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好书·攀高峰】扎谈<57>

仙人指路得大道

——《一朝县令》开启喜剧小说之门（中）

核心提要：文学作品的真正高度，只有放到世界文坛上才看得清，没有世界影响力的作品只是高原不是高峰；一般文学意义与《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并列的《一朝县令》的真实高度，等于“一般文学价值+喜剧王冠”，这是雷达曾镇南们将其与世界名著类比的原因。喜剧小说有王族血统，仿佛翼族，雏鸟起步就在天空，这是狮王终生也无法实现的愿望；喜剧小说的门槛似乎就是世界级，这条道是通往文学艺术天宫的。

前文《天助自立者》，谈了袈裟南台长篇《一朝县令》的一般文学意义，是“写了整个中国的一个生存状态”，可以“毫无愧色地进入《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行列”。此文谈其更大的价值——喜剧小说。

说《一朝县令》能与《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并列是不低的评价，因为这几部小说都是中国当代文学中的高峰。然而，文学作品的真正高度应放在世界文坛上去看，要看它的世界影响力如何，没有世界影响力的作品，即使在国内是高峰，在世界上就不一定是了。《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世界影响力如何不知道，我当然希望它们越高越好，它们的水越涨，《一朝县令》的船也就越高。但我要说的是《一朝县令》的高度应该不止这个，因为评论家们判定它是部“喜剧小说”，这便使它有了王族血脉，不是普通作品，而是高贵而稀有的“文学熊猫”了。它的真实高度就应该是：一般文学意义+喜剧小说王冠。但要注意的是这顶“王冠”有没有高度，阿斗也是戴王冠的，可其德其才却远逊于只戴宰相帽的诸葛亮，所以阿斗的“王冠”，非但不让人崇敬，还徒增鄙视。《一朝县令》的喜剧小说王冠有没有增加其世界影响力呢？且看发现者们评价。

第一个发现《一朝县令》是喜剧小说的，是一言九鼎的“当代文学研究”第一人雷达，其在中国文坛的权威性是毋庸置疑的，这次更证实了其确实具有许多人不具备的伯乐眼。他的鉴定语是在《一朝县令》在北京召开的研讨会上颁布的。注意大评论家严密的逻辑性，他先用了一大串排比句，指出作品的一般艺术价值后，才评价其进一步的意义：“更使我称奇的是作者具有一种内在的讽刺和幽默的才能，一种带有民间智慧的讽刺和幽默的才能。不知是作者有意为之，还是因为真实地抓住了生活，便自然地带出了笑料。反正是，他把那一段严酷和沉重化成了喜剧——不少人想写却写不出的喜剧。读此书，使人想起果戈理的《钦差大臣》里外省人的闹剧，眼前晃动着赫列斯达科夫之流的影子。”

这个鉴定的价值：首先是第一个确定了《一朝县令》的喜剧小说形态，证明了其在中国评论界确实独具只眼；其次是指出了喜剧小说不是凭空创造的，必定来自生活，只有“真实地抓住生活”，便会“自然地带出笑料”；第三是指出了喜剧小说的难写，“不少人想写却写不出”，为什么？因为要把“严酷化成喜剧”不是容易事；第四是指出了《一朝县令》的高度是超出《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因为《一朝县令》让他“联想到了世界级喜剧小说大师果戈理的《钦差大臣》”，而《钦差大臣》是世界名著，是“惊世之作”，世界影响力是大于《创业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雷达老师评价的《一朝县令》的真实高度确实是加了喜剧小说“王冠”的，而且加了王冠后的高度已经可以与世界名著同行列了。

曾镇南在中国评论界是名气仅次于雷达的大佬，在研讨会上与雷达一唱一和：“这部书充满了活生生的人物，充满了真实的生活内容，充满了又辛酸又幽默又动人的东西，读起来让人想到一些讽刺幽默大师的作品，如《儒林外史》、果戈理的《死魂灵》、马克·吐温的一些小说。中国当代文学中，长篇巨作，足称讽刺之书的，我觉得这是一部。它的独特的艺术价值在于它那种讽刺艺术的美，而这种美又是真实的美。”“写漫画和有漫画滑稽气质的人物，又不用漫画笔调，一切都用精确的现实主义手法，这是一个作家的功力。我认为南台的这本书在这方面显示了高超的功力。”

他也与雷达一样，不仅评论的逻辑相同，视角也一样，都是着眼于作品的“世界影响力”。将《一朝县令》与世界名著《死魂灵》、鲁迅先生称为“伟大作品”的《儒林外史》及世界名家马克·吐温的小说比，将作者与世界喜剧小说大师果戈理、吴敬梓、马克·吐温类比，而且用了“真实的美”“高超功力”等重词。

宁夏评论界坐头把交椅的高嵩老师，评论作品十分挑剔，曾九评十八讲将张贤亮送上世界文坛，之后14年未曾开口，遇到《一朝县令》后才跳起来大声喊好。他也在研讨会上，说：“就世界文学而言，现代小说的无论哪个流派，都缺少喜剧作品。雷达、曾镇南的调子定得很准，此书的确是一部喜剧作品。”

高嵩老师与雷达、曾镇南老师一样，一谈喜剧小说就不约而同地都起用了世界眼光，看来喜剧仿佛就属于翼族，雏鸟起步就在天空，这是狮王终生也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一提鸟就看它的飞行高度，而不是惯常评价陆地动物用的奔跑速度。看来喜剧作品的出场地就在世界平台上，门槛就是世界级，所以一提喜剧小说，大家便很自然地放在世界文坛上品评了。

当时任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的胡平老师用另外一种调子作了肯定，说“这部小说的叙事态度很棒，像怪味豆，味儿很怪。”“怪”就是与众不同，喜剧作品是世界上最稀少的，物以稀为贵，少见才会觉得怪，正是喜剧作品的特征。

而中国作协创研部研究员林为进老师响应了高嵩老师的发言，说：“高嵩先生的判断是准确的，《一朝县令》的确是一部喜剧小说。”话不多，但仿佛约定俗成，一提喜剧小说就似定位王族了，自带高度，毋须废话。

也许这就叫仙人指路，指的是一条广阔高端却少人行的天路，是上天的特别眷顾，从此中国才有了文学史上第一位“喜剧小说专业户”，多年后才有了世界文学史上唯一建起“完整喜剧小说体系”的个体，中国作家中也才有了第一位“喜剧小说的世界领军”。看看这个过程，一切似乎都是冥中注定，岔路口上总有人指点，非把你直逼上天庭不可。

可是，说来惭愧之至，那时尚未披袈裟的南台并无喜剧的意识，理科生连什么是喜剧小说都不知道，只是依“空地种树”的小说战略要写与众不同的小说，又有生活的厚赠，才写出的《一朝县令》，可专家大佬对喜剧小说的高度称赞点燃了他的喜剧意识，且老师们一致肯定的喜剧小说的“稀缺”，正好与他的“空地种树”小说战略高度一致，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引路人，正所谓刚到渡口就来了船，他当即下了决心，以后就以喜剧小说为专业了。袈裟南台自己都没有想到，仙人指了条大道，他顺路行去，才发现不仅是向前的大道，而且是向上的登天梯。他以后之所以能如曾镇南老师说的在文坛“独树一帜”，仙人指路之德功不可没，这是必须要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