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鹫峰、又临望京塔(文学游记)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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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学游记常青作 |
分类: 06.游记(文章) |
再登鹫峰、又临望京塔
(文学游记)
常青 作
在“驴友”圈儿里,若是提起京西北的苏家坨镇和四季青镇,也许还会有一些人要打个磕巴儿;但若是提起“大、小西山地区”,就会有很多人立刻就会有所反映了;及至提起“香八拉”、鹫峰、阳台山和凤凰岭(可能还会有那妙峰山的玫瑰和金山寺的泉水),就更会引得人谈兴大发、津津乐道了。因为,这里一直就是驴友们最喜欢光顾的热度地区,每个人提起来都不会没有话源的。如果,你自认是一个驴友的话(不管等级如何),一定不会只来过这里一两趟,一定会是很多次,甚至多得连你自己也记不清了。我虽然是一头满北京到处都跑的“野驴”,但今天,也已经是第十几次来这里了。而且,目标地也很明确,就是鹫峰和望京塔。因为,旅友“大个儿”还没有来爬过这两个地方。
我自一○年那场大病以来,走路一上坡就很爱喘,更甭提是来爬山了。所以,我被拉在了最后。本应是在“领队”位置上的我,却成了名符其实的“收队”。不但“大个儿”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儿,连女旅伴也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往哪边儿走?”女旅伴在前边往回喊。
我抬头看看,知道该到望月石了。就故意说,“往右。”而我呢,却加快脚步走上了往左去的路。这是一段儿圆形的路,那边应该绕一些远,我应该比她先到上面。没想到,等我喘息着上去以后,人家还是已经坐在那里的长椅上等我了。
我摇摇头,看来,我今后只能是拿自己的今天和自己的昨天来比,力求不退步就行了。“怎么没见‘大个儿’人呀?!”我望着头上十几米远的地方说,那里就是鹫峰主峰的峰顶,才巴掌大的地方,他若是在那里,一定能看见身影儿的。
“就是呀,这一路上也没听见他在前边唱歌儿呀!”女旅伴也说。
“坏了,他一定是走错道儿了。”我掏出了手机,才四百多米高,应该是信号还不错。铃声响起,有人打进电话来了。一定是“大个儿”,我想。“你在哪儿呢?”我劈口就问。
“在一个六角亭呢,叫什么‘沐春亭’……”
“你上那儿干吗去了?!走错了,赶紧回来。”
“回哪儿呀?”
“你从哪儿去那儿的回哪儿来呀!你知道你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就知道快到金山寺了,前边就是金山泉……”
“你都走到阳台山景区去了,赶紧顺原路回来。我下去接你……”
“你到哪儿了?”
“我都到鹫峰了。爬山爬山,要往上爬。你怎么横着切了……”
“我觉着这边好走……”
“好走也不是那么走的,赶紧回来,顺原路……”他挂断了电话,我收起了手机,打开下山才会用的手杖,“不行,咱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往下走,去迎他。”
“我想再歇会儿。”女旅伴没动地方,抬手用手绢擦着汗湿的脖颈。
“不行!你得跟着我,已经丢了一个了。”我伸手拉起她来,一同朝山下走去。
还好,还没走下去多远,就见大个儿迎面朝山上爬来,因患白癜风而显得发白的脸上都变得红扑扑、汗津津的了,还有些微微带喘。显然,他也是一步没停,一路跑上来的。这也就是他,换做是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怎么丢了?!”女旅伴说。
“嗨,应该往左我往右了,结果是越走越远,连我自己都觉着不对劲儿了。赶紧给你们打电话……”
“刚才我还和老李说呢,怎么没听见你唱歌呀!”
“唱了,我都唱仨歌儿了。结果你们还是没追上来!”
“应该往北一路上切,你却往东横切出去老远,再唱一百只歌儿我们也听不见呀!”
“那边后来也是往上爬呀……”
“可你是先横切出去了呀!而且,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遇见拐弯儿就停下等等我。”我摇摇头,又转头对女旅伴说,“得了,再掉头往上爬吧!还到望月石那块儿等我们吧!”
“你俩干吗去?”她问,眼睛像锥子一样盯着我。
“我带他从将军台上去,那边比较陡。你还从这原路上去,就在椅子那块儿坐着休息等着我们。”
“不许走远了,你俩。”
“不会的。”我回答。
我之所以要带大个儿走那边,也是因为我心底里的一个情结。因为,那次独自来爬望京塔的途中,我也是这么走的,而且是着实“惊险”了一回。没想到,这次再来,非但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害怕,还有点儿像见了老朋友一般的亲切。居然,还站在那雅名为“蛟螯闹海”的悬石上照了两张相。看来,所谓“恐高”,并不是什么生理疾病,就是一种过激的心理反应,是惧怕加想象的自我渲染的结果。要想治愈,只有多爬山。再险峻的地方,第一次害怕,第二次坦然,第三次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鹫峰顶上,我们并没有多做停留。就下来了,又到了望月石前的小空地上。因为那里除了那写有“鹫峰”两个红字的巨石外,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那个亭子叫什么?”“大个儿”仰头往北边山上望着,“那不是亭子,是塔,望京塔,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我说,“今天的计划内的。”
“还歇会儿吗?”
