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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光】Another Way to the End (上部)2

(2014-08-29 06:11:57)
标签:

棋魂

亮光

进藤光

塔矢亮

藤原佐为

分类: 《AnotherWay》系列
第二章


北斗杯之後举国沸腾,各类国际大赛决赛中逢韩必败的耻辱终於被某位年仅十七岁的天才终结,双子星在青少年中引领的围棋复兴浪潮,於塔矢亮完胜高永夏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出於被某些无聊媒体扣在头上的“身为青春偶像的责任”,塔矢看到这种盛况只能微笑著摇头,可是一出宾馆就被无数花季少女围追堵截,而且每位少女手中都捧著一本封面劲爆内容却未必真实的写真集等著他签名,如果让进藤来形容,这种情况,多少超出了棋坛贵公子的忍耐极限。

所以他才不得不躲进宾馆陪高永夏下棋。
没错,这就是真相。默默忍受那个红发少年一天到晚粘著自己才不是为了促进日韩友好。
何况他喜欢的是下棋本身,如果棋盘对面的家夥不讨人喜欢,那麽直接把他当白菜好了。

可惜他不知道交到什麽霉运,注定和这棵喋喋不休傲慢自大的白菜继续纠缠一年。
日本棋院新任院长绪方精次,已经秘密决定让高永夏赴日学习时住进塔矢亮家。




用绪方本人的话说“反正塔矢老师世界各地的跑,那麽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也是浪费。而且高永夏棋力比进藤强,小亮要想迅速成长就必须不断结识新对手。”

绪方作出这个决定时悠閒的吐著烟圈,就像谈论今天天气很好那样理所当然。

然後把败给自己的对手抛弃,开始下一轮的寻找与追逐?
塔矢面无表情的听著,绪方没有说出的下文他早已烂熟於心。

初次听到这种言论时塔矢只有七岁,因为父亲一句难得的夸奖雀跃不已,对著棋盘对面的大师兄冒出一句“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棋手”这样孩子气的话。

而绪方就就现在这样,眯起眼睛,略带嘲讽的打量著他:
“是吗?恭喜小亮,像你这样的孩子,过早踏上这条不归路可是代价沈重呢。”

因为所谓“对手”,只是天才磨炼棋艺的工具,没有相同禀赋和意志的人,一旦被超越就失去了留在身边的价值。天才的成长之路,就是不断寻找并击败一个个临时的“对手”,同时长久的失去可以相互扶持的“夥伴”。

凡人在被人遗忘的孤独中挣扎,而每一位期待创造名局的天才,都必须忍受没有同伴的孤独。

然而围棋之神并未许诺,那位和他共创名局的对手一定会到来。
因为不论天才或凡人,成功者或失败者,都是实现那份伟大神意的工具。

绪方的话语冷酷而悲凉,流露出对围棋深深的不敬,根本不该出自塔矢行洋最欣赏的弟子之口,也不该说给一个年仅7岁的孩子。

小塔矢对如此深奥的理论似懂非懂,尽管这些话已在他灵魂中撕开一道创口。

7岁到12岁,这道创口沈淀在最深处,几乎被初尝胜利的喜悦掩盖。

或许出於孩童的天真自私,塔矢的行为比绪方的言论更为冷酷。心中只有不断前进的热望,对手作为他工具的时间不是以“年月”而是以“局”为单位计算,塔矢根本不关注坐在棋盘对面的是谁,如果轻松取胜,他五分锺之内就会忘记对方的名字。

12岁的那一天,塔矢终於重新发现了那道创口。

按照绪方的理论,三将战後进藤就该被彻底抛弃,因为初次对弈的惊豔远远无法弥补後来的失望。

可是无法放下,无法不去关注。

只是因为进藤这个人,甚至金发少年身上某种与围棋无关的东西,才在无意识间作出了违背行为准则的决定。

塔矢很久以後才明白这一点,而从明白到心甘情愿的承认,花的时间则更为漫长。

这些变化,看得最清楚的仍旧是那位精明的大师兄。
他没有责备塔矢,却对懵懂无知的金发少年渐生不满。



“我早就说过,小亮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
绪方似笑非笑的调侃著,红色保石捷在暮色中飞驰,微凉的晚风吹起塔矢的碎发,混合著樱花和香草的味道。

“我关於‘对手’这个词的定义,似乎和绪方先生有所不同。”

一个急刹车,绪方靠在方向盘上,猛得吐出几个烟圈。

“小亮你还真是……”

“?”

“呵呵,别摆出那副神情。已经到了。”



晚霞散落在重重叠叠的樱花上,淡蓝色的薄雾弥漫至树林深处,夜风卷起铺面地面的花瓣,树影浮动间,一座古旧典雅的和室庭院若隐若现。

“没想到京都郊外还有这般仙境,让人想起平安贵族的宅邸。”绪方啧啧赞叹道,“我在车里等你,早去早回。”

“绪方先生不进去吗?”

