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 第十章:玉碎

(2015-06-20 08:40:25)
标签:

情感

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

分类: 凤囚凰

那夜,一轮弯月静静地挂在冰冷的树梢头,这在寒冷的冬夜,是少有的。风声,呼呼地吹着,掠过树梢,又是抖下片片落叶。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轮弯月,手中的茶已经凉了。她将杯中的冷茶倒掉,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凳子上共有两个杯子,一个茶壶。壶中的茶还是热的,她拿起茶壶,再将茶倒进杯子里。但是,她依然没有喝,只是将杯子再度握在手里,轻轻地转动着,若有所思。直到听到了簌簌的衣物摩擦声传来,她才缓缓地回过头,望着眼前这美轮美奂之人,竟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其实,在很多时候,面对着眼前的诩青,她总是恍惚的。有时,她也以为,那一刻,都犹如在梦中,一个真实而又美好的梦,梦里,只有眼前的人。
  “在想什么?”诩青靠在她身后坐下来,他的长发,乌黑而闪亮地披在肩头,滴着水滴,濡湿了肩上的衣衫,也渗湿了她的肩膀。
  她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发梢,微微一笑,把那发丝轻轻地捧到鼻间,闻着:“我在想,你的头发又长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的头发!”
  “呵!”诩青笑了,揽住她的肩头,“谁都有一头长发,你也有呀!”
  她笑了:“这不一样,因为这头发长在你身上,才会漂亮呀!”她说着,手抚上他的发际,望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也很黑,很大很清澈,诩青,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有时候,我总会自叹不如!”
  “在说些什么呢?”诩青笑了,揉了揉她的肩膀,“在遇见你之前,美貌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个幸运!所以,自叹不如的人该是我!”他把脸抵在她的肩头,“锦飒,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是多么地羡慕你!”
  “羡慕我?”她一怔,“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的开朗、你的洒脱,”他说道,“我实在想不到,在那么大的黑暗和困难里,你依然能毫不畏惧地面对。你不像别的相同年纪的女子,总是待字闺中,绣着女红,过着有人照顾的无忧生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知道,看着你,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啊哈,”她笑了,“你说得我都有些飘飘然了,诩青。”她略一顿,“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人。”
  诩青一怔,笑道:“那现在,你要说了吗?”
  “嗯,我要说。”她笑了笑,“我的父亲,是名大夫,医术高明,救人无数。我的母亲,是一名……捕快。”她对号入座地说着,“一位身手极好、勇敢美丽的母亲。我还有个哥哥,一个讨人喜欢、漂亮的哥哥,他跟我父亲一样,也是一名大夫。对于我来说,”她停了停,“那是一个幸福而快乐的家庭!而我,就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一直被他们宠爱着,爱护着!他们教会我如何生活,如何去面对学习中工作中的困难,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嗯,”诩青笑着点点头,“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你的性情、性格,都有来自他们吧?”
  “是的!”她说,低下了头,眼底掠过一丝哀伤,“我不否认,这一年多来,我都在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他们,我只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不会因为失去我,而永远悲伤!”
  诩青一怔,不由自主地拥紧了她,“不会的!”他轻声说,犹如低语,“如果他们能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以你为荣!”
  “是吗?”她垂下眼睑,“这也是我的希望!”半晌,她才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过身,望着他,笑了:“诩青,我在想,我的家人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是吗?”诩青笑了,“怎么开心呢?”
  “嗯……”她歪了歪头想着,“我的父亲是个开朗而健谈的人,他一定会说:‘哎呀,好女婿,你长得可真好,是我们家丫头的最爱啦!来来来,坐下来,跟为父我下盘棋,说说,说那丫头是怎么把你拐到手的?’”
  “哈哈!”诩青笑得咧开了嘴,“你的父亲很随和!”
  “是的。”她说道,再一想,“我的母亲嘛,她一看到你的话,一定会先惊叹一番,然后叫道:‘我的妈呀我的妈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咋能长得这么讨人喜呢?哎哟,说说看,我女儿怎么把你骗到手的?哎哟喂……哎哟喂……’”
  “哈哈哈……”诩青笑得把头仰了起来,“怎么你的爹娘净说是你骗我的呢?”
  “啊哈!”她笑得歪了嘴,“因为,你是我第一次带回家来给他们看完后就会成为准女婿的男生嘛!”
  诩青笑着的脸上,立马现出一抹潮红:“准女婿?”
