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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儿》之于谦

(2016-05-31 13:40:07)

    我这样的日子,多少受了“混派”大佬万安的影响,虽不想如此,但却发现疲倦的思想下行动在一点点僵化。看书即是典型,磨磨蹭蹭直到今天才将《明朝那些事儿》第三部看完,这和我初始的构想相差甚远。书中印象最深的还是那首《石灰吟》。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们耳熟能详的是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惧,心甘情愿把一身清白留在人间。然而,我们更不能忘记那在大山中经过千万次撞击敲打,把烈火焚烧看做平平常常的事的惊人磨练。石灰,用自己的清白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第一个高度赞美它的人,一个力挽狂澜、救民于危急的人——于谦。

提起最美西湖的江南,我总会想起18岁的少女高维敬用江南风情万种的美丽留住腰间带一把剑的孤傲少年,柔媚撩人,令人午夜梦回。然生于此的于谦却并不在缠绵旖旎的温柔乡里驻足。

太祖驾崩的那年,于谦生于西湖。

似乎英雄名人的童年都伴随着常人不一样的机智趣事,于谦8岁时,穿着红色衣服在街头骑马玩耍。邻居老者觉得滑稽就戏弄他说:“红孩儿,骑黑马游街。”不聊于谦应声而答:“赤帝子,斩白蛇当道。”这一对并寻常,至少今天的我们可以了解到于谦的过人之处是从小就具备了的。果不其然,于谦23岁时就中进士,这样小的年龄在明朝前期中进士可是凤毛麟角,要知道有明一代中进士的平均年龄在30岁以上。后作为监察朝廷官吏的处级干部御史官,静心做官、专心“骂官”。潜心修行5年后,跟随宣宗镇压汉王朱高煦叛乱,俘虏了朱高煦,他发挥了御史“骂人”的本色,代宣宗痛快淋漓的骂的朱高煦不敢抬头,双腿发抖而获得宣宗赏识,被升任巡按江西。

32岁时获皇帝亲手提名为副部级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政绩功劳自不必说,因为在他管辖的九年里,连在太行山的盗贼都觉得羞于见人或逃跑或隐藏起来了。其后王振暗算不成也多与他这些年他的为人为事有关。

48岁那年,进京觐见王振,同僚劝他带点土特产什么的作为见面礼(因为大家都知道王振是典型的雁过拔毛型的),他不但不听,反而兴致大发,竟作诗一首。

《入京》

绢帕麻菇与线香,

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

免得闾阎话短长。

于谦说绢帕、蘑菇、线香等土特产,本应该是老百姓自己的,却被官员搜刮而使人民遭殃。我就两手空空进京去见皇上,免得被百姓闲话短长。何等的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啊,老百姓哪还闲话短长,都已早早伸出双手猛点赞了。但王振不会作诗,也读不懂诗,所以不会被诗中大义感动,他只知道,没有收到土特产你就得死。随即于谦遭其暗算被下狱论死。后因两省百姓官吏乃至藩王力请才得以复任。

于谦51岁,即正统十四年(1449)土木堡之变,英宗被瓦剌俘获。瓦刺大军随时来袭京都。举国震惊,朝廷更是一片混乱,上朝时,骂人的,打架的,恸哭的、跑路的彼此起伏,一出接一出上演,俨然街头市场因短斤少两而混乱不堪的景象。

这一刻,他站出来了。

因为他是经过撞击敲打、烈火焚烧的。

从幼年志向到青年科举,再到十余年的外放生涯,他并非一帆风顺,他曾平步青云,也曾遭人暗算,身陷牢狱,几乎性命不保。无论得意、失意,在他眼里,那早已是平平常常的事了。

建议南迁之人,该杀!

九门为京城门户,现分派诸将守护,如有丢失者,立斩!

……

德胜门,于谦!

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大军开战之日,众将率军出城之后,立即关闭九门,有敢擅自放入城者立斩!

此刻我们已经不知于谦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发出这些声音的,我们知道的仅仅是当于谦发出这些声音后,瓦刺被赶回去,英宗皇帝被接回来了成为了太上皇。我们还知道于谦以“国家多难,臣子怎么敢自己安居”拒绝了皇上给他的诸多赏赐。

上天让你生是为了成就你,上天让你死更是为了成就你。于谦59岁时,英宗复辟,徐友贞、石亨、曹吉祥等诬其谋立襄王之子,下狱,狱中,他告诉王文“这是石亨他们的意思罢了,分辩有什么用处”?后被处死。于谦用他的死深刻地揭露了徐友贞等人的无操守、无道德、无人品的三无主义的败行,同时成了“明朝的第二伟人”。

学而优则仕的年代,于谦不做诗词大家,但走访基层时,踌躇满志时,身陷囹圄时写写诗抒发自己的情感还是可以的,也是很有必要的。也正因为此,今天我们才可以看到英雄于谦的另一面。

《除夜太原寒甚》

寄语天涯客,轻寒底用愁。

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

除夕夜,西湖畔,万家正团圆。太原寒,乡愁退,一人独守岁。写诗时,于谦独自一人在太原过除夕,天寒地冻,远在他乡,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西湖了。但他身为地方行政长官,满腔的报国热忱已占据他全部的心,他所感受到的只是天气寒冷算不了什么,也不必为它发愁。因为春风已经吹来,离我们不远了,就在我们房屋的东头。

《平阳道中》

杨柳阴浓水鸟啼,豆花初放麦苗齐。

牙逢尽道今年好,四月平阳米价低。

前文我们说过,于谦是可以经受撞击敲打、烈火焚烧的,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六年前他退乡愁,盼春风,六年后,遍地是春。看那杨柳冒芽,水鸟啼叫,豆花绽放,麦苗生长。听那嘴里感觉,收成很好,四月平阳,米价超低。四月米价低,在农业中国,这是不得了的,说明人民是超富有的。这是于谦的治下,这是于谦的大明梦的绽放。

《北风吹》

北风吹,吹我庭前柏树枝。

树坚不怕风吹动,

节操棱棱还自持,

冰霜历尽心不移。

况复阳和景渐宜,

闲花野草尚葳蕤,

风吹柏枝将何为?

北风吹,能几时?

英雄谢幕的方式有很多,或运气极佳随时光老去,或遭陷害生命戛然而止,于谦属于后一种。“夺门之变”后,徐友贞等人为了掩盖自己罪行拿于谦垫脚,诉其罪名“意欲”拥藩王谋反。在天下尽知其冤的大牢里,于谦再次大声疾呼,我是一棵坚韧的柏树,不怕寒风不怕冰霜,况且春天就要到来了,小花小草都已郁郁葱葱,北风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北风你还能吹多久?

这次,春天是来了,却来的迟了些。

写到这里,405的娃居然提出去打乒乓球了,这项运动可是有近一年没有开展了。生命在于运动,我不得不参与。最后以《观书》结尾吧。

《观书》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

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

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

古人曰:“一息尚存要读书”,这些天的状态确实好了许多。感谢405的书。也希望405多多买书,多多借书,和平年代,用你家的书来化我们这些精神上的无主游魂,如此,可谓是功德无量,比肩于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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