“不歇了。走!”
“从哪儿走?”
“旁边儿那条小路。”
往前走了十几步,一条小路一分为二,一条往左绕鹫峰主峰往下而去,一条往右向后山往上而去。
“走哪边儿?”刚刚走错了路,“大个儿”乖乖地跟在我后边。
“这边。”我一指那上山的路。
“这不让走,拦着布条呢!”他说。
“这条路要走山脊,有一段还挺陡峭。现在是雨季汛期,所以公园不愿意让人走,怕出危险,才拦上的。”我说,“是阻挡一般的游人的,拦不了驴友的。”我掀起布条钻了过去,“小心,这两块石头。别磕着腿!”
“我喜欢走这样的路!又高嗖又凉快。”“大个儿”走在我俩身旁,像一头骆驼,头都碰到高处的枝叶了。
“这里过去是试验林场,绿化得很好。”我点着头。
“前边就到好汉坡了。”我朝前边喊。
女旅伴和“大个儿”都回头看看我,“不是香山那个‘好汉坡’,是这里的。没有那么多大石头和岩壁要爬,就是这种不规则的台阶儿。不用等我,你们先上去,到上边再等我。”
“大个儿”闻听立刻来了精神,迈开大步就撩了上去,女旅伴也跟在后面。“不要太走远了!”她喊。
“遇见有岔路就停下歇会儿。”我也喊。
“知道。不离开你们的视线!”
上去以后,他果然坐在那里等我们,垂着头,像是在打盹儿。我明白,他是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在养精蓄锐,为下一次冲爬做准备。说实在的,我不喜欢他这种爬山的节奏,也做不到,我追求一种匀速,虽然因为体能问题而显得慢了一点儿。但我绝少坐下来休息,哪怕是走再长的路。都只是站在那里小憩。
“这里的‘好汉坡’,虽然没大石头,但也真是够陡的!”他见我上来就睁开眼睛说,“比香山那里也干净!”
“这里是森林公园,道路有人建设和管理。不像香山那边儿,那里属于半野山,好多路都是人踩出来的。不过,上头还是有一段是有一些大石头的,可是也都修有台阶。就是陡得很!”
“歇会儿吧!”本来走在我前边的女旅伴却落在了后面,她一屁股坐下来,垂着两只大腿。“我累了!不想走了。”
“那怎么行!歇会儿可以,不走可不成!”
“还有多远?我在这儿等你们,不上去了。”
“有多一半儿了。”
“走吧!都到这儿了。”“大个儿”也说。
“我们不从原路回来。”我撒了个谎,这样说道。其实,我今天的计划就是只爬到望京塔,在那里吃午饭,然后就原路下撤。如果有时间,就从古清凉泉下边奔阳台山(也就是“大个儿”刚才走错的路),从那里下山回家。
“那就走吧!”女旅伴只得站了起来,“你还是走我前边吧!”我说。
“为什么?怕我又不走了!”
“不是,我不儿老停下喘气儿吗!”
说实在的,鹫峰森林公园境内的三个山头,爬起来挺带劲儿的,真正上去以后除了登高望远的几分欣喜之外,还真没有什么风光可以浏览的。不像阳台山,还有个山顶的大平台,像个高空跑马场似的,使人产生一种想要跃马奔驰跳进云里去的冲动,当然,还有那山坡上的一株株玫瑰花(如果正是时令的话);也不像凤凰岭,还有那远近的陡崖立石可览,使人既像是阅画,又像是在读诗,进而使得心情迅速澎湃起来,产生一种空灵和神圣乃至伟大的情绪……所谓,上鹫峰是照相,临望京塔是吃干粮,登萝卜地北尖还是照相,一石、一塔、一个玛尼堆而已……
“那里就是‘北尖儿’。”吃完干粮,又喝了几口水,我向北指着更高处的山上说。
“别去了,还那么高呢!”女旅伴站起来拉了拉我的衣襟说。
“听哥哥的。你是‘队长’!”“大个儿”也说。
“我们今天不去了。下次再说吧!不然,回去就太晚了。”
“那我们下山吧!”女旅伴转身就朝来时的路上走去。
“不,从这边走。”我指着奔向后山“北尖儿”去的那条路说,那是一条明显是稍有下降然后就是爬升的路。
“不是说好了不去爬那座山了吗!”女旅伴不愿意了。
我笑了笑,“从这边绕下去。省得往下爬那段儿又陡又有大石头的路了。”
“好走吗?”她高兴了。
我点点头,“还有一段土路,而且荫凉儿也不少。”我说着走了下去。他俩相互看看,跟上了我。说不爬山就不爬山了,不管你们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既然说过了,就不会欺骗你们的,尽管,我还是有些想接茬儿再去爬一爬北尖儿。
回到了“好汉坡”下,我见大个儿正要往来时的那条通往鹫峰去的山脊路上走去,就叫住了他,“走这边,石板路,从红叶岭下去。”
“现在又没什么红叶,去那儿干吗?!”女旅伴说。
“你现在是多一步路也不愿再走,我是上山下山最不愿意走同一条路。”我解释道,“我们是从这里下山,好走一些。”
出了红叶岭,前边就是“森林氧吧区”,“这里的树多吧?!”我道。
“嗯,一点儿晒不着,还挺凉快!”“大个儿”说,“秋天这里红叶多吗?”
