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的眼睛

《西游记》中，孙悟空的眼睛被描绘成“火眼金睛”。“火眼”是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被烟熏的，却也有经受了严格考验的意思；“金睛”则更多的意思是指眼光犀利，能洞察世间一切事物的真相。这种眼睛不仅能看到表面的现象，还能看透事物的本质，甚至分辨善恶、识破妖魔的伪装。在西游故事中，孙悟空凭借这双眼睛屡次识破妖怪的诡计，护师西行，正是象征着智慧与觉悟的力量。这也与佛教中“明心见性”的理念相契合，唯有看透表象，方能通达真理。但这些功能不是当下就有，而是逐步修炼而得的。功夫越深，眼功越厉害。

孙悟空跟随了唐僧后，第一次展示眼功是小白龙吞了唐僧的白马以后。唐僧让孙悟空去找马，孙悟空跳在空中，手搭凉棚四下看了看，回来说没有踪影。唐僧不高兴，说你应该翻过山去各处走着寻寻，怎么一看就罢了。孙悟空辩解，说他的眼睛，白天能看一千里的吉凶，蜻蜓的翅膀也看得清楚。

注意，这里有两个关键词，一是千里内看清“蜻蜓的翅膀”，二是看清事物的“吉凶”。“蜻蜓的翅膀”是相，近处肉眼可见，千里之遥就只能天眼见，但孙悟空的眼睛比天眼厉害，因为他不仅能看“障外”，能看“远”，还能见“吉凶”——这就是有“宿命通”了。因为只有具备宿命通，才能看出人的过去未来，才能预知吉凶。这就是孙悟空阿罗汉小圣人的功底。但还不是“明心见性”的功夫，因为即使最低等级的通教的明心见性，也能见“空性”，那就是“慧眼”不是“天眼”了。

修行者的“眼”有五种，各有不同层级：肉眼见障内，天眼见障外，慧眼见空性，法眼见空中有，佛眼见一切。孙悟空刚跟随唐僧时的眼功，能见“吉凶”，说明是在“天眼”之上；还不能见“空性”，则是在“慧眼”之下，还是阿罗汉的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