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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的记忆流逝在岁月中的童真

(2016-01-13 22:34:21)


  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过家家,在这群孩子当中,要数我玩得最出格。我天生酷爱冒险,我去过很多有趣的地方,也摔过不少跤,扭歪不少脚筋。我的命不算坏,运气却不是很好——如果在打牌的时候可以打出一张“王牌”,我就会激动地嚷起来:“我赢了!”因为我是破天荒地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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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和一个非常调皮的小男孩半夜从各自家里偷跑出来,一起去墓地游玩。在那儿,我们可以看到诡异的磷火,但我们并不害怕,而是大声喧闹。当我们玩累了坐在一块墓碑上聊天时,我问起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不?”他散漫地说。

  我开始担忧起来:他们和我们一样;他们会死,难道我们就不会?难道我们真的可以像我们想象中那样一直快乐,一直不死吗?如果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我从墓碑上站起来,借口说回去睡觉,但他还说要在这里睡。我不得不先走一步了,他看着我走,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我们一起回去吧。”他在我身后说,我可以听出一丝寒冷的语气,就像北风吹过嶙峋石壁时发出的颤音。嗯,他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上初中以前,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同桌。他还是一个“明星”,一个捕虫高手。他可以在十分钟内从一排灌木丛里随手捞出二三十条大青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带回去,灌入酒精把它们活活烧焦。他放声大笑,我却傻愣愣地站在一旁观看,心里暗想:幸好我不是这些虫子中的一条。

  他很喜欢和我开各种玩笑,我也不嫌弃他。每到周末,我们就相约而行,去兜风,去冒险。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很多合影。日落时我去洗相片,只等到洗完,我带回去,怀着失落的心情,边走边看。傍晚,我把它们放在饭碗旁;睡觉前,我把它们压在枕头下。我一直惦念着他回去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今天有四十二小时就好了。”

  每到这一晚,就非常难熬。但是谢天谢地,人还会做梦。于是我就盼望自己能做个好梦,甚至幻想一觉醒来又变成周日。但令我失望的是,我总发现我的确做过不少好梦,但能记得的好梦却极少。而时间,它的箭头永远向前,并且像时钟一样不停地旋转,周而复始,如同一股强力风暴,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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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我们那时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背在我身后的书包也差不多和我个头一般大了。我们学校里经常有人传说:某某同学今天跳楼死了。说得我心慌慌:幸好我不是那个跳楼的学生,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是。

  每到周一,我就开始盼望周六;每到周六,我的心就开始跳动;每次回家,我就拼命清理一大堆艰巨的“任务”。同学们都说我认真,但我知道我非常不认真;周围的人都说我成绩上层,但我认为这只是一纸空文。每次写作文,我都不由地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果这时有个外星人从天上飞下来帮我就好了;如果他能把我带出这个星球,去一个永恒、美好的世界,永远不要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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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周日,我完成“任务”后去找他,他爸竟站在门后面说他不在,我却听到门内熟悉的声音。我第一次在他家前吃了闭门羹,心里非常不舒服。从那天起,他就被他爸“软禁”起来。而我,也只能像条半生不熟的虫子一样,在这片水深火热之地熬了整整一年,才考上一个比较体面的中学。

  我终于大松了一口气,恰逢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我特地为他制作了一张贺卡,很认真地画了一张水彩画,写了满满的祝福之后送到他家。这次他爸终于为我开了门,但我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微笑。他爸说他出去了,等一下就回来。所以我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只是等了半个钟头还等不到一个脚步声。中午到了,他爸也开始发愁了,他不耐烦地坐下来,和我严肃地寒暄了几句,随后开始“审问”我,提许多奇怪的问题,我都一一作答。他女儿却在一边嚷嚷:“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我开始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只是我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问题”结束后,客厅里就陷入了死寂,我能听到墙上的时钟在一秒一秒地走,我的心也在一抖一抖地跳。终于,我忍不住从又冷又硬的椅子上站起来,告辞了。

  当我走出他家门口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为什么他这次不从后面跟上来?

  我只身一人走在林荫小道上,天阴沉沉的,闷热的午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如同一声声失落的哀叹。我是一个内向的人,我没有问他爸什么事,也没有问头上的树叶为什么闷闷不乐。整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自己。

  难道除他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吗?我扪心自问,为什么我总是那么讨厌女孩?难道她们就像一堆柔弱无能的虫子,而我就不像?每当我们走在一块,而后面还有女孩跟上来时,我就会提醒他:不要回头,赶快走,不要被她们拖到后腿。还记得有一次生日,我请他来我家吃蛋糕,却没想到他妹妹也跟在后头,就因为这个,那个蛋糕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她妹妹困了,他就只能带她回去了。我们都很失望,过后我也没有向他解释,因为他非常了解我,我很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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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但我脑子里还是他,我能想象出他依然走在我身旁,和我说笑,并且讲出一大堆奇谈怪论时的情景,只是我再也触摸不到他,他在我脑里......完全冻结了。他一离开,我就像一条孤苦伶仃的虫子,再也找不到一片快乐的叶子。

  更令我难以释怀的是:为什么像他这样的捕虫高手也会像虫子一样从这片长满青草绿树的庄园里原地消失?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去了哪里?

  回到家,我从抽屉里取出那张集体合影,第一眼就看见这位“捕虫大王”,但不知怎的,我的视线很快从他身上转移到另一张漂亮而冷淡的面孔,并在她上面驻留了很长,很长时间......



本文版权:恋吧原创团队—流离孤云

配图/编辑:流离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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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

     请珍惜那些每个清晨和你说“早安”的人,因为没有人应该那么做。

     或许每个人给你的“晚安”看起来会比较暖心,给你说晚安的人也很多。也或许“晚安”这个词被人加以了“我爱你”的含义,才至于晚安会比较特别。

     但是能每个清晨给你“早安”的人,绝对不会超过2个,即使“早安”的字面意思不那么华丽,但是对你说“早安”的人,一定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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