我摇摇头,“秋天时我没来过,怕人比叶儿多!跟香山公园似的。”
前边出现了一个指路牌,“‘鹫峰石刻’,我们过去看看吧?!我也没去过呢!”我用商量的口吻说,看看女旅伴。
“远吗?”她问。
“不知道,我又没去过,不过,估计太远不了。”
“去就去。”她倒率先走了过去,大个儿紧跟,我还是个“殿后”。
“到了。”走了没有多远,就听她在前边喊。
“有刻字吗?”我问。
“就俩大字儿,‘鹫峰’。”大个儿回答说。我走了过去,在一块大石头上刻着“鹫峰”两个字,油着红漆,有斗那么大;旁边,还有一个“界”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再往前边,倒是有一块“游人止步”的破木牌还坚强地立在那里,阻挡和提醒着好走野道儿、喜钻野林子的驴友。
“她呢?”我照完相,走到大个儿身旁问。
“前边走了。”
“回来吧!”我朝下边喊。
“这儿有道儿。”女旅伴的声音传了上来。
“不行,这里我也没走过。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快回来吧!我们还是从原路返回去下山。”其实,我是怕绕不到“古清泉石”那里去,不好遘奔金山泉了。那样,就破坏我今天的计划了。”
我们从原路返回,回到了古清泉石下边的空场,沿着石板路向东南方向的鹰嘴石和金山寺方向走去。到了“沐春亭”,我问大个儿,“你上午就是从这里往山上走的吧?”
他点点头,“所以说呢,你一说六角亭,我就知道你是往横里切了。你呀,这一趟可没少跑路。还一步没歇。”
“可不,你急我也着急呀!”他说。
“到什么‘破泉水’了吗?”往下这一路上,女旅伴不住地这样絮问。也难怪她,虽然路程不是太远,但上山下山的还是叫已经显累了的她十分地不耐烦。
而每次我都只能是说,“快到了,前边就是了。”结果,却招来了她一次更比一次更厉害的不耐烦。我知道,她这是登山进入疲劳极限以后的一种烦躁,只能轻言安慰、好言鼓励。
终于,我们到了金山泉,照例那里有很多人在排着队等着打水,旁边还停着好几辆汽车。
“跟人家说说,会让你夹一下当打一瓶水的。”我对两个旅伴说,不从鹫峰出去,而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俩尝一尝这李的控山水儿。
“人家从早晨八点多就在这里排队了。”举着满满一瓶泉水,女旅伴对我说。
“上次我下山路过这里时,天已经黑了,还有个住在附近的姑娘拎着个大塑料桶上来打泉水。她说,只有到这会儿,打水的人才少了。”
“还真凉!你说,我怎么喝冰镇矿泉水不行,喝这个就没事儿呀?!”大个儿仰脖子喝着泉水,他打了两瓶水。
“矿泉水儿是人为冰镇的,所谓的‘速冻’;这里的泉水却是经过大山的沉淀过滤天然冷却的,是一点儿一点儿变凉的。”我猜想着说,也许根本就是胡诌白咧。大个儿胃不好,年轻时和头几年做过两次手术,所以是不大吃喝得了凉食和凉水的。
古道很隔脚,我们走得很慢,就边走边聊天儿。
后来,我们就索性离开古道走上了旁边的一条新修成的甬道。大个儿对铺路所镶嵌的装饰性石子感兴趣了,掏出手电蹲下去照着,“看哪,多透亮,是不是像玉似的。”他跟女旅伴说。
“这么好看,快赶上雨花石了。”走在前边的我也低头看着说。
“这种石子儿还贵呢!这么铺路可增加造价了!”
“旅游区嘛!也是有钱了,这要搁过去,也就是铺那种很普通的河石头。”
一只归巢的鸟儿在离我们不远处的树上鸣叫着,声音很是奇特,不知是什么鸟儿,一点儿也不熟悉……
到了阳台山景区的大门口,我看了下腕表上的计步器,显示我们从上山开始到下山结束总共走了17221步,用了6.5小时;回家后换算了一下,按每步0.0006公里的平均时速来算,我们一共在山里走了10.3公里,平均每小时1.6公里。(2017年6月14日记)【此文已于2017年06月16日10点分秒发文于我的新浪博客“春谷青青火的博客”文学-游记(常青)类】
【手机拍摄,只为纪行,不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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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蛟螯闹海”【李永春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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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蛟螯闹海”上的留影【李永春的手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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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伴在“蛟螯闹海”上的留影(可惜,那只蟹爪我只给照出了半只)【李永春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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