绪方拜拜手:“我对那个小鬼的私事没兴趣。”

塔矢一言不发的走下车。




两位身穿白色和服的女佣打开大门,迎接的礼数繁复而恭敬,庭院曲折,纸门後映出微弱的火光,随即被树木巨大的阴影吞没,一盏桔色灯笼微微摇曳,引导著他在黑暗中前行。终於来到正室门前,拉开门,柔和明亮的火光立刻包围了他。

“欢迎你,塔矢棋士,阿光的朋友。”
炭火旁的长发青年冲他微微一笑。



塔矢一直都知道金发少年怀有一个惊天秘密,其对日本棋坛的摧毁力之大,从其牵扯到本因坊秀策,网路棋神SAI就可以猜出。

但这个秘密也必然令进藤痛苦万分,因此,尽管明白所谓“总有一天告诉你”的承诺多麽遥遥无期,塔矢也决定保持沈默。

相识五年,他关注的视线从承诺的内容转移到承诺本身───进藤光选择了塔矢亮而非别人来分享生命中最大的秘密,这份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在塔矢心底激起微妙的悸动,於是他放弃了追问,只要那个虚幻的承诺永远只留给他一个人。

但前提是──除了SAI,进藤再没有其他秘密瞒著他了。

比如说眼前这位俊秀青年────
江户时代大庄园主的继承人,也是家谱能追溯到平安王朝的少数贵族後裔之一:藤原清。



“阿光去年五月五来这里,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呢。
藤原掩面轻笑,眉目低垂,淡紫的和服上流溢出典雅的图案。

“是吗?我一直以为那天他去了因岛。”

亲 密的称呼在塔矢耳中格外刺耳,藤原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快,体贴的解释道:“那天我们是在本因坊墓地偶然相遇的,阿光发现我们家族收藏了秀策的许多遗物,一时 兴奋才跟到京都。我主要经营父辈的地产,也在神社做事,收集古物只能算藤原家的习俗吧,阿光却很感兴趣的样子。真是可爱呢。”

塔矢望著盒中手中的摺扇,纸面早已发黄,乌木扇柄磨得!亮。想起进藤不久前又废掉一把扇子,塔矢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藤原一声:
“秀策用过的摺扇,这样价值连城的礼物送给那家夥恐怕不太合适。”

“可是阿光说他梦见过这把扇子呢……”藤原俊秀的脸立刻变成一只包子,楚楚可怜的嘟囔著,“他都这麽求我了,我怎能不给呢。何况我对古物的兴趣不大,这件礼物送他岂不更合适?”

可是某人看到我父亲的奖杯时,也流著口水说梦见过呢,难道我全都送他不成?反正父亲对奖杯从不在意……

塔矢想到进藤两眼桃心的模样顿觉头皮发麻。他看到角落里落满灰尘的棋盘,试探性的问道:“藤原先生也下围棋吗?”

“只是另一项业馀爱好,而且好久不玩了。”藤原注意到塔矢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擦去棋盘上的灰尘,突然调皮的眨眨眼睛,“还没告诉您我的老本行呢。那个……塔矢君想不想试试?”

“那是什麽?”
塔矢看著他兴致勃勃摆出一地的竹签,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算命。”
藤原眼中露出神秘的光芒,
“我身上可有1 / 128的阴阳师血统哦。”




塔矢回来时已是夜雾弥漫,零落的花瓣洒在他肩上,那张脸在的黑暗的映衬下显得苍白透明。

“秀策的扇子啊。”绪方接过盒子,边看边打量塔矢的脸色。“这座庭院的主人一定是个腰缠万贯的古玩家。”

“收集古玩只是藤原先生的业馀爱好,他的本行是算命。”塔矢面无表情的纠正绪方。

“啊啊太有意思了!他有没有给小亮算命?”
绪方顿时两眼冒光,塔矢却似乎没什麽兴趣。

“他没说什麽。” 沈默片刻,猛然拉开车门,“……或许我不该把扇子带给进藤,他对秀策过於痴迷了。”

“是吗?塔矢棋士终於承认了。”绪方点好烟,启动汽车。

塔矢将额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疲惫的合上眼睛。

“小亮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吗?”

“我的鼓励方式是不是太极端了?”

“呵呵,一般人肯定将你的鼓励当成打击。”

“进藤和一般人不一样。”

“没错。对情商在平均值以下的人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期待。”

“绪方先生!”少年厉声打断他对话。

“好吧我道歉。”绪方毫无诚意的举手投降,镜片泛起诡异的光芒,“不过小亮怎麽突然这麽问?是终於开窍了还是有高人点播?”

塔矢微微一颤,抿紧了嘴唇。

“没关系我猜得出那位高人是谁。”绪方故意无视对方的杀人目光,冷笑著问,“我只是想知道──如果陷入困境的是你,进藤会停下来拉你一把吗?”

塔矢一时哑然。
那是他从没考虑的问题。

“我只想遵从自己的心意,与进藤的选择无关。”
他低声回答,语调朦胧虚幻,像在呢喃一句咒语。

绪方只得苦笑。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绪方始终不知道塔矢在藤原清的庄园里经历了什麽,这个固执的少年对所有问题三缄其口。但零星散落的碎片,还是隐隐预示著某些事正开始悄然改变,而被卷入其中的人无力逆转,也无力抽身。

几十年後,早已功成身退的绪方回首往事时,那个夜晚仍旧敲击著他的心。残落的樱花和少年苍白的脸,使那份夜色在记忆的冲洗下愈加触目惊心。

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就是命运啊。

绪方叹息一声,已近垂暮的他,终於为困扰自己多年的梦魇找到了合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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