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府的南京,金陵府的
江北
和州府的南京,金陵府的江北。
秣陵、金陵、应天、江宁、建康、天京……很少有一座城市像南京一样在历史上被赋予过如此多的名字。
每次朝代更迭,新来的主人必定赋予它一个新的名字,随之而来的则是作为新鲜血液的外乡人,当然还有外乡人的饮食。
南京本地的饮食名片非鸭子莫属,"
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游出长江 " 这句话,至少在南京江段,肯定不算夸张。
兒时德圣河边荷映桥上见惯了漂去的"赶老鸭"的丛丛渔火鸭棚,几百年都是如此;而如今更多的是車载船运
东去绵绵。只要翻上几页《红楼梦》,你就不难从贾宝玉、林黛玉的对白中时不时冒出的南京话,发现他们 " 南京市民 "
的身份:不是吴语侬侬,而是急促软中带硬不装假的江北腔。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南京人说话 " 屌字开头,B 字结尾 "
的传说。
老派的南京人认为这是最近几十年 " 小杆子 " 们略显粗俗的语言习惯,但殊不知这可能是处于 "
官话区 " 与 " 吴语区 " 过渡地带的一种语言学现象。
" 南京大萝卜 " 这种南京人对自己的调侃恐怕由来已久,至少比 " 二胡卵子 "
的诞生更早,也更贴合这座城市的性格。用大萝卜来形容南京人,其实说的是他们大抵永远不及其他南方人民那般精明,淳朴中又带着点保守与随遇而安的劲头儿。
就像一个上海人也许会说 " 阿拉上海宁 "
如何如何,但是一个南京人却很少这样招摇。
甚至连说脏话这事儿也不例外,南京人只在熟人之间才互相说脏话,在外人面前则尽量保持一份克制。
" 北人南相 " 与 " 南人北相 "
通常被认为是有福气的标志,如果一个城市也有面相的话,南京就是典型代表。淮河南,长江边,南北交汇之地,它有时是北伐的起点,有时是南征的终点,偶尔还是偏安一隅的据点。
三百公里外的上海如同一个崛起的新贵,而南京则是一个目睹过几代人变迁的 old
money,坐在魔术师的密室中,已经看了两三遍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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