  “嗯嗯……”她点点头,收住了笑,望着他,脸上,也泛着红润,“准女婿,你愿意当他们的女婿吗?”
  “锦飒……”他轻呼着,有些无法置信,“你……你是在……”
  “我在向你求婚!”她说着,仰头望着他,满面嫣红,双目如醉,面颊如被火烧过般殷红,眼光像黑夜闪烁的星星,“你瞧,我今晚说了这么多,只为了这一刻,诩青……”她幽幽地说,声音轻柔如窗外的风,吐气如兰。“我从来不相信命中注定,但是,我却知道,在这生命里,我遇到了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你别想逃开我!”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它紧紧地揉在手心里,一瞬间,几乎是所有的喜悦在他心头涨满了。他低下了头,把脸紧紧地压在他们的双手之间,她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的黑发垂了下来,散落在他们之间。
  “诩青,”她迟疑地轻唤着他,“你……你不愿意吗?”
  他抬起头来,他的双眸泛红有着泪光,脸色也通红,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他的面容激动,眼光深切,整个脸孔都被热情烧得发亮。
  “不!”他说着,声音沙哑,“我愿意!锦飒,我做梦都愿意!”
  “真的?”她惊呼,随即高兴地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脸上吧唧吧唧地亲吻着,“这可是你的承诺啊,这可是你的承诺啊,你可不能反悔啊!”
  他被她亲得破涕为笑,点着头:“是的,这是我的承诺!”
  “哟呵!”她欢叫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喃喃地道,“嗯嗯,会痛!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傻瓜!诩青望着她,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他再次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抱到床前。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跪在床前,深深地、辗转地、热烈地吻着她,把全身心的感情、爱恋、痛楚、怜惜、承诺……统统都揉进这一吻里。
  好半晌,他抬起头来,脸发热,眼睛闪亮。她躺着,头发披泻在床上,他的长发也散落在她的耳际,与她的发丝紧紧地缠在一起。她伸手轻触他的面颊,望着他眼光中浓情如酒。
  “诩青,”她叹息着说:“你看,我们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是的。”他说着,轻吻着她的脸庞。
  “让它们就这样永远缠着,好不好?”她低语着,缓缓地闭上眼睛,如了却一桩心事了般。
  “好!”他轻声说。
  “结发为夫妻,”她轻声念着,越来越轻,“恩爱两不离!”
  “是的,”他把脸,紧紧地埋进她的发梢,泪,滑下他的脸庞,滴在她的发梢,“恩爱两不离……两不离……”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父母亲、哥哥都来了,来为她祝福。
  梦里,有着她的洞房花烛夜,烛光摇曳下的诩青,英俊而妩媚,她吻着诩青,诩青也吻着她,浓浓的深情。
  当诩青的唇,缓缓地离开她的唇时,她微微地醒了过来。
  诩青的唇的余温,仍留在她的唇上,她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却惊讶地发现她无力动弹,她想出声,却又无法说话,因为,她被人点住了穴。
  眼睁睁地看着诩青走了出去,听到了上官明浩的声音,在对诩青说:“李知秋已在凤绝岭上等你!”
  “我知道了!”诩青的声音静静地传了过来,带着深深的无奈,却又有着坚决。
  上官明浩轻轻一声叹息:“你真的不怕吗?决定了吗?”顿了顿,“是什么力量,让你作这个决定?锦飒吗?爱情吗?”
  “是的!”诩青清晰地说,“当我还是戏子的时候,曾有一位老男娼预言过我的未来——像我这样的人,是无法主宰我自己的命运的,即使是心中有喜欢和思念的人,也无法和那人在一起,只有在梦中,才能和那人相见。我想,他的预言终于成功了。在认识锦飒之前,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以为,往后的人生,将会在这片黑暗中度过,但是,有一天,锦飒出现了。她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前。”叹息着,似在回忆,“她将我从那黑暗中拯救出来,给了我一段全新的人生,一路走来,她——就像一股潺潺流动的清澈的水,温柔地滋润着我的心。我敬她,更爱她!是她让我知道,我还能爱!还能像常人一般,活得自由自在!所以,这样就够了!够了!能这么活过,这么爱过!我——无——悔!”
  半晌,一片沉静。她听得颤抖,听得心惊,却也听得感动,心中了然。她喘息,用力地喘息,眼中酸涩。
  原来,诩青真是作了决定!难道,昨夜的承诺,只是一个梦?不!无悔?!不!她不要他的无悔!
