的钟发出的钟声，当当当，从树叶间荡漾出来，再推动一圈气流，最终回荡在整个校园。当当当，上课了，学校里静得只听见蝉叫；当当当，下课了，孩子们的嬉戏填在了每个角落。钟声是我敲响的，孩子们讲到我时，就会说那个“敲钟人”。
那时，我还不知道世界会发展那么快。我喜欢敲钟，虽然这个活让我几乎没有自由的白天。每过一段时间我就得按照课程表上的规定敲响钟声，十分钟一段，十五分钟一段，三十分钟一段，四十分钟一段，两小时一段，夏天有夏天的作息，冬天有冬天的作息，酷热和寒冬中都要挺直了身体拉绳敲钟。但我真心喜欢这个活，多简单啊，多好听啊，多自在啊。
不用敲种的时候，我就在树下做我自己的事。看看影子怎么追着光在跑，给小鸟撒点饭粒，把落叶打扫一下，修补修补坏掉的老物许，听着收音机里说书的段子，再泡上一大杯茶叶场，渴的时候就猛灌一肚子。在口袋里的闹种不响的那些时间里，我都是这样过着。你说，是不是自在，是不是好工作？
谁承想，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学校要盖新教学楼了，把很多树砍掉了，包括挂着我的钟的那棵树。新楼盖好了，装上了电子铃，“叮铃铃，同学们上课了”，“叮铃铃，下课了，老师辛苦了”，铃声又准时又响亮，“敲种人”变成了“看门人”。他们说：“坐在岗亭里，你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了。”可我不想坐在这儿，我怀念在树下的那些日子，大树才是我的办公室。
有一天，下课铃响后，孩子们放学了。等到他们都离开，学校就安静极了。我就拎了个小板凳，慢悠悠地走到以前那棵挂着钟的树的地方。那儿现在是一面墙。天气好的傍晚，我喜欢坐在这儿喝杯茶，好像还能听到钟声。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儿有一群小猫。不知从哪来的花白杂色毛的几只猫，常陪看我一起喝茶看天。
-——“你那儿真好，咦，那你怎么变成猪的呢？屠夫好奇心起来了。
“因为来了一场风暴，然后.....然后就是第二个故事了。”大卫又停顿了下，他判断自己大概率又可以多活一天了。
屠夫真的放下了刀，转身走了，没人看到他在那一刻的热泪盈眶。
写这个故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想写什么内容，但写着写着，读中学时的记忆浮现出来。那个我其实没有在过去怎么想起过的打钟人，就那样穿过时光的迷雾走过来。所以，哪有什么编造的故事啊，每个故事后面都有原型，每次写作都是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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