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他将文学创作推进到了科学种田时代

几个人又就“三峰并立，八王共治”说笑了一通。庄老太看一下表，说：“好了，文武之道，一张一驰，已经轻松了一阵，重新再紧张起来。下面九鹏把你的第二个问题再说一下。”

惠九鹏点头说：“第二个问题，还就是作者题记的第二个问题——如果前辈大师已经占满了文学的整个疆域，我们拿什么扩展文学疆土。大概意思就这样，文字我记得不太准确。”

田小双一笑：“这个刚才说了，他就是把‘一文’扩展为‘三文’了嘛，就是把单纯的文学扩展为文学、文化、文明了，‘三文’嘛。”

她说完了，庄老太说：“小丽有没有补充？”

丽佳略思考了一下说：“小双回答的基本圆满。这里的关键在两个‘有意’。文学是文化的结晶，也是文明的光华，任何文学作品都再现的是民族文化和国家文明，你不好说它一定是或者一定不是‘三文’，这就像农家肥里的氮磷钾，虽然农民不知道，却多多少少都会有，当然数量比例就没准儿了。所以只说‘一文’扩展为‘三文’，还不能完全使人服。”

惠九鹏点一下头：“对，这就说透了，我说觉得似乎有点什么，还没有想清楚，丽主任这一下说清了。你说，两个‘有意’是咋回事？”

丽佳说：“‘有意’就是自觉，这个作者的‘三文’是有意为之，这一有意，就是‘科学种田’；而别的作者作品中的‘氮磷钾’只是无意中带出，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有也不一定合比例，这是关键。区别在于《七步一笑》的作者是‘科学种田’，而别的作家则是‘经验种田’。”

“对！这才真找到关键了！”几个人都感叹。

丽佳进一步介绍：“这个作者不仅‘三文’是‘科学种田’，他的文学也是。他发现了‘情’和‘趣’是文学的两大特权，所以他的作品，就与别人的不同了。世界文学有一个通病，大师们的作品也不例外，就是悲剧小说情多趣少，喜剧小说趣足情不足。但《七步一笑》就克服了这个毛病，下面谈到人物的超越时会涉及，《七步一笑》里的人物是情趣交融的，不像《堂吉诃德》和别的喜剧小说，人物基本只有趣而无情。这也是作者‘科学种田’超越其他文学大师的地方。不信你们可以去捋塞万提斯、哈谢克、果戈理、吴敬梓、鲁迅的喜剧小说，基本都是只有趣而无情。鲁迅先生的也不例外。”

庄老太点点头：“那是不是可以说他将文学从经验种田时代推进到了科学种田时代？”

“太对了！一语中的！”几个人笑着鼓掌。

“作者说他写的是‘菩萨文学’，”田小双说，“‘菩萨文学’是‘黎明文学’，是给人光明，给人温暖，给人希望，给人方向，给人信心的。鲁迅……”她吐一下舌头，“敢不敢说？”

庄老太鼓励：“说吧说吧，咱们这是内部讨论。”

田小双才接着说：“他说鲁迅先生的小说是‘半医文学’，是‘晚霞文学’，虽然美丽，但往前看到的却是夜晚。”她说着又吐一下舌头。

半晌庄老太才说：“作者写‘菩萨小说’，给人光明，给人希望和信心，我们欢迎。鲁迅写什么作品，我们不去评价。在这儿说没关系，外面就不要说了，这个水太深。”

小双轻声说：“这个作者是有意，说不敢挑战世界文坛霸主，永远在人脚下；不敢和鲁迅见高低，永远成不了伟大作家。”

庄老太说：“这是作者的志向，我们暂时不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