  她几乎可以听到空气中那两人深深的叹息声,上官明浩沙哑地道:“不!诩青,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只是去和李知秋谈判!不要抱着必死之心!我会跟着过去,随时护你安全。否则,我将无颜面对锦飒!”
  “不!你不用来!”诩青说,声音坚定,“你留在这儿,保护她!黑煞想必已派出武功高强的杀手!所以,你要护她!”
  “不行!”
  “你放心!”诩青说,“我有办法保护自己!”
  说完,她听到那沉重的远去的脚步声,她想喊却喊不出,想动,却动不了。
  诩青!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预言?什么只有在梦中相见?!简直就是胡言!
  诩青!你给我停止!停止你这疯狂的举动!
  停止!停止!我不要你这么做!我不要!不要!
  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使她喘不过气来,痛得使她的泪,在那一刻,模糊了双眼。
  泪眼模糊中,她听到了床边传来了衣衫摩搓的簌簌的声响。她转过眼去,看到了上官明浩直立在她床前,注视着她。
  她瞪视着他,从未有过一刻,她这么恨这个男人!
  上官明浩伸手在她颈上一点,她一颤,想起身,却仍然起不了!这才明白,他只是解了她的哑穴!
  “把我身上的穴道全部解开!”她吼叫出声,泪眼模糊,“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浑球!为什么你要煽动诩青去谈判?为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快放开我!”
  “对不起,锦飒!”上官明浩开口了,声音沙哑,“我承认,是我叫他去的!解铃人还须系铃人!只有他能劝得了李知秋!”
  “胡闹!鬼扯!”她哭叫着,“那哪里是谈判?!这是牺牲!无谓的牺牲!你马上解开我的穴道!否则,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锦飒!不要这样!”上官明浩的眼眶发红了,“我这么做是为了你!我的能力自然是胜过李知秋,但是,我不能对李知秋出手,我已经伤了李思婵,不能再伤害李家任何的人!但是,我也要救你!请恕我愚昧,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不要听你!不要听你!”她喘着粗气哭叫着,“你快点放开我!我要诩青!我要诩青!你快点放开我!你这个浑蛋!浑蛋!——”
  突然,她感到胸口一阵郁结的闷痛,痛得使她停止了叫声,痛得使她几乎忘记了呼吸。一瞬间,只觉得一股不可思议的沉重的力量在她全身蹿烧开来,烧得火热,烧得疯狂,烧得她再度痛叫出声。
  上官明浩一惊:“锦飒!你怎么了?怎么了?”
  她痛得张大了嘴巴,拼命呼吸,那股力量还在她体内蹿动着,燃烧着,便很快犹如燃烧至最高点般,爆炸开来!
  她痛呼出声,使上官明浩不得不点开她的穴道,一把握住她的脉门。
  顿时,他呆住了!真正呆住了!
  她得以解脱后,那股燃烧也突如风浪般过去,消失了,她又恢复了力量和意识。她霎时惊跳起来,推开了呆若木鸡的上官明浩,直冲出门。
  上官明浩并没有跟出来,而是被她一推,竟推倒在地,依然呆愣!
  她无法再顾及他,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思想:追上诩青,阻止他!
  她冲出了家门,就往凤绝岭的方向狂奔而去!
  凤绝岭,位于屏水城外的南面,那里群山拥簇,百草丛生。
  凤绝岭下,是万丈深渊,因此,很少有人前往!
  所以,她已不敢想象,万一李知秋恼羞成怒,会如何?如此疯狂的人,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的!她不敢想象!诩青啊诩青!你不可以有事!不能有事!
  她一路狂奔出城,前往凤绝岭的山路只有一条,崎岖不平,但是,她还是见不到诩青!
  “诩青!你这浑球!”她边跑边骂着,气喘吁吁,泪水却不住地疯狂落下,“你敢去见李知秋!你居然敢这么做!你这个浑球!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她已是无暇以顾,只顾着往前冲,那马蹄声近了,她依然未回头,却听到上官明浩一声呼喊:“锦飒!上马!”
  接着,身子被一下子掳到了马背上,上官明浩将喘着粗气的她放到身前,猛力地一夹马背,马儿一声长嘶,继续向前狂奔而去。
  她一把捉住了上官明浩胸前的衣服,眼眶泛红,泪眼模糊。
  “如果诩青有什么事!”她沙哑地吼叫出声,“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上官明浩深抽了口气,不语,只是将她紧紧地抱住。
  然而,当他们策马上了凤绝岭时,远远地,她却目睹了诩青那深红的身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飘下崖。
  她顿时定住,只觉得胸口被猛烈地撞击了一般,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那痛楚迅速在她全身蔓延开来,烧痛她的每根神经。
  她发出一声狂呼,泪眼朦胧,唤着诩青的名字,直跳下马,抽下了上官明浩腰间的剑,连滚带爬地狂奔过去。
  而李知秋,仍伫立在崖边,仰声狂笑,表情混乱,狼狈而疯狂,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
  这个疯子!疯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听不到上官明浩的呼喊,脑中一片混乱地刺向了那疯狂的笑声,直刺进那腹中!
  顿时,那笑声停止了,李知秋缓缓地回转过身来,无法置信地喘息着瞪视着她!
  她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满脸的狼狈,满脸的泪,想到诩青,想到了昨夜的承诺。
  “我在向你求婚,诩青,你愿意吗?”
  “我愿意!锦飒,我做梦都愿意!”
  “诩青你看,我们的头发缠在了一起。让它们就这样永远缠着,好不好?”
  “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是的,恩爱两不离……两不离……”
  心中痛如刀绞,那份痛楚使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呐喊,扑上前去,一把握住那插在李知秋腹背的剑,使出全身之力,重重地抽出长剑!
  血,顿时从那身体里狂喷而出!
  霎时,那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般,飞落下崖!
  她无力地瘫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恩爱两不离……两不离……她再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身体如石膏般地向前扑去,直坠下崖!
  一年半后

       南烈与北赫交界城边境的村落
  因为长年干旱,再加上南烈与北赫之间的战争,使得这边硝烟四起,村民百姓们居无定所,纷纷逃离,千里饿殍。
  南烈朝廷在离战事较远的小村落里,成立了两个救援区,一个是专收因逃难而饥饿的难民,在搭棚里发救济粥,而一个是专用来抢救受伤士兵。
  但是,因为朝廷急需用兵,并没有派过多的士兵来守护这里,而只是派出一些大夫来照料因战事而受伤的士兵。
  她和飞儿来到这个疫区已是一个月了,在这儿的每天,他们都忙得晕头转向,照顾着那些受伤的士兵。
  听士兵们说,战况并不理想,北赫一共派出了三名大将,誓要拿下南烈国,因此,南烈国打得很惨烈。而驻守南烈边境李将军在战役中身死,使得南烈国一下子陷入了恐慌当中,朝廷立刻又派出了什么壮武将军过来,甚至还写信请求盟国西蒙相助,于是,西蒙这才也派出一位蒙面将军过来支援。
  蒙面将军?她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好好的为什么蒙面?想来,不是太漂亮就是太丑吧!听士兵们说,那蒙面将军名唤思龙,高大挺拔,英武异常,但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脸。因为,就连西蒙的士兵也没见过。从一年前,他出现在西蒙时,就是戴着面具的,但是,他在御前比武,因为不凡的身手,深得西蒙国王的赏识,随即封其为大将军。
  士兵们还说,那位蒙面将军还真是神,带领的士兵也是士气高涨,也叫着要打倒北赫,气势和我们的壮武将军有一拼。
  她一边料理那些伤患,一边听着,看来,这次南烈国是有救了!
  不过,在她心里,依然不喜欢战争。虽然她知道,在这种年代,战争是随时发生的,但是,她知道战争的血腥和生灵涂炭,一场战下来,又有多少人流血?又有多少人魂断?
  谁希望流血?谁希望死亡?
  然而,她也知道,保家卫国,是所有人的责任,她身在南烈,那么,也有她的责任。
  所以,别人是一个劲地逃离,而她带着飞儿,却是辗转来到这里。
  她看向飞儿,看着他在士兵中忙碌着,按着她之前的指示,为一个个伤患包扎着伤口。这让她不由得心中感叹,当初那个不到一米高的孩子已渐渐地长成一小少年,在她离开时,却毅然决然地跟着她走。
  她不知道飞儿心中的想法,只是,这个青涩的孩子那股拼命的劲让她失笑。
  这一年来,他们辗转各地,游遍四方。第一次在途中遇抢劫,她还未反应过来,那飞儿就飞身而出,小小的却矫健的身子周旋于当中,不下半刻,便将那些盗匪打得鬼哭狼嚎,她那时才发现,那小子居然会那种飞天遁地的武功。
  她问起来,飞儿才嗫嚅地说,是南凯教的!
  她更惊讶了,看来,那南凯还真是深藏不露!
  的确是深藏不露!否则,不会在她坠崖时,闻迅赶来的他,竟比上官明浩还要快一步地出手将她救起!
  然而,她知道,他为官者,自是有他的无奈。
  然而,那时,她根本无心去想南凯的深藏不露。自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失去诩青的那份痛苦里,不出门,也不去衙门,只有上官明浩每天带来吃的给她,她接过后,就将他拒之门外,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然而,上官明浩依然如故,她无心理睬,也无心猜测,他爱送不送!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上官明浩一手撑住了门,不让她关上,喘着粗气,瞪着她,脱口而出:“思婵!够了!”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依然黯然,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说:“你还在认为我是李思婵吗?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有李家的独门绝学烈赤诀的内力!”
  “烈赤诀?”她冷冷一笑,“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他依然瞪视着她,“李家独门的绝学,连李知秋都没有学过的天下第二的武学!”
  天下第二?她顿时一阵狂怒,天下第二?她泪盈于睫,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上官明浩的衣服,狂喊出声:“你这个浑蛋!你这个杀千刀的!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为什么?”她痛哭出声,“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告诉我,我身怀什么绝世武功?!为什么?!你这个疯子!浑球!”
  原来,悲剧是可以制止的!原来,她是不会失去诩青的!
  想到诩青坠崖的那一幕,她痛不可抑,跌坐在地上。
  “你——你承认了?你——真的是思婵了?”上官明浩颤抖地问,握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她,也跌坐于地,“我也是那天早上,把了你的脉门后才真正确定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忘记了吗?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根本就不是李思婵,我怎么会知道?”她喊着,泪水疯狂落下,“我只是一缕游魂,借了李思婵的身体才活了过来而已!”
  上官明浩霎时怔住了:“什么?你——说什么?”
  于是,她将她的前世,如何死亡,如何借尸还魂,如何认识诩青都全部说了出来。
  上官明浩听得呆住了,也傻了,好半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呆滞地走了出去。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当她再次出现在人群里,衙门里时,已是六月,夏季了。
  那时的屏水县一片升平,没有大事,也没有命案发生,于是,她做好了离去的准备。
  是的,该是离去的时候了,这儿,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快乐,也有太多的痛苦。
  这儿,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诩青的影子,诩青的笑,诩青的歌声。
  每次面对这些时,都让她痛彻心扉,所以,她选择离开。
  南凯并没有阻止她的离开,只是那眼中依然有着深深的痛惜和不舍。
  离去前的那夜,南凯来了,他是第一次到她的家,他们慢慢地散步在湖边。
  夜凉如水,知了低鸣,停驻在湖边的草坪上,湖面的波光静静地照在他们的脸庞上。
  南凯深吸了口气,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你真的要走吗?不能留下吗?就算是——为了我?”
  她看着湖光微闪,亦心如止水,就如那平静的湖面一般。
  “我不想再否认!”南凯继续说着,“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你就一直在我心里!”
  她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他,心底依然是一片平静。
  南凯的眼眶红了,好半晌,才沙哑地说:“那你——何时再回来?”
  何时再回来?她也不知道,或者,等到那天,等到她真正释怀诩青的那天。
  有那一天吗?她不知道,想到诩青,她依然觉得胸口疼痛,或者,她永远也无法释怀!
  离去时,衙门的人都出来送她,个个红了眼,充满不舍。
  怎么能不舍呢?诩青走了,甚至连尸首都无法找寻,而现在,她也要走了!怎么能不舍?
  但是,不舍又能如何?
  她和飞儿还是踏上了征途,一路下来,几乎是万水千山,遍游各地。
  然后,战事爆发了,北赫出兵攻打南烈,而同时,他们也来到了这里。
  看着一群群人逃离,她却决然地作了前往战区的决定。
  如果发生战事,一定会有很多善后工作,那么,会很忙碌。
  忙碌,能减轻她心中的思念。
  虽然她不是医术卓越的大夫,但是凭她曾经学习的经验,也看过一些医书,帮伤兵们处理伤口的工作,她不在话下。
  她一个白色的素衣身影,戴着白色袖套和手套在伤兵中穿梭,也算显眼。
  因此,士兵们称她为医女!
  她不禁失笑,从验尸官到医女,她走了相当长